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州上次跟她打電話提起的時候,她确實是隐瞞了,一方面是知道他忙,不想他操心,另一方面是她能搞定,想事情結束之後再跟他坦白。
她沒想到自己會受傷,這是個意外。
但有了這個意外,她就錯了。
他們在談戀愛,她不該連這種會關乎安全的事情也要隐瞞他。
秦嬌聽出了陸言州語氣中的不滿,因此直接低頭認錯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氣。”
陸言州被她這麽來了一下,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他都準備好要說教她了,結果她對他撒嬌?
她撒嬌欸!
陸言州完全繃不住,語氣也軟了下了,歎息着說:“這麽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說,你……下次注意。”
秦嬌得逞的笑了笑。
陸言州随即又補充:“沒有下次了!”
秦嬌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這次受傷也隻是個小意外罷了,你放心,這點傷沒什麽的,兩三天就好了。”
陸言州看着她的傷口又是不忍又是氣惱。
“如果不是我來找你了,是不是受傷的事情也不打算告訴我?”
“我……”秦嬌故技重施:“我怕你擔心嘛。”
“你……”陸言州無奈:“下次不許這樣了。”
“嗯,好,沒有下次了。”
看她這麽乖,陸言州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拿出醫藥箱,給她仔仔細細的處理傷口,再貼上紗布。
“秦嬌,你不能因爲自己體質特殊,就連傷口都不處理,這要是感染了怎麽辦?”
“不會的。”
“不會你也不能不處理啊!連個紗布都不貼,顯得你厲害是不是!”
陸言州是真有點生氣了,要不然不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可不知道爲什麽,他這種訓斥的語氣,她聽着卻很開心。
她可憐巴巴的扭頭看了他一眼:“傷口在肩膀上,我一個人怎麽處理?”
陸言州一聽這話也沒招了,歎了口氣說:“所以以後要是受傷了不準瞞着我。”
“哦。”
“真哦假哦?”
秦嬌笑出了聲:“這還有真的假的?”
“我哪兒知道?不得看你?”
秦嬌好笑不已:“真的,不瞞着你。”
陸言州又是一聲歎息,小心翼翼的給她把紗布貼好。
“你要在這邊沒什麽事情,還是跟我回京城吧,你一個人我實在是不放心。”
“這有什麽不放心的?沈安然都進去了。”秦嬌軟聲道:“我現在還不能走,工作室還在招人,我得留下來幫幫忙,總不能讓許攸甯一個人忙活。”
“我可以派幾個人過來。”
“不行。”秦嬌直言拒絕:“這樣會讓許攸甯沒安全感的,工作室還是讓她來弄,我稍微協助一下就好,或者說我的作用就是在這裏誇她。”
陸言州拿她沒辦法:“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我今天不走了,明天再給你換一遍藥再走。”
“那你的工作?”
“沒事,周青沒跟着我過來,讓他電腦傳給我就行,其他要簽字的讓陸承寅來。”
說起陸承寅,秦嬌随口問了聲:“他和小宋怎麽樣了?”
“陸堂仲的事情結束後,小宋就和我們道了别,說是要出去旅遊,她這些年一直被困在陸家,困在陸承寅身邊,也該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那她……”
陸言州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我讓唐傲安排了兩個人暗中保護她,不過小宋拳腳功夫不錯,人也聰明,興許哪天就被發現了,還有可能她已經發現了。”
秦嬌表示了解,别的也沒多問。
陸言州在雲岚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給她換了藥就匆忙走了,京城那邊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處理,他能來看她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更何況還住了一晚。
或許在别人看來,陸言州之所以留下是因爲溫香軟玉在懷,可隻有他們倆知道,其實他們之間除了親吻,再沒其他逾越的舉動了。
秦嬌的傷勢在陸言州的照料下也好了許多,到了晚上她就把紗布摘了。
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就會連痕迹都消失。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什麽特殊的,反正從小就是這樣,靈魂重生都沒改變。
洗完澡,秦嬌給陸言州打了視頻電話,給他看了傷口愈合的情況,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結束通話。
豈料她剛把手機放下,又有電話進來。
秦嬌以爲是陸言州,想也不想就接了。
“秦嬌,跟你說個好消息!”
電話裏傳來陳怡的聲音,秦嬌聽到她說有好消息,心裏已經明白了。
“你父親的案子有新發現?”
陳怡在電話那端重重的嗯了一聲,然後聲音裏就帶着哭腔:“秦嬌,我是來謝謝你的,如果不是你的提議,我也不會鼓起勇氣讓任祁再查一遍,我們也就不會發現,原來當初我父親承受了那麽多。”
秦嬌沒有打斷她,安靜的聽着。
陳怡一邊哭一邊說:“當年我父親的确是被人騙了,他原本是想争辯到底的,可任祁父親的死訊讓他改變了主意,沒了父親的庇護,任祁母子倆該怎麽生活,兩家的錢都被騙光了,他得爲他們籌謀。”
“所以我父親不再争辯,默認了罪名,他就是想着如果任祁一家是純粹的受害者,或許他還能發揮點餘熱,讓任祁母子倆得到社會的幫助,哪怕幫助不了,任祁也能靠着這股子恨爲他父親争口氣,找機會東山再起。”
“我父親算到了其一,卻沒算到其二,當年的确有人憐憫任祁,想給予幫助,但是有條件,對方希望他能幫忙搞新聞,對方好從中獲利,因此任祁拒絕了。”
“這些都是我們查到我父親被騙的線索後,去監獄那邊才收到了我父親的絕筆信。”
“監獄的人說,這封信隻有任祁來的時候才能交給他們,所以之前我去就沒看到,父親在信上說,如果哪天任祁來了,說明他已經足夠成熟,也查到了真相,他還說他很欣慰,一點都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說到這裏,陳怡已經泣不成聲。
“可是我父親死了啊,他死在牢裏,臨死都沒能伸冤。”
秦嬌安撫了她,而後問:“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陳怡回應:“任祁說要把真相公布,哪怕已經沒人記得那件案子,也要将真相公開,還我父親公道。”
秦嬌笑了笑,說:“那就好,你倆以後好好過吧,你也别哭了,懷孕了要注意。”
陳怡連連應下,詢問她什麽時候去京城,她要請她吃大餐秦嬌和陳怡閑聊了一會兒,兩人挂斷電話,時間也不早了,秦嬌正準備休息,結果手機又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