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陸五先生,我們這次來是想請你回京城陸家,您收拾收拾東西跟我們走吧。”
一旁戴着金絲框眼鏡的青年聞言擋在了陸堂仲身前。
“不行!五爺身子骨弱不宜奔波,再說五爺早就不管家族事宜,陸家有什麽事情非要讓五爺回京?”
唐傲不滿皺眉:“陸家請五先生回去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五先生屢屢婉拒又是何意?”
“請?”青年諷刺的哼了聲:“就你們這陣仗,到底是請人還是抓人!”
唐傲也哼了聲:“陸家請了五先生多次,五先生不肯配合,我們也是無奈之舉。”
“什麽叫不配合?我剛才已經說了,五爺身子骨弱不宜奔波,他在雲城頤養天年到底招惹到誰了?陸家就非要折騰他嗎?”
唐傲擰着眉,正要和此人好好對峙一番,卻被秦嬌以眼神制止。
秦嬌看向青年:“你是?”
青年挺直了腰:“我是五爺的助理。”
“助理?”秦嬌笑了笑:“五先生既然是在頤養天年,何須你這樣能說會道的助理?”
“我是……”
“你别跟我說是什麽生活助理之類的,你看起來并不像男護工,五先生所謂的頤養天年,是在雲城擁有一系列的産業鏈,包括玉礦以及賭場,這雲城的半邊天都快屬于五先生了,您卻說隻是在養老?未免太過低調了。”
陸堂仲面不改色的笑了笑:“秦小姐果真是神通廣大啊。”
“五先生客氣了,如同您知道我是誰一樣,我知道的這些也并不稀奇,所以陸家爲什麽要請您回去,您也是心知肚明,五先生是聰明人,今天你是能留還是必須走,您心裏清楚。”
秦嬌這話的意思是,她已經來了,那個人若是不出手阻止,那他就必須跟她回去了,因爲這裏不管有多少人都攔不住她。
陸堂仲聽到這番話才臉色變了變,但他還是強裝鎮定。
“秦小姐,我好歹是長輩,難道你要強行帶我走?”
“陸五先生也知道自己是長輩嗎?身爲長輩,您的所作所爲可謂令人唏噓,今日五先生是必須要跟我們走了,至于其他人,我自會查清楚是否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陸堂仲眯了眯眼睛:“秦小姐就這般不講情面?”
“何來情面?”
“秦小姐心知肚明?”
秦嬌被氣笑了:“先前我問五先生人在哪兒,五先生說不知道,如今倒是跟我講起情面來了。”
陸堂仲沉聲道:“我說的是陸言州,我好歹是陸言州的五叔公,你是他女朋友,怎麽也得尊我一聲五叔公吧?”
“您也知道我隻是他的女朋友,又還沒結婚,怎麽能上趕着認親戚,豪門是非多,我不想被人誤會是要攀關系,五先生若是說陸言州,那還真沒什麽情面可講。”
唐傲有些懵,他聽不懂秦嬌在和陸堂仲說什麽,難道除了他們家老闆,還有其他情面可講?
不對!講不講今天都得帶陸堂仲回去!
陸堂仲身旁的青年小聲說道:“五爺,要不您先走,我斷後?”
“何必浪費時間。”陸堂仲推開了青年:“秦小姐都親自來了,我總要給個面子,不過……”
陸堂仲話說了一半,突然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秦嬌眯了眯眼,等着他的下文。
陸堂仲笑說:“秦小姐有沒有想過,其實我沒必要回去了。”
秦嬌擰眉。
唐傲沒了耐心:“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沒必要回去!”
陸堂仲沒搭理唐傲,他隻盯着秦嬌,笑的陰陽怪氣:“秦小姐,你不妨好好想想。”
秦嬌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猛地上前幾步:“那個人在哪兒!”
陸堂仲笑了:“我真不知道,秦小姐既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就該比我更加了解那個人才對。”
“那個人不在雲城!”
陸堂仲還是笑:“我不知道啊。”
他語氣淡然随意,仿佛在跟秦嬌開玩笑一般,可是秦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到最後她直接朝唐傲下令:“把人帶走,盡快離開!”
唐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他按照秦嬌說的去做了。
青年想讓人阻攔,卻被陸堂仲以眼神制止,他很配合的跟着唐傲的人走了。
走到朱漆大門外,陸堂仲突然停下腳步說道:“我是該回去了,陸家總要有人主持大局的。”
秦嬌聽了這話頓時什麽都明白了,對方先是讓陸言州出事,引她發怒親自來雲城抓人,然後又設下菩提歸元陣,讓她與陸堂仲周旋,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調虎離山之計!
那個人确實不在雲城,如果她沒料錯!
秦嬌突然臉色大變,直接咬破手指點在自己眉心,而後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秦嬌在做什麽,但此刻秦嬌正籠罩在一縷神光之下,她指尖有紅線若隐若現,待那紅線如實體般明顯,她猛地抓住了那紅線,口中大喝:“帶我去!”
話音剛落,秦嬌憑空消失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唯有陸堂仲神色淡然,甚至還貼心的提醒唐傲。
“喂,還走不走?”
唐傲猛地回神,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那處,秦小姐真不見了。
這……怎麽可能!
——
京城。
秦嬌順着紅線回到了陸言州所在的病房,此時病房裏黑霧籠罩,十四号和八十八号都被控制在牆壁上動彈不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陸言州更是被惡靈糾纏,呼吸越來越弱。
陸言州的病床邊還站着一人,那人身穿黑色鬥篷,感知她來了,并未言語,而是伸出手懸在陸言州頭頂。
那人掌心有一張泛着紅光的符咒,若那符咒落到陸言州身上,這些惡靈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鑽入他的體内,而一個普通人是無法同時承受這麽多惡靈的侵入,他必死無疑!
眼看那符咒就要被貼到陸言州身上,秦嬌大步上前,瞠目欲裂的大聲喊道:“師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