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還說,她死了最好,我們該盡的責任盡到了。就怕她是失蹤,被人利用她來惡心荀家,她再是除族改姓也是荀家種。
“我家大爺已經親自帶着人去洛川調查和處理這件事了……”
荀香也不想管她的破事。
若她死了最好,但她是失蹤,不知道想要幹什麽。
而且,那個“香粉”的名字的确把荀香惡心到了。
還有東陽,荀香暗罵了一聲粗話,“傻X”。
荀大奶奶急匆匆來急匆匆走,荀香又把王嬷嬷叫來交待了幾句,讓她去找東陽。
跟東陽說的話就不好聽了,若荀鳳闖了什麽大禍東陽也跑不脫。她再是嫡公主,再一再二再三,總不能再四再五吧……
當東陽的爹娘累,當她的丈夫和兒女更累。
怪不得驸馬爹跑得遠遠的。
荀香生氣,說好月底去看她,也不想去了,還要說服哥哥不去。
傍晚把幾位姑娘送走,荀香去了荀家。
因爲荀鳳的事,家裏氣氛壓抑。
老祖宗歎道,“早知那丫頭不知悔改,就該弄死她。我慈悲了……”
老爺子一輩子心軟,當初硬剛老蘇氏保下董如意後人,後來知道荀鳳不省心還是舍不得下死手。
荀千裏勸道,“祖父莫擔心,一個小姑娘,量她翻不了天。已經讓壹卿跟郭文郭武說了,他們那一支也把郭蘭除族,她做了任何事與他們無關。”
郭蘭除了彈琴好什麽都不是。從她不願意嫁人看,最有可能的是想給哪個高官當側室,或者幹脆不要臉地入樂籍……
荀香又勸了老爺子幾句。
荀家人氣死了,商量聯合一些人整康王和鎮西侯府。
荀香也會找機會整他們一把。
下晌王嬷嬷回來禀報道,“公主殿下都氣流淚了,說再也不管她了。鳳丫頭想找死,等她死,公主殿下當沒養過那個人……
“公主殿下的幾個下人也難受,他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公主殿下跟荀鳳的人聯系上的。還是公主殿下說,是庵裏的一位尼姑幫着送的信,那位尼姑在送了信不久後就得病死了。”
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也不能怪下人,是東陽自己不争氣,才會被人沖破防線利用她。
次日傍晚,丁府下人來荀府送信,張氏和丁立仁從老家回來了。
荀香趕緊去了丁府。
來到丁府,已是繁星滿天。
丁立仁還好,張氏瘦多了。
同他們一同來京的,還有錢大伯和錢大娘,他們住去了女婿鄒慶家。
他們還給荀香帶了一大包禮物,說好過幾天請他們一家去鄒家玩。
鄒慶有出息,剛剛三十就當上了四品都司,将來前程大好。
錢家兩個兒子在水軍裏混得也好,大兒子跟着董義阖去打了仗,二十多歲就是五官千總,小兒子是七品炮長。
夏荷的男人也在水軍當了個從七品的官,夏荷已經住去了膠州府。
孫臨楓如今已是膠東水軍總兵,錢家兒子和夏荷男人的前程差不了。
張氏摟着荀香親熱了一陣,丁立仁又拉着妹妹的手說了幾句甜言蜜語。
張氏歎道,“父母在世時,兄弟姐妹是一家,關系也好。可父母一死,就翻臉了。因爲那些家産,于氏和柳氏鬧騰得利害。
“大哥小保也被媳婦挑唆着互不相讓,差點打起來……小保的意思是,虎山作坊和所有家業平分。可于氏不願意,說虎山都是小保管着的,他貪墨了也沒人發現。于氏想賣工場,然後分錢。
”還說他們是長房,理應多分。小保又不願意……哎喲喲,于氏又是投河又是上吊的,我都震不住她。還是請了縣太爺的何師爺過來,她才老實下來。”
荀香遺憾道,“工場賣了?可惜了。”
她一直不喜歡于氏,自作聰明,敗家子一個。
張氏道,“小保不許賣,眼珠子都紅了,拿着刀說誰賣他坎誰。何師爺和張家族長、還有我做證,他們才分了家。
“除虎山工場全部給小保一家,家裏的宅子、七十田地和二百多兩銀子都歸大哥一家,小保還寫了一張一百兩銀子的欠條。
“大哥一家得了八百多兩銀子的财物,這下如了于氏的意,樂得什麽似的。柳氏又哭得肝腸寸斷……”
荀香笑道,“如此分配,還是小舅舅占了便宜。虎山作坊看似值不了那麽多錢,但未來可期。”
張氏搖頭道,“我是算不清那個帳。但立仁和何師爺私下都說小保占了便宜,于氏相反把多的錢财鬧了出去。”
丁立仁笑道,“按之前小舅舅的分配方案最公平,奈何大舅娘不願意,覺得他們是長子該多分,結果多的都出去了,還美得不行。”
他又說了夏文關妻女的事。
丁立仁同夏文關是同窗,雖然關系不算很好,但人死了,他的妻女這麽被欺負丁立仁還是看不過去。
他離京之前荀香也求過他幫幫那對母女。
他就和李先生招集幾個同窗出面,找了夏家族長和幾個族老重新給他們分家。
夏文關媳婦分了十畝地,十貫錢。若她不嫁人這些地屬于她,若她嫁人田地收回。把他閨女的嫁妝也分了出來,五十兩銀子和幾樣首飾。
再拿二十貫錢出來給她們母女建個小院。
夏老大先不願意。但李先生是古安鎮最受尊敬的人之一,丁立仁又在國子監讀書,跟縣太爺熟悉,他隻得給了……
即使這樣分,夏老大也占了十分之九的财物。
李先生親自寫了分家文書拿去縣衙存檔。
張氏道,“夏老大忒不要臉,給了孤兒寡母這麽點東西還跳着腳大罵。他家若沒有夏老二看着,早敗了。看着吧,用不了幾年那些家業就會敗光。
“夏老二媳婦精明,沒敢在北泉村建宅子,而是去她娘家方石村建的。若夏老大反悔敢去搶,方石村的人打不死他……”
丁钊也回來了,黑着臉聽他們講分家過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