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就是覺得自家大哥最帥最猛最威武。
都說孫與慕長得最好,那是不懂欣賞。
全福夫人開始撒帳。
一進洞房,雙鳳朝陽。
恭喜新娘,賀喜新郎。
燕爾春歸,喜報呈祥。
諸位聽友,聽撒洞房。
……
她邊唱邊撒着盤裏的喜果。
唱畢,又指導董平用喜秤把紅蓋頭挑開。
米紅綿的新娘妝非常濃豔,紅臉蛋,櫻桃嘴,還是美麗非常,比當初何氏嫁給丁大富時的妝容漂亮多了。
不止是人漂亮,妝容也精緻得多。
美麗的新娘羞的低眉垂目,俊朗的新郎呵呵傻笑。
贊美聲和祝福聲此起彼伏。
謙哥兒笑道,“表叔叔笑得好傻。”
衆人樂得更歡。
董平的臉更紅,眼睛更彎。
接着是結發,喝交杯酒,吃生餃子……
丁香看的興味盎然,咧着嘴直樂。
耳旁突然傳來一個男聲,“傻了,樂成這樣。”
是孫與慕。
丁香道,“我有嫂子了,當然要樂。”
孫與慕又得意道,“昨天夜裏飛飛住在我家,它自己飛來的。”
丁香嘟起了小嘴。小東西翅膀還長呢,自己一走它就飛。
丁立春悄聲囑咐道,“妹妹,離那個死丫頭遠些,不要吃虧。”
丁香笑道,“大哥放心,我不會吃虧。”
做完流程,董平和伴郎去外院招待客人。
丁香笑道,“嫂子,恭喜了。”
她沒有介紹屋裏的客人,米紅綿都認識。
米紅綿沖她笑笑,又沖屋裏的人笑笑。
謙哥兒鼓着大眼睛說,“新娘子好美哦。”
一位少奶奶笑道,“那你就快快長大,娶個這麽美的新娘子回家。”
謙哥兒懂行地說,“先做狀元公,再當新郎官,偶二爺爺就是這樣滴。”
衆人笑的前仰後合。
吃過喜宴後,丁香還會在這裏住一天,明天認親有她一份。
把客人送走,董義阖來到正院。
他坐下,把丁香拉在腿邊靠着,對董夫人說道,“夫人這麽好的性子都氣得打人,可看那些人該打。若我沒被千裏拉着,也會揍荀千松一頓。”
董夫人道,“也是我大意了,讓郭氏鑽了空子……”
她讓人看住郭氏不許她對丁香不利,卻沒想到她們用了這一手。
自己還是小瞧顧氏了。顧氏做這個局,表面看是羞辱張氏,實際上是想把東陽那個棒槌拉進矛盾中……
董夫人又對丁香一陣念叨。
“這裏不是北泉村,鬧了不愉快,頂多是兩家打一架,互不來往。而這裏,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小的是破财撸官,大的是害命……香香記着,不要争一時之氣……”
她說一句,丁香答應一句。
丁香也知道這個理兒。
别人她都可以忍,比如說六公主,那麽肉麻的馬屁她都能拍。
但顧老妖婆,假荀香,她就是不能忍。
現在又加了一個東陽公主。之前丁香對她隻是怨,而現在……
想到她對張氏的無禮和蔑視,丁香的心都在痛。再想到她對假荀香的呵護縱容,丁香忍不住罵了一句“蠢貨”。
董夫人最後說道,“……也不要學大伯娘,打人不好,大伯娘做了個壞榜樣。”
丁香慣性答應着,一聽不對,趕緊又道,“不,我要學大伯娘,壞人就是該打。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董義阖搖頭道,“夫人說得對,不能随便打人。香香還小,事事應謹言慎行。”
他們要走,東陽與這孩子有了隔閡,丁家人幫不上忙……
他們怕孩子闖了禍,沒人替她收拾爛攤子。
丁香知道他們的心思,點點頭。
心裏下着決心。
靠人不如靠己,她會爲自己和丁家掙一個未來……
董夫人又歎道,“沈瑜那個媳婦,唉,被人利用還不自知。可憐沈瑜了,那麽好的人……”
除了董平和丁香,董義阖最不放心的人就是沈瑜,怕自己走後他受苦。
董義阖說道,“夫人無事多教教闵氏,我也跟千裏說了,讓他多看顧沈瑜……”
張氏回家後,把那件事詳細說了。
在董家幾個男人隻聽說郭氏挑唆丁香和荀香起了沖突,董夫人生氣打了郭氏,原來中間還有這麽多彎彎繞。
一家人都十分氣憤
丁壯眼睛鼓了起來,咬牙罵道,“那個死丫頭片子,居然想打香香,老子恨不得踢死她。奶奶個熊,那是個什麽鳥公主,臭娘們,我操他祖宗……”
丁钊吓得趕緊制止道,“爹,慎言。這裏是京城,若這話被外人聽到告了密,我們一家都要倒黴,包括香香。”
一聽香香要倒黴,丁壯閉了嘴。
他生了一會兒悶氣,又道,“立春要好好鑽營,立仁要好好讀書。你們出息了,香香才不會受氣。”
兄弟兩個點頭允諾。
丁立仁說道,“壹博很好,一直說我妹妹聰明懂事,他怎麽會有那樣不講理的娘和妹子……”
荀府外書房,極其憤怒的荀适正教訓着荀千裏和荀壹卿,覺得他們沒有幫着自家兄弟叔叔弟媳嬸子,由着外人欺負。
“明天我要去面聖,顧氏身爲繼母,對原配兒子視如己出,于董家有恩,他們居然如此欺負人。居然敢打郭氏,真是匪性不改……”
他說的擲地有聲。妻子和兒媳跟他哭了半天,讓他氣憤不已。
董家太欺負人了。
荀千裏說道,“父親,身爲妻子和繼母,善待原配兒子是她的本份,何來‘有恩’之說?何況,我和弟弟從小在祖母身邊長大,長大後又在祖父身邊得他老人家言傳身教。
“郭氏今天的确處事不當,影響了董平的婚禮,大表兄大表嫂生氣也情有可原……至于父親去面聖告禦狀,這是大事,有可能影響整個荀家利益,應同祖父商議……”
聲音溫和,卻由不得荀适反駁。
經過董義阖的提點,荀千裏對顧氏已經有所懷疑。而今天郭氏的這通鬧,荀千裏徹底醒悟,顧氏果真包藏窩心。
荀适看看平靜的大兒子。
他從來拿他沒有辦法,隻得起身道,“走,去父親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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