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湯如同一記重錘錘在了衆人的心底。
而那個神秘莫測的兜帽女人,成了花安城全城禁嚴搜捕的唯一對象。
幸虧長樂反應得快,就醫及時,之前吃的那些補藥将基礎打好了,再加上長樂的月份已經大了,落是不可能就這麽落子的。
就差這麽一點,長樂就要失去她的孩子。
她清醒過來的時候,聽見那個女囚說的話,差點沒有發瘋,她冷聲道:“榮薇——”
“一定是她,她不知道通過什麽法子跑來了花安城,然後又知道了我會去那場秀場,在混亂的秀場對我下落子湯,真是好寡毒的心啊,怎麽不直接下鶴頂紅呢?”
蝶詩跑了過來說道:“小姐,要不要通知人去跟陛下說?”
長樂冷冷道:“給他說又會說我小題大做,有用麽?還不如自己将人找到,然後直接殺了埋了。”
她是真的恨榮薇。
肚子的孩子還不足六月,說危險是真的危險。
她現在也不敢以身涉險。
但是,難不成就讓榮薇如同一條陰冷的毒蛇一樣,漸漸爬上自己的領地嗎?
說不準多久就被她反咬一口,那滋味可真的不好受。
花三帶着子品過來了,“小姐,城裏面正在全力搜捕那個女子,畫像已經到處都張貼上,應該不久就能找到。”
長樂搖了搖頭,眼神陰冷,“我等不了這麽久,将賞金提到一千兩黃金,我要發動所有人瘋狂的去将榮薇從地底都給我翻出來!”
花三:“是!那就将賞金從一千兩白銀改成一千兩黃金。”
長樂點了點頭,撐着頭,似乎很疲憊的擺了擺手,“速度去辦,我要盡快見到那個害我的女人。”
花三不敢多說,當即躬身領命告退,“是,小姐。”
能讓花三這種桀骜不馴的人,俯首稱臣的,隻有長樂跟周玉了。
這兩人都是從小在皇城裏浸泡出來的掌權者的威儀,十分駭人。就算今日她隻是一個布衣的平民,但是她一開口,那所有的決策權跟領導力都在她的身上得到一種完美的體現。
可光是能吓人那是不夠的。
長樂睜開了眼睛,像條蛇一樣,搜尋着這個屋子裏的人,她忽然覺得角落裏正在幫她疊被子的一個女人背影十分的眼熟,她果斷的叫了一聲,“榮薇。”
那人直接回頭。
裏屋隻有長樂跟榮薇二人。點翠跟蝶詩都剛剛出去幫她拿東西去了。
長樂平日裏休息也喜歡一個人靜養。這就讓榮薇逮着了空隙,一把鋒利的剪刀就從她的手裏直直的要掠進長樂的脖頸裏。
“啊——”
霎那間,長生跑了進來,猛地将榮薇一腳踢翻在地,她手上的剪刀落在她手邊的兩寸地方,她在地上艱難的爬了一段,然後拿到剪刀,一個猛地用力将尖銳的大剪子直直的刺進長生的小腿。
劇烈的疼痛增長了他的力氣,他猛地單手握住榮薇的脖頸将人從地上提了起來,一直将她舉在半空。
榮薇全身都脫了力,她像一隻毫無生氣的木偶一樣任憑長生拿捏,千鈞一發間,長生将她丢在了地上,她撐着地面猛烈的咳嗽着。
因爲受驚過度,長樂的心跳感覺自己從來都沒有跳得這麽快過,她捂住自己的肚子,臉上冷汗涔涔,背上已經潤濕了一塊,她抽噎着:“太醫.叫太醫!”
長樂的下體開始流出血液混合着腥臭的水,一直流,流在榮薇的身體底下。
榮薇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長樂,去死吧,你以爲我就給你下了落子湯這麽簡單的事情嗎?”
長樂紅着眼怒吼道:“你他娘的沖我來啊!沖孩子來幹嘛!”
長生回頭一把将榮薇踩在腳底,榮薇拼了最後一口氣也要說道:“不僅是落子湯,你這房裏的香都是我特意改過的,還有前幾日你莫名長出來的紅疹,那些都是你孩子往生路上的助力。”
長樂直接哭了出來,她又氣又恨,“榮薇,你說什麽?!你說什麽!!我這輩子都不會饒了你,”她猛地從軟塌上撲了起來,然後顫顫巍巍的走到榮薇的面前,她雙手攀上了榮薇的脖頸,用盡全力去扼住她呼吸,這還不夠。
等榮薇氣息幾乎要停止的時候,長樂将榮薇的剪子撿了回來,她雙手合在一起豎着握着剪刀,用力捅在榮薇的眼睛裏。
“啊——”
随着一聲綿長而尖銳的尖叫,榮薇的左眼成了一個血窟窿,她的眼球在眼裏爆開,直接和着血肉流出眼眶,她覺得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疼過,可這還不是結束,又是一刀直接落在她的右眼,還是一樣的疼痛,眼仁跟眼白炸出白色的血花,白油油的,跟着血跟淚一起溢了出來。
長樂滿手的污穢,她的下身也是。
劇痛讓她手上脫了力,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要将榮薇殺死,可是在她碰見榮薇的手的時候,被一隻手冰冷的挪開了。
周玉回來了。
他聽到消息就馬上折返趕了回來,沒想到回來看見的第一幕就是長樂拿起剪刀用力将榮薇眼睛戳爛的畫面。
他真的不敢置信。
連着看向長樂的眼裏都出現了幾分可疑的震驚。
喊叫聲、打罵聲、指責聲亂作一團。
所有的人圍着這裏面的兩個血人轉動着。
周玉像是被人倏然剜了心髒一樣,空落落的,跟這個世界都隔了一層幕布。他渾渾噩噩的走在房間長廊前。
他雙手冷冷一攤,是血,是誰的血,他不知道。可能是長樂的,可能是榮薇的。
他的心空了。
太醫在裏面忙前忙後,半天沒有人出來說一句話。
明明是豔陽高照的天,爲什麽給人的感覺就是如墜冰窖一樣。
五個時辰後。
天已經落黑。
榮薇失血過多死亡,死的時候整張臉都浮腫了起來,那道本要消失的疤痕在她的屍體上看起來十分的顯眼,一道一道的鞭打着周玉的心。
還有她臉上空洞洞的兩個窟窿,裏面本該是什麽顔色?
周玉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他麻木的将白布蓋在榮薇的臉上,然後拉了一根短的闆凳,就坐在她的屍體前面,好半天,才壓抑地吐出一口濁氣道:“姐姐,一路走好。”
榮薇下線啦,撒花花!代價卻是楚楚的孩子,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