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背後的人是陸言州的五叔公,那他的師傅呢?也聽從五叔公的命令嗎?
陸家的人爲什麽非要秦遠喬死?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秦嬌想不通,此時此刻也不容她多想。
她不會放棄秦遠喬,那就意味着她必須分神來對付這些符咒,一旦分神她極有可能性命不保。
十四号和八十八号緊張的望着病房裏的秦嬌,隻有他們能看到病房裏的情景,唐傲他們還在病房外與那些記者對峙。
放棄吧!
十四号在内心呐喊,八十八号也是同樣的想法,放棄吧,現在放棄他頂多還是植物人,以後再想别的辦法就好,若是她還要堅持,那有危險的人就會是她了!
其實他們知道秦嬌不會放棄,當他們看到秦嬌松開結印的手,擡手指向那些符咒的時候,他們無奈的歎了口氣。
病房裏夜風呼嘯,雙方的符咒在盤旋纏鬥,此時此刻若是有人看得到病房裏的景象,定會大驚失色。
數不清的明黃色符咒散發着金光,彼此沖撞,又彼此消散。
他們的實力不相上下。
至少此時此刻是這樣。
秦嬌一邊把秦遠喬的魂體引入軀殼,一邊騰出來來對付那些符咒,她顯然是沒有用盡全力的,甚至連一半的力量都沒有,但對方或許也是一樣。
對方明明可以針對秦嬌,卻并未這樣做,這足以說明這些符咒也不能代表對方全部的實力。
分神對付符咒,對秦嬌來說是在損耗自己的精神力,她本不該這樣做,這是在逆天而行!
更何況爲秦遠喬修補魂體本就是一種禁術!
當秦嬌把那些符咒全部清理幹淨的時候,她也身受重傷,吐出一大口血。
不知是對方意識到秦嬌沒那麽好對付,還是對方刻意收手了,符咒沒再出現,秦嬌咽下喉間腥甜,再度雙手結印,嘴中念念有詞。
片刻後,秦嬌緩緩放下手臂,嘴角微微揚起。
十四号和八十八号重重松了一口氣,十四号更是一下子失力,癱坐在地。
八十八号上前去攙扶,卻被十四号狠狠瞪了一眼,他縮回了手,沒敢靠近。
走廊裏的黑霧漸漸散去,但依舊嘈雜,記者們還在與唐傲等人争執。
“您爲什麽不讓醫生進去,難不成病房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正在發生?”
“請您馬上讓開,我們有理由懷疑病患正遭遇危險。”
唐傲耐心全無,直接威脅:“危險什麽危險?我警告你們馬上離開,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氣!”
記者們都是見過大場面的,說白了他們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哪能被他幾句威脅就給吓退了?
雖然剛才被吓跑了一個,但他們還要堅守崗位的。
三方人員還在争論不休的時候,走廊盡頭沖過來一群黑衣保镖,迅速将記者還有醫院領導都給趕走了。
醫院領導原本是不想走的,但被更大領導給叫走了,他臨走的時候還看了眼秦遠喬的病房,心想他已經盡力了,是生是死就看秦先生您的造化了。
醫院領導認定這是一場針對秦遠喬的陰謀,但他人微言輕,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能感慨這位秦先生真是命不好啊。
年紀輕輕被自家族人謀害,斷了雙腿成了廢人,深愛的妻子也成了植物人,二十多年都沒醒過來,他本該有個女兒,卻因爲在躲避追殺的時候把女兒弄丢了,一直都沒能找到。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又成了植物人,女兒還要謀奪他的家産。
慘!簡直太慘了!
醫院領導一邊搖頭,一邊帶着安保人員離開了,臨走還不忘交代護士台,讓他們把空調打高點,這一層冷的慌。
走廊裏清淨了,從病房裏跑出來張望的人也都回去了,又過了片刻,陸言州和周青疾步走來。
陸言州怎麽也放心不下,索性把工作扔在一邊,安排了一撥人過來,自己也從陸氏集團趕了過來。
唐傲迎了上去:“老闆,您放心,沒讓人闖進去。”
陸言州微微颔首,看向病房那邊:“裏面有什麽情況嗎?”
來的時候他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知道病房被雷擊中,玻璃全碎了。
越是這樣他越是着急,生怕秦嬌這邊有什麽危險。
唐傲如實相告,搖了搖頭說:“現在裏面是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外面這麽大的動靜秦小姐也沒出來看看。”
陸言州聽完雙手捏成了拳頭,他多想沖進去,至少要确定秦嬌有沒有事,可他不能這麽做,萬一打擾到秦嬌,萬一讓她前功盡棄怎麽辦?
病房裏,秦嬌好似聽到了陸言州的聲音,終于有了回應。
“陸言州……”
她的聲音又輕又弱,若不是陸言州聽的仔細,可能就錯過了。
他推開唐傲貼着病房門:“秦嬌,是我。”
“你……你進來,一個人進來。”
陸言州應了聲好,讓唐傲守着,讓周青把該處理的輿論都處理好,周青會意,看着陸言州進了病房,他也轉身離開,唐傲摸了摸鼻子,總覺得自己像個被蒙在鼓裏的二傻子。
就是那種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他什麽都不知道的憋屈感。
陸言州推開門進去,看到病房裏的景象便皺了眉,他環顧一圈,在病床邊的地上看到了秦嬌。
她倒在血泊裏,半張臉沾滿了血漬,臉色蒼白的吓人,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陸言州不顧血污,将秦嬌抱起來放在沙發上。
他的手在顫抖,小心翼翼的詢問:“能……能叫醫生嗎?”
秦嬌虛弱的搖了搖頭,沒能說出話來。
現在的她若是被醫生看到了,再做一系列檢查,恐怕就要宣布死亡了,她的髒器損傷嚴重,怕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好。
秦嬌緩緩偏頭,看向了病床上的秦遠喬。
陸言州會意,詢問道:“秦叔很快就能醒過來,對嗎?”
秦嬌還是沒能說話,吃力的點了點頭,便安心的在他懷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