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鴻臉色微沉,沒有說什麽,隻是下意識的捏緊了手裏的背包,大概沉默了幾秒後,他起身。
戚華跟江枕鴻在一起這麽久,也知道他這會是想做什麽,二話不說,他跟了過去,“我跟你一起去。”
巫梅早就想直接過去找沈南意了,見二人都打算走,她立即跟上,“帶我一起。”
屋内幾人的視線頓時放在了她身上。
這麽危險的事情她跟上去不怕拖累他們的進展嗎?
似乎是看出來呂導他們擔憂的意思,戚華套了件雨衣,慢悠悠的解釋道,“這位跟小南意認識,身手也還不錯,帶過去正好可以幫上忙。”
聽完他的解釋,幾人才收回了視線。
倒是沈琦,她捏緊了肩上披着的浴巾,骨節處都有些發白。
爲什麽所有人都喜歡圍着沈南意轉?
别人或許沒有認出來這女人是誰,但沈琦知道。
眼前這人的身份遠不止是跟沈南意認識這麽簡單,如果真是認識,誰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人?
沈南意清醒過來的這段時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江枕鴻幾人收拾好東西,穿好雨衣就一頭紮進了雨裏。
呂導千叮咛萬囑咐,就希望他們能夠平安回來。
目送他們離開後,呂導轉身又趕緊去聯系救援隊,看看他們這會到了哪裏。
——
沈南意傷口包紮完後,靠在洞内,在給付悅可跟季宏看身上的擦傷。
剛跑過來時,二人身上都帶了點擦傷。
剛開始還不怎麽覺得疼,現在一停下來,才發現自己有些狼狽,而且擦傷的地方還挺疼的。
“南南,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
付悅可抱着膝蓋,看着洞外不停的雨,心裏就莫名的有一陣煩躁跟擔憂。
一時半會走不了沒關系,但是怕的就是剛才那群人追過來。
他們三人現在都是負傷的狀态,真找過來了,他們可怎麽辦?
沈南意漂亮的眉眼一舒,唇角輕輕彎着,盡管是發燒也遮蓋不了她明豔桀骜的姿态。
“放心,能出去。”
若是别人這麽說,付悅可或許隻覺得他是安慰自己,但這話若是沈南意說,那這意義就不一樣了。
她很信沈南意的話,也極度相信沈南意真的能帶他們逃離這個地方。
季宏望着洞外發呆,餘光正好瞥見沈南意那泛白的指尖。
“南姐,你披我外套吧,我不冷。”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往沈南意身上披。
女孩攏着肩上的外套,聲音低沉随意。
“不用,我用不着。”
說着,就要把外套扯下來。
“哪裏用不着!南姐你外套撕成那樣也披不了,手都是涼的,很來還在發燒,别因爲這個待會感冒更嚴重了。”
季宏堅持要把外套給沈南意披上。
沈南意根本拗不過他,“謝了。”
“南姐你說謝謝就見外了,要不是你之前救我,我還不一定有命在,你跟我說謝謝就有點過分了哈。”
聽到沈南意說謝謝,季宏立即就跳了起來。
沈南意手撐着下颔,笑看着他。
突然發現平凡的人生也不錯。
不過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把班昌幾人給解決掉。
不知道沈楓自己會不會在這現身。
沈南意悠悠的挑着眉,眸底帶着冷凝。
約摸着是發燒的緣故,沈南意隻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她給自己點了幾個穴位,腦子才稍微清醒點。
啧,差點睡了過去。
“看,雨好像停了不少。”季宏指着外面輕喊了聲。
付悅可靠着沈南意肩膀已經睡了過去,不過聽到季宏的聲音,還是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眼,“你們在說什麽?……雨停了?”
沈南意擡眼,朝洞外看了眼,随後慢條斯理地摸出包裏的紙張。
因爲之前淋雨,現在紙已經有些濕了。
不過這并不影響沈南意使用。
她将有些濕的紙張拿出來鋪在地上,又找付悅可借了支眼線筆,直接在上面畫了個地圖。
季宏二人看愣了。
“南南,你畫畫畫的真好。”
“靠,這可以直接去當藝術家了吧?”
“能看懂我畫的嗎?”
沈南意眉梢一動,看向二人。
這肯定看得懂啊!
二人猛地點頭。
“南南你是想……”
話未說完,就見沈南意勾着唇,薄唇輕啓,“你們按照我畫的地圖先回呂導那。”
二人:!!!
啥?
是他們聽錯了還是沈南意燒糊塗了?
這時候讓他們離開,不就等于是讓沈南意自己一個人面對那群人嗎?
這怎麽可以!
二人剛要搖頭說不行,就見沈南意把畫好的地圖塞到了季宏手上,舌尖輕抵了下腮幫子,“拒絕無效。”
靠,南姐有點A啊!
啊呸,現在可不是讨論南姐A不A的時候。
季宏眼神擔憂,“可是南姐,你身上還有傷,而且又發着燒,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真不是懷疑南姐的能力,主要是沈南意現在這樣真的很讓人擔心她的安全。
沈南意嗯了聲,示意他們趕緊走。
然而季宏跟付悅可才剛起身走到洞口,沈南意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不,不僅是腳步聲,還有班昌跟石松說話的聲音。
真是見了鬼了,這二人竟然碰到了一起。
沈南意頭疼的按了下眉心。
“待會跟緊我。”
說完,她摸出口袋裏裝着的藥,直接塞了幾顆就放嘴裏。
付悅可見此,像是想到什麽,一把抓住了沈南意的手腕,“南南,你剛吃的什麽?”
她記得沒錯的話,之前江枕鴻還特意叮囑自己讓她看着沈南意,防止她亂吃藥。
“感冒藥。”
沈南意笑意清淺,眸底像是盛了一湖的水,看的人心都要軟掉。
付悅可頓時沒了法子。
“南南,你可不要亂吃東西。”
沈南意懶洋洋的應聲,抓緊二人的手腕,帶着人就往外走。
好在班昌幾人的距離離自己也沒有特别近。
雙方隔了十幾米的距離。
沈南意帶着他們往呂導的方向走,但是因爲下過雨後,路上的泥有些滑,付悅可一時不備,摔倒在地。
“嘶!”
她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南南,你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