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太醫全副武裝的接近長樂,這東西是要感染的。而具體的感染規則,他們猜測應該是皮膚接觸。
所以大家在未知面前都很小心。
唯一不小心的是周玉。
他好像一點都沒有萬乘之君不涉陷的概念,一直站在長樂身邊幫她拍着發癢發疼的皮膚。
陳太醫看不下去了,他說道:“陛下,您還是先離遠點吧。這是要感染的。”
周玉冷冷道:“閉嘴,感染就感染了,快點開藥。”
陳太醫閉了嘴,皺着眉想了一會兒,又拉了三個比較擅長皮膚問題的太醫在一旁小聲讨論,因爲長樂肚子裏還有孩子,而且到了月份,吃的任何藥都可能會影響到孩子,特别是這個紅疹一看就要用猛藥才能壓制,那萬一又傷害到了龍子,大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一時間沒有一個人敢開藥。
陳太醫被衆人推了出去,這裏面就他的資曆最老,他糾結道:“陛下,這個紅疹需要用猛藥才能壓制住,但是猛藥對孩子有一些不可預知的危害,這個您看到底怎麽辦呢?”
意思就是開還是不開,您給個準話,最後什麽結果都别賴我們。
周玉冷靜道:“開,先開。”
陳太醫趕緊來出了宣紙坐在石凳子上開始寫方子。
隻聽周玉涼涼道:“孩子有了任何問題,那就是你們的工作失職,道理不用朕重複吧?”
陳太醫吓得落筆都歪了一截,他寒聲道:“陛下.那我們怎麽敢開啊!”
周玉:“快點開,你們挑個折中的方案。”
陳太醫默默歎了口氣,然後跟自己的同僚們,邊商量邊寫,小半個鍾頭才拿出一個治療方子來。
抓藥的很快就回來了,然後點翠親自去監督着熬成了湯水給長樂服下。
長樂已經被折磨得迷迷糊糊,她啞聲道:“這個方子如果有用的話,拿給花三,讓她安排給百姓免費送藥,銀子從我賬上劃。”
太醫都很感動長樂的做法,連同讨論接下來的方子都用心了不少。
花三得知城裏面出了這麽大一件事情驚了一會兒,然後趕忙安排人去協調賠款的事情,在外面忙了一天才抽了個空去踏昭府看長樂。
長樂已經服了藥睡下了,太醫跟周玉溝通了一下,後者還是願意讓加點鎮靜成份的藥進去,讓長樂先睡過去,好過受折磨。
子品從廊下大步走了過來,“陛下,查了最近沒有姓榮的女性進城,也沒有臉上帶刀疤的。”
好像隻是虛驚一場。
周玉也沒有仔細去想,淡淡道:“好。明日一早我離開後,你多看着一點府内還有殿下,盡量不要讓她出門,如果非要出門的話,讓她多帶點侍衛。”他又重複道:“最好不要出去。”
“外面危險。”
子品:“是!但是公主的性子哪是我們這些人能左右的?”
周玉:“盡量吧。”他轉身往屋内走,再去跟太醫确認了一遍治療方案後,這才回自己的府上去。
翌日,清晨。
長樂醒了過來。
身上的那些難受跟密密麻麻的幹癢已經消散,她似乎對新的治療方案很受用,這讓太醫們心裏都是一喜,是盼着長樂肚子裏的孩子不要有問題。
長樂自己也有點擔憂,“吃的這些藥,對孩子沒有影響吧?”
陳太醫保守的回答道:“應該問題不大。”
長樂這才放心的點了頭,“對了,周玉呢?走了嗎?”
子品答複道:“陛下一早就離開了,走的時候叮囑您最近盡量不要出門.”他硬着頭皮說了這麽一句。
長樂沒生氣還笑了起來,“知道了。”
她的身子恢複得好,藥方流出去也很及時,雪花緞的事情幕後黑手還沒有找出來,但是已經安了民衆的心。
長樂先是賠錢後是送藥的,幾乎在商界都成了神話,能拿到她的投資成了一種天然的宣傳力,她投的成衣鋪子不多,對于城中的諸多貴婦,大家都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最新開的攬月台便是她投的唯一一家成衣鋪子,家裏有成衣店的會主動尋找合作,家裏沒有成衣店的會去攬月閣大買特買。
很快,這種良性的經營模式,就讓錢森掙得盆滿缽滿,他第一不用墊付貨款,而是周期性的跟供貨的品牌方結款,二是他也沒想到雪花緞的醜聞,居然讓他們的鋪子直接出名了,還讓附近城池中的貴女都蜂擁而至。
他也按照承諾,還提前了一點去府上跟長樂分紅。
長樂見了他,第一句就是:“走秀啊,多久開?不會要等我生了孩子再開吧。”
錢森笑道:“我已經準備好了,今日過來不僅是給您分紅,還是給您帶請帖來了。就在後日,山石廟。”
長樂哦了一聲接過請帖,上面寫着時間跟地點。她點了點頭,“後日是吧,我會來。你這次邀請了多少人?”
錢森說道:“不多隻有三十位,實際能來的估計隻有一半,但是一半也沒有關系,都是購買能力比較強的客人,我們會在秀場結束後發一個小冊子,上面是今日走秀的全部款式跟價格,還有設計理念,相信大家都會積極購買的。”
長樂敲了敲桌闆,“貴不?”
錢森笑了笑,“秀款的價格很貴,幾乎都是收藏款了,這次隻是試試水,其中的款式會放一部分比較尋常的,然後最後來看數據,下次走秀再好好精進一點。”
長樂點頭,“你倒是會做生意,好了,我乏了,你先回去吧,入賬紅利的事情跟蝶詩對接,她那邊在登記。”
錢森躬身退了出去,“那您好好休息。”
一座空曠的大院内,榮薇嫌惡的看着自己身後那一大屋子的成衣,冷聲道:“這些鄉鎮衣服真沒品,還搞什麽走秀?”她手上捏着的,正是綠色的金箔請帖,而地點正是山石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