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嗓子,于是所有人紛紛的開始快速的找好位置,擠到了蘇意晚的身邊。
最後隻有隋蔺一個人沒有動作,留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蘇意晚抿着唇帶着笑。
隋蔺嘴角抽了抽,嘴裏罵了一句:“無聊。”
不過還是拉了一張桌子,用書本堆了個簡易的支架,将手機支了起來,然後按了定時拍照,随後才雙手插兜,走到了人群裏,找了個角落站定。
手機快門聲響起,所有人臉上的笑容定格。
很快放學的鈴聲響了起來。
大家雖然不舍,還是乖乖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回家去了。
因爲是放寒假了,所以學校門口來接人的家長特别的多。
各種的豪車幾乎将整個南大附中的校門口擠得水洩不通。
蘇意晚看着都有些頭皮發麻。
她跟秦美玉越過了車群,秦家的車沒有擠進來,停在了外面的路邊。
隋蔺是直接不回家,他在瑞海公寓那邊租了個房子,跟蘇意晚做起了鄰居。
“要我說還是蔺少聰明啊,他居然想到跟你做鄰居,遇到什麽問題随時都可以跟你請教了,我怎麽就沒有想到?我現在搬過去還來得及嗎?”秦美玉滿臉的郁悶。
隋蔺雙手插兜走在兩人的身後,聞言擡頭淡淡的看了秦美玉一眼。
秦美玉吐了吐舌頭。
蘇意晚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你也可以搬過來,我家裏還有多餘的房間,我媽應該會喜歡你來家裏的,她總是覺得我一個人太孤僻了,在學校沒有朋友。”
“怎麽可能?晚姐,你回頭真的應該在家裏辦個宴會,把班上所有人都請到家裏來,到時候讓阿姨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朋友,是不是孤僻。”秦美玉一臉誇張的表情。
蘇意晚對此隻是笑了笑。
原主可不是孤僻,是單蠢,将所有人都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隻一心一意的愛着一個蕭默,到死才意識到後悔。
三人走到路口,秦美玉上了秦家的車,蘇意晚和隋蔺肩并肩往海瑞公寓的方向走。
“過年放假我要是刷題遇到不會的,能找你嗎?”隋蔺雙手插兜,側過頭看着走在身邊的蘇意晚。
蘇意晚點頭:“可以,要是自己不會做飯也可以來我家蹭飯,不過要交夥食費,不能白吃。”
“好。”隋蔺稍作思索,便點頭答應了。
他搬過來才幾天,最近因爲老太太一直念叨他,基本上都是回家去陪老太太,倒是過年這幾天,老太太讓他跟蘇意晚多親近,便讓他住過來海瑞了。
兩人一起上了樓。
隋蔺就住在蘇意晚的對門。
海瑞公寓一梯兩戶,一層隻有兩家。
跟隋蔺告别以後,蘇意晚就直接開門回家了。
打開門看到屋裏的不速之客,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上次調查過了白清琳,也調查了一下她那個可能存在的父親的事情,知道家裏那個孩子如今的情況非常的糟糕,已經在醫院裏面常住了,随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白清琳雖然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但是十八年來,都是白清琳在照顧他,兩人感情也算深厚,白清琳是将人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的。
她會爲了葉向南一再的來找自己和蘇南溪,并不奇怪。
蘇南溪一改往日的柔弱,此刻态度非常的強勢和堅定:“這位女士,我不想再重複一次我說的話了,不管你來幾次,我都是那一句,我們是不可能答應你的,你還是離開吧。”
白清琳紅着眼看着蘇南溪,又看了一眼剛剛進門的蘇意晚,突然跪了下去:“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但是孩子是無辜的,隻有你們能救他了,我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求你,求求你們救救他吧,我什麽都不要,我可以再也不糾纏凜哥,我退出,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也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你們就當做可憐可憐我,救救那個孩子吧。”
白清琳說着重重的給蘇南溪磕了三個響頭。
蘇南溪懵了一下,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展開。
她坐在那不知所措,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蘇意晚此時已經走了過來:“他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不是嗎?你如果告訴我他的身世,以及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救他。”
她直接在蘇南溪的身邊坐下,伸手摟住了蘇南溪的肩膀,輕輕地拍了拍,安撫她的情緒。
有蘇意晚在身邊,蘇南溪覺得心安不少。
她強打起精神,看向了白清琳。
白清琳的臉上一陣的變幻,沉默着沒有開口。
她不願意告訴蘇南溪當年的事情。
不想讓蘇南溪跟葉凜川那麽輕易的破鏡重圓,一家四口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
哪怕她真的一心想要救葉向南,但是也依舊帶着幾分的私心。
她怨恨嫉妒蘇南溪。
她努力了二十多年都不曾得到的,蘇南溪根本什麽都不需要做,哪怕她曾經辜負了他,背叛了他,他也依舊十八年如一日的,心裏隻有一個蘇南溪。
白清琳心中不甘心。
蘇意晚看着她,唇角勾了勾,“看來你也沒有那麽偉大嘛,白女士,你要是不願意說的話,那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我們不會救人的。”
“你們真的那麽狠心,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無辜的人這樣慘死,而你們有能力幫忙卻不願意伸出援手,未來不會備受良心的譴責嗎?”白清琳紅着眼看着蘇意晚。
蘇意晚聞言笑了出來:“白女士,你真的很好笑,這個世界上我能夠幫的能夠救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我要将自己身體的所有零件都捐出去救他們?誰能夠那麽偉大呢?我又不是偉人,再說了,你可是我媽的情敵,搶走了我的爸爸,你覺得我憑什麽要幫你?”
“白女士真是個有趣的人,每次來都能夠讓我開心起來,看在你能讓我開心的份上,我免費送你個消息吧,把人送到南市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蘇意晚說完直接送客。
白清琳雖然不甘心,卻也隻能夠含恨的離開。
蘇意晚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剛剛白清琳那一番話,似乎是意有所指,她看着似乎是願意爲了那個孩子付出一切,但是又仿佛是在故意演戲作秀,真是有意思,她最喜歡這種表裏不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