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熱,蘇甯也沒打算在穿上自己的外套,讓人收拾了東西之後,就帶着王妃進了内屋。
苑嬷嬷跟在兩人的身後,低頭伺候着。
蘇甯對苑嬷嬷說:“嬷嬷也上來坐一會兒吧,這上面暖和。”
苑嬷嬷看了眼炕,搖了搖頭說:“鄉君好意,老奴心領了,隻是老奴習慣了,若是太熱了,反而不舒服,老奴坐在這邊便可以了。”
說着便坐在了大丫鬟放好的凳子上。
王妃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苑嬷嬷,對蘇甯說:“哎,沒辦法,她總是太認真,就随她吧。”
蘇甯抿了抿唇,裝作無奈的說道:“本來還想着和王妃娘娘聊聊天,打打麻将呢,這隻有咱們兩個,也玩不起來啊。”
王妃問:“麻将,那是什麽?”
蘇甯說:“依蘭,把麻将拿過來,順便你跟着湊個數,王妃,嬷嬷,咱們來一把可好。”
王妃點頭,苑嬷嬷也不排除了,她也有些好奇。
把麻将拿過來之後,蘇甯就讓嬷嬷上炕了,幾個人盤腿坐在炕上,正是舒服的時候。
王妃坐在主位,蘇甯坐在旁邊,嬷嬷和依蘭分别做兩人的對面。
蘇甯說:“王妃,我先和你說一說規矩,這個是條,這個是萬,這個是……”
王妃和苑嬷嬷跟着一起學。
蘇甯不打算帶着王妃玩太麻煩的,隻來最簡單聽牌胡牌就可以了,麻煩的之後再說。
“王妃娘娘,苑嬷嬷,這些可是明白了?”蘇甯問。
兩人紛紛點頭。
蘇甯說:“那接下來咱們明着打一局,試一試如何?”
王妃說:“好,沒問題。”
這東西和葉子牌有些像,王妃也是知道點葉子牌的,隻是她多年禮佛,倒是不怎麽玩。
反倒是苑嬷嬷,常年居住在深宅裏,無聊了聽聽小丫鬟們的八卦,或者是打打葉子牌,倒是知道些。
如今瞧着這些玩法,雖然有些相似,但是還是不同的,倒也起了性質。
明着大了一句之後,王妃說:“這倒是個好玩的,挺刺激的,咱們接着玩。”
“行,那就直接來了,不明着打了。”蘇甯說,“當然如果誰想明牌的話也是可以的。”
王妃摩拳擦掌的就要上了,順便還囑咐苑嬷嬷和依蘭:“你們可不能給我放水啊,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兩人連忙說不會不會。
至于放不放,能不能被看出來,就是他們的本事了。
幾圈下來,有輸有赢,幾人玩的都不大,但是也很是熱鬧。
隻是蘇甯沒想到,真的不能小觑了王妃,這一開始還不顯,這打起來就真的是新手福利上線了。
十把裏面能夠赢四把,甚至是還能自摸,坐莊,當真是讓蘇甯打的心驚膽顫的。
這倒真不是那兩人放水,實在是王妃的點子太好了,哪怕是最簡單的玩法,赢不多,也讓王妃赢了不少回去。
這一激動,輸的有點慘,蘇甯就有打的心熱了,忍不住的又脫了一件衣服,挽起了袖子。
蘇甯扯了扯領子,呼吸有點急促了,“王妃娘娘您這是厲害,這玩的也太厲害了,我這把把都能胡的牌,每次都讓你截胡了,真真是壓得我死死的。”
王妃赢得很開心,笑着說:“那你可要加油了,不然你這聘禮可就讓我赢回去了,那我這邊添妝可就不給了!”
“那不行,我一定能夠赢回來。”蘇甯放下了狠話,一定能夠赢。
當然王妃說赢了聘禮不添妝都是玩笑話,蘇甯也是一起逗逗趣,但是在場的人确實有一個人真的打的心境膽顫。
苑嬷嬷坐在蘇甯的旁邊,正好看到了蘇甯扯領子的動作,平時蘇甯一個女孩子,哪怕是在嫌棄熱,也不會這樣做。
主要是這裏面都是女子,而且王妃的性子之前蘇甯就體驗過,知道王妃不在意這些,倒也放松了。
所以很少有人見到了蘇甯的脖子以下,肩膀的位置。
苑嬷嬷一邊打着,一邊不着痕迹的瞧着蘇甯,借着每一次蘇甯摸牌出牌的時候,光明正大的瞧着,想要看清楚蘇甯脖子後面,肩膀上有什麽東西。
那個地方似乎有一塊陰影,隐隐約約的,總讓苑嬷嬷心裏癢癢的,忍不住想要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麽。
“四條。”蘇甯扔了一張牌。
然後看向了苑嬷嬷,這把苑嬷嬷明牌了,之前的牌運不好,蘇甯說可以明牌去去黴運,打一局,就好了。
所以這把苑嬷嬷明牌了,正巧裏面有一個是四條的對子。
蘇甯瞧着苑嬷嬷看着自己,怎麽碰呢。
王妃也是看了眼苑嬷嬷說:“嬷嬷,嬷嬷,你想什麽呢?四條要嗎?”
苑嬷嬷立刻回了神,感激的說:“要要要,我還想着會不會有人給我呢,鄉君當真是好人,謝謝鄉君。”
說着就把牌拿過來了,和自己的牌放在一起,然後扔出去一張三條。
蘇甯眼看着那張三條,笑呵呵的說:“謝謝嬷嬷。我就等嬷嬷這張牌好久了,杠!”
王妃和依蘭聞言大聲驚呼,“哎呀,你這是要釣魚啊,可憐的嬷嬷。”
嬷嬷也是裝作懊惱的樣子,哭着臉說:“鄉君,你這釣魚釣的是真好啊,我這牌,你都能杠上了。”
“可不是嗎,”王妃苦着臉亮出來自己的一條二條,“哎,我這兩張牌是不能要了,阿甯啊,你這牌杠的是真好啊!”
依蘭也是無奈的放出了自己二條和四條,“哎,奴婢這兩張也是,鄉君您這把牌真的好啊。”
蘇甯高興地說:“感謝嬷嬷,哎呀呀,我這牌已經入手一分了,你們要加油啊。”
喜滋滋的伸手拿過來那張三條,放在了自己的牌堆裏。
這一伸手,苑嬷嬷看的更加的仔細了,不僅僅是那個後背,那條因爲熱,露出來的手臂上,也有一處陰影部分。
這兩處正好讓嬷嬷看清楚,正是兩條疤痕,隻是有些淡,顔色很淺的樣子。
若是不仔細瞧的話,或者若不是離得近的話,許是不會注意到。
但是嬷嬷正好眼神尖,而且對那兩個位置很是在意。
嬷嬷裝作不在意的問道:“鄉君手臂上這一處是怎麽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