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主動要出門,說是去商會轉轉。
商會沒辦法将人都清空,因爲客流量大的情況下,一天損失就會是成千上萬兩真金白銀。而花安商會的最大股東就是長樂,她自己當然更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當即拍闆:“我就要去巡視一圈,然後我們就離開,千萬不能疏散百姓,知道嗎?”
子品唯唯諾諾的看向周玉,“是”
周玉皺着眉心想說不要,但嘴上沒說出來,隻點頭,“但我們隻能去一小會兒,就要走。”
長樂拍着手說好。
一行人就便裝出了門,可是,以周玉跟長樂的相貌,放在普通的百姓裏,都能随時炸出一汪春水。
長樂未施粉黛,臉色是素淨的白。她坦然接受着百姓遞過來的注目禮,神情永遠是微笑端莊的。
商會坐落在花安城的中心地帶,旁邊緊緊挨着花安的朝廷跟衙門,所以大家都算守規矩。
長樂沒有提前說要來,大家看見大老闆被人牽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都是驚訝。
商會一樓的一家大型成衣鋪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看見了這家鋪子名叫攬月閣,裏面正在收銀的人,不就是找他要五百兩的錢森嗎?
她走了進去,一瞬間就吸引了逛街的婦女的眼光,她們對着她指指點點又竊竊私語。
錢森将手頭上的事情放給了店員,自己跑了過來,“大東家,您怎麽今兒自己來了?”
長樂捂着嘴笑,“那我不能來看看你呀?你這鋪子開得真不錯,大氣,規整的也很整齊。不知道最近盈利情況如何?”
錢森一說盈利就兩眼放光,他拍着手說道:“開業不過五日,盈利已經超過一百兩了,最近的幾家大成衣鋪子都在跟我談合作,說想加入,他們自己也可以省去一部分的鋪面跟人工費用。”
長樂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挺好的,加油,我先走了。”走出去兩步她突然回過頭來問,“你那個秀,多久開?”
錢森思索了一會兒,認真的回答道:“還要看盈利情況,差不多下月底應該會有第一場秀。”
長樂轉身走了,邊走邊說道:“那好,開了秀場給我發個請帖。”
錢森将他們送到門口,“是!”攬月閣裏實在是太忙,他沒有請多餘的人手,這段時間都是自己親力親爲,送走了長樂,轉頭就回去接待新的客人去了。
長樂上了馬車,慢吞吞道:“這個錢森,還真有兩把刷子。”
周玉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理念很超前的人?”
長樂嗯了一聲說道:“是啊,而且人家隻要了五百兩哎,我看他進貨都屬于白嫖,還挺聰明的,他如果還要追投資的話,我可以考慮下次多投一點。”
周玉笑了,“你還真是玩上瘾了,将自己嫁妝都賠進去了。”
長樂淡淡道:“我又不打算再嫁。嫁妝沒有了又如何?”
周玉有些不高興了,“嗯。嫁妝沒有也沒關系,我給你補上。”
長樂拍了他一下,嗤笑道:“别了吧,誰不知道你都窮得鈴铛響了,還補貼,你多補貼補貼自己吧,聽說閩南水患,你開自己的私庫救人啊,戶部差點沒被你氣暈過去,說是你還支了戶部留下來給朝廷發俸祿的現銀呢。”
周玉沒想瞞着長樂:“是啊,閩南水患實在是太嚴重,修築河壩又是個大工程。李天仁的私庫都留給了你,前朝的銀子幾乎都在他的私庫裏,所以現在新朝沒有錢,都等着年底重新理一下田戶的稅收呢,這樣說起來,花安的确适合當個國都的,經濟好,以後開始收稅了,我有預感,這裏會是第一個納稅的大都。”
長樂拍了拍掌,啪啪啪的,像打周玉的臉。
“原來你都在這裏等着呢,不容易,不容易。”
周玉偏頭對她笑道:“國家也要吃飯得嘛,不過也多虧了你投了這麽多項目,将國家的經濟都帶上了一層樓,我就等着靠你成爲最富有的國家咯。”
長樂皺眉道:“你有沒有偉大一點的理想?你也說了李天仁的私庫都在我手裏,左右其實都是朝廷的錢,拿去建設新大明也不算是浪費了。”
周玉揉了揉長樂雪白的手掌,“是的。”他最近膽子越發的大,臉皮也是比城牆還要厚實,“那我的首富夫人,多久願意跟我成親?”
長樂一把抽回了手,“不願意,謝謝。下一位更帥。”
周玉有些急了,“什麽叫下一位更帥?我這張臉下海至少五萬起!”
長樂冷笑:“五萬太貴,倒貼考慮一下吧。”
蝶詩脆生生的聲音傳來,“小姐、公子,我們到了。”
周玉在外面也不讓人叫陛下,而跟長樂一樣,叫小姐跟公子,平常稱呼,就好像她們真是一對平凡的夫妻而已。
而是,尋常夫妻哪有這麽潑天的富貴跟驚人的軍隊?
長樂懷孕,還有一位已經氣得牙癢癢了,那就是榮薇。
周玉第二次離開後,把她關進了大報恩寺,讓她當個帶發修行的尼姑,起初她是想靠溫順跟愧疚讓周玉納她成爲新皇後的,在她這裏做着美夢的時候,她忽然從侍衛那裏得到消息。
“長樂殿下懷孕了。”
榮薇笑得花枝亂顫,“長樂這個賤人,居然這麽快就鬼混出了孩子,不愧是成過四次親的蕩婦!”
侍衛是她從榮家帶出來的人,十分忠誠。他委婉的提醒道:“長樂殿下的孩子應該是陛下的。”
榮薇的笑容僵住了,她冷聲道:“你騙我!陛下明明是個太監.怎麽會?”
侍衛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說道:“聽攬月台的宮人說,陛下不是太監”具體更多的細節,侍衛就不忍心告訴榮薇了,她對陛下是有多癡迷,大家都看在眼裏。
榮薇瘋了兩天,終于想出了一個精妙的計劃。
而本來應該在長安城的大報恩寺修行的榮薇,莫名出現在了花安城的街頭。
一場華麗而盛大的報複就在眼前。
她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踏昭府的匾額眼角都笑出了淚來。
“長樂.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