當李響接起電話的那一瞬間,他心中湧出一股不安感。
而當他看到來電顯示人後,心髒驟然一滞。
他臉上的表情僵住了,笑容很是僵硬,看了半晌來電顯示人。
來電:徐浩!
李響呼出一口氣,戀戀不舍的抿了最後一口茶,随後接通電話。
半晌後,經過一陣寒暄,得知了對方的目的,李響顯得更爲悲傷了。
“什麽!?”
“你們要回來了!?”
得到這個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消息,李響很是蛋疼。
徐浩身爲大隊的破案寶貝,也是大隊的警察。
蘇月是江三市市局老大的閨女,在他們這裏做警員,兩個都是大隊恨不得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寶貝,但
但爲什麽李響就是不想讓這倆回江三市呢!?
‘你的能力很好,你的身份也很好,如果伱們不回江三市.’
‘那就更好了!’
“你們不多在邵安市玩玩嗎?”
李響做出最後的掙紮。
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真理,他決定勸對方留在邵安市。
“咱們是警察啊,這有個假期可是很難得的,難道你們不想趁着這次假期,躲在.啊不,是多在省外玩玩嗎!?”
“師傅,邵安市沒啥好玩的。”
蘇月回道,“節日一過,剩下的地方除了景區就是美食,我和阿浩在查案的時候順便看過了,美食也吃了個遍。”
查案的時候順便看過景區了
好家夥,這案子得死了多少人,才讓你倆看夠景區了啊!?
一股窒息感湧上李響心頭。
邵安市好像.爲他們大隊擋了不得了的災啊!
“真的不多玩一會嗎!?”李響掙紮道。
徐浩插嘴道:“李隊,我和月亮都上火車了。”
“估摸着明早你們上班的時候就回來了,這想回也回不去啊。”
李響道:“小子你跳過火車嗎?”
徐浩:???
“算了算了,我知道了,等會我給大隊長彙報一下你們行蹤。”
李響認命了,他歎息道。
此時,火車上的兩人,疑惑的挂斷電話。
“師傅這是怎麽了?”
蘇月有些疑惑,他記得自己師傅對她還是挺好的來着,怎麽現在感覺
有點抗拒?
徐浩搖搖頭,他一本正經道:
“可能是四十多歲,人到中年月經不調了吧。”
蘇月:???
“李隊是男的啊!”
“對啊,所以他沒來過親戚,我說月經不調有問題嗎?”
蘇月:.
蘇月陷入沉思,随後又恍然大悟。
她明白李響爲什麽抗拒了!
不過蘇月覺得,自家師傅還是要維護一下的,她看着徐浩,想噎他一下。
“那你呢?你也月經不調嗎?”
“不,我月經來的時間很規律。”
蘇月:??????
此時的江三市刑偵大隊,在李響上報完徐浩的消息後.
警局一改前幾日的悠閑狀态,變得無比警戒!
每次因爲一些瑣事前來的民警,隻要一進到警局,立馬就能感受到這股狀态!
當然,也不僅是進去的,就連在附近居住的居民,也感受到了!
往常在路上遇到警察,哪個不是略帶輕松,哪個不是臉上帶笑?
但今天.
仿佛被集體奪舍了一般!
隻要有刑警一出門,必會被市民看到那緊繃的臉色,還有時刻警惕的眼神。
“小夥子,你們這是遇到很棘手的案子了!?”
街頭,幾個嗑瓜子的大媽突然攔下一個刑偵,開口問道。
前幾天,這小夥子都是一臉的輕松,回家時還會笑着和他們打招呼,但今天,這臉色怎麽就這麽陰沉呢!?
警察擡頭一看,發現這是之前想要給他牽紅線的大媽。
他歎氣道:“我們大隊外出旅遊的人要回來了.”
幾個大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抓了把瓜子,挺了挺腰,認真的看着他。
“回來的人咋了,能力不足還是啥?”
“沒,那幾個人比警局留着的人的能力要強的多!”
“那你是覺得功勞會被他們搶?”
“也不是,我們警局巴不得他一個人把案子全破了今年我們警局的‘業績’,還是靠着他達标的。”
“那是因爲啥?”大媽吃瓜吃的更開心了。
“你們不懂.”
警察露出苦笑,臉色很是唏噓。
隐約間,他仿佛看到自己未來的幾天,那就是案子不斷,累成狗的日常了
算了,趁着今天還沒案子,趕緊回去睡最後一個安穩覺!
大媽還想追問,但這警察卻告了個别,随後便迅速遠離。
“嘿,這小夥子!”
這是警局的動作,徐浩那邊倒沒感覺有什麽。
兩人早上六點到的江三市,随後又去酒店開了兩個房間,補交睡到下午一點。
吃飯逛街,這兩件事過後便到了下午六點。
再次吃過飯後,天色已晚,兩人在約好明天起床去警局報道的時間後,便回了各自的家。
蘇月需要去找自家老媽孫白,徐浩去碼字。
‘設定推演模闆’還剩最後兩天的時間。
徐浩不知道時間過了會怎樣。
但他也不想知道!
他今天需要将新劇情寫出來,随後兌換!
看着電腦,徐浩内心浮現出孫虎那張平平無奇的臉。
卧室安靜半晌,随後.
一陣噼裏啪啦,敲鍵盤的聲音響起。
【第七十六章人皮面具!】
前記:‘人皮面具’案
1997年,10月7,秋季,天氣:陰
夜晚,十一點。
街道上的秋風吹過,漆黑的夜裏卷起落葉,很是蕭瑟,這個點早已沒了人影。
街道下是一片黑暗.
“滋~”
火柴摩擦的聲音響起,在一抹微亮的光芒如草原上星星之火一般渺小。
下一刻,光點逐漸放大。
火苗點燃蠟燭,微弱的光亮,将這片寂靜、黑暗的區域照出一個‘庇護點’。
一個人影照在牆上,影子手中捧着一本書,右手拿着一支筆。
靠着蠟燭的光亮,男孩翻開了手中破舊的筆記本。
“嘩~”
蠟燭燃燒,借着它的光亮,那歪歪扭扭,如蚯蚓一般的字浮現,一些句子中,摻雜着些許的拼音與錯字。
【1990年,七月十一日,晴
今天‘爸爸’帶我出去工作,不過有些不xing,工作完,我們遇到了‘hao子王’,他讓我們離開我和父親逃了,我們一天的‘收獲’沒了
不過也有些xing運,我又遇到了那個漂亮女hai,她很漂亮,給了我一塊面包
我吃了,味道很好
zhen好,以後我也知道面包的味道了】
【1991年,四月一日,晴
hao子王死了,偷東西被人打死,我和爸爸很開心,買了個饅頭特意慶祝一下.
今天我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了,叫‘葉珑’,很好聽,我想讓爸爸給我取一個大名,他笑着說我以後就叫‘大hao子’,我覺得沒有葉珑好聽
爸爸姓孫,我想做個老hu,以後我就叫孫hu了!
以後我和她一樣,有名字了。】
【1997年,六月二号,陰
父親死了
我知道我喜歡上了葉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不過大概是不會喜歡我的,但萬一呢,她要是喜歡我這種
好糾結】
翻着過往記錄的一頁頁日記,男孩看了一遍又一遍。
片刻,他動筆,在新一頁上寫着。
【2004年,七月六号,晴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我和葉珑的孩子出生了,一男一女,是一對龍鳳胎
男孩我給他取名叫孫浩,女孩我給她取名叫孫珑
父親很開心,還有葉珑的父母,親戚看着我們的孩子送上祝福】
片刻,随着一個句号落尾,男孩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放下手中破爛的圓珠筆。
許久,他複讀了很多遍,紙張翻頁的聲音不斷響起。
片刻,蠟燭熄滅,唯一的光亮消失。
男孩的周圍再次陷入黑暗,他躺在地上,懷中抱着他的‘寶貝’。
一個沾滿污垢的筆記本。
幽暗漆黑的深夜。
路人的腳底下,瀝青鋪成的馬路地面下,躺着一個如老鼠般的男孩。
“嘩啦.“
伴随着下水道身邊惡臭爛泥的流動,男孩的意識逐漸沉淪,他露出一個笑容。
男孩做了一個好夢。
次日
1997年,10月8,秋季,天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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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