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州還未懂事就被灌輸了有未婚妻的概念,他一直知道自己有個流落在外的未婚妻,他屬于别人,一個不知道是否還活着的女孩。
或許是因爲每天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他也并不覺得這對他的生活有什麽改變,直至他父母去世。
陸承寅比他小不了幾歲,爲什麽他從來不讓他參與到家族鬥争中來呢?因爲他曾經受過的苦難,不想弟弟也受一遍。
父母去世後,爺爺病倒了,旁支虎視眈眈,恨不得将他們一家老小吞吃入腹,他不得不站出來抵抗一切壓力。
陸言州至今還記得,他鼓起勇氣跟旁支的長輩叫闆的時候,對方又是砸桌子又是怒吼,說要是沒有秦家人插手,他早就弄死他了。
那個旁支後來被他趕出了陸家,過得窮困潦倒,可他忘不掉他說過的話。
父母去世後秦家默默幫助過他,雖然秦家已經移民國外,但在國内的影響力依舊巨大。
而他們爲什麽幫他呢,原因隻有一個。
後來很多年過去了,他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他很忙也沒興趣,但更多的是秦家多年前的出手相助給了他壓力。
也不能用壓力來理解,他心中感恩,想着反正他也沒有喜歡誰,不如就等着吧,萬一秦家找回了那個女孩,他會按照婚約娶她。
這就是他多年來潔身自好的原因。
後來秦家人主動聯系了老爺子,說兩家孩子的事情就算了吧,他們沒有找到那個女孩,他也不小了,秦家不想耽誤他。
陸言州記得爺爺當時很高興,讓他去找屬于自己的幸福,催促着他談戀愛,或許爺爺是看他單身了這麽多年,怕他心理出什麽問題了吧。
可他依舊潔身自好,不爲了誰,他隻是習慣了。
直至遇到了秦嬌,他才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人這一輩子要麽渾渾噩噩的過完這一生,要麽終有一天會遇到命中注定的女孩,她會毫無征兆的走進你的心,占據你的人生。
沒遇到秦嬌之前,他可以将就,遇到秦嬌後,便隻能是她了。
和秦嬌在一起後,他沒有想起過秦家以及那個女孩,榮兆的舉動讓他感到疑惑,榮兆爲什麽要說那麽多奇奇怪怪的話,又爲什麽這麽着急的去佛羅裏達?他去做什麽?是否和秦嬌有關?
——
國内如今是陸家一家獨大,那是因爲秦家在多年前舉家移民,從此在國内銷聲匿迹了。
曾幾何時,隆城秦家和京城陸家風頭正盛,兩家小輩争鋒相對,頗有王不見王的架勢。
一幫子人都在等着看好戲,以爲兩家遲早會打起來,誰知道兩家小輩先後墜入情網,他們的對象還是閨蜜,秦家和陸家的小輩不得不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一來二去竟成了無話不談的兄弟。
他們相見恨晚,惺惺相惜。
婚後更是約好要讓他們的孩子結婚,讓兩家親上加親。
陸言州先出生了,陸承寅也出生了,秦夫人的肚子還沒動靜,兩家都有些急,說好了若是男孩就讓三個孩子做兄弟,若是女孩就嫁給陸言州。
秦夫人懷孕後,兩家人都在期待着孩子的降生,可天有不測風雲,秦家内部發生争鬥,秦家老爺子被旁支控制,秦先生帶着即将臨盆的夫人逃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陸言州的父親試圖聯絡他們,但秦先生怕打草驚蛇,跟所有人都斷了聯系。
他們隻能等,最終等到了秦先生重傷雙腿被廢,秦夫人成了植物人的消息。
當初秦先生爲了引開追殺他們的人,和秦夫人分道揚镳,秦先生并不知道孩子是在哪裏出生的,留在秦夫人身邊的人,臨死前隻留下生了個女孩,孩子在江南的信息。
可是等秦先生找到秦夫人的時候,已經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秦先生想從江南找個孩子不知所蹤的孩子簡直猶如大海撈針。
爲了避人耳目,秦夫人并非以真實身份入住醫院,秦先生查遍整個江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哪家醫院生的孩子。
這麽多年過去了,秦先生将秦家的旁支全部拔除,爲他們報仇雪恨了,可他們的女兒至今都沒找到。
爲了秦夫人的身體着想,秦先生帶着她移民到國外,在佛羅裏達打造了最高級的醫療設備以及最專業的醫療團隊爲秦夫人續命。
一個植物人,在病床上躺了二十多年依舊貌美如花面色紅潤,可想而知她被照顧的多好。
“小姨,我來看您了。”
榮兆坐在病床邊,眼眶通紅的看着病床上的人。
他很多年沒來了,都快忘了小姨的模樣,如今再見到,越發覺得秦嬌哪兒哪兒都像她,似乎都不用做親子鑒定了。
榮兆深呼吸一口氣,帶着哭腔說道:“小姨,您快醒醒吧,我好像找到表妹了。”
“你說什麽!”
榮兆到了佛羅裏達就來秦家的酒莊了,這是一座城堡,也是佛羅裏達最大的酒莊,如今屬于秦家。
躺在病床上的秦夫人是榮兆的小姨,他母親的親妹妹。
病房裏還有一名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他是秦家掌權人,榮兆的小姨父秦遠喬。
秦遠喬聽到榮兆說,好像找到表妹了,激動的握緊了輪椅扶手,目光灼灼的盯着榮兆。
榮兆緩了下情緒,朝秦遠喬說:“小姨父,我這次就是爲了這件事情而來。”
秦遠喬抑制不住的渾身顫抖:“你……你真的找到了?”
這些年他從未停止過尋找他們的女兒,可一直沒有線索。
榮兆也不敢保證,緩緩說道:“我最近認識一個女孩,她叫秦嬌,是陸言州的女朋友。”
秦遠喬認認真真的聽着,生怕錯過一個字。
“第一次見面我覺得是她搶了本該屬于表妹的位置,對她很不客氣,後來我又下意識的關注她,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看上她了,直到我聽說他的養父母有一塊價值連城的布,說是被她拿走了,她聲稱那是她親生父母留給她的,我當時就想到了陸家當年送的那塊金仙絲。”
秦遠喬越聽越激動,聲音顫抖的問:“是金仙絲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