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兆想見被關在看守所的沈昌明也不容易,如今的沈氏集團雖然已經更名,卻也不叫榮氏集團,榮家家大業大,可真正被冠上榮這個字的卻沒多少,這是榮家特有的經營模式。
天微微亮的時候,榮兆見到了沈昌明,沈昌明蓬頭垢面顯得非常狼狽,任誰也想不到這位曾經是江南有頭有臉的人物。
沈昌明似乎不認識榮兆,瘋瘋癫癫自言自語的,說些什麽也聽不清。
榮兆不耐煩的皺了皺眉,直接問:“你說秦嬌拿走了一塊布,什麽布?”
秦嬌這個名字讓沈昌明有了些許反應,他梗着脖子看向榮兆,語氣急促又混亂的說:“她拿走了,她是鬼!”
榮兆濃眉緊皺:“你說秦嬌是鬼?”
沈昌明重重點頭:“她是來報仇的,被她拿走了,什麽都被她拿走了。”
“你不是說她拿走了一塊布嗎?那塊布是什麽樣的?是不是叫金仙絲!”說到最後三個字,榮兆顯然神色激動了。
沈昌明沒反應過來,依舊在那自言自語:“她來索命了,她來報仇了!都怪沈安然,她就是個掃把星!”
榮兆循循善誘:“你說秦嬌來索命了,誰殺了她?”
沈昌明驟然眼神呆滞,緊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麽,情緒激動的捶打桌面:“是王芳萍!是王芳萍把她推下樓的,所以她讓我殺了她,是她讓我殺了她!”
“你說誰?秦嬌讓你殺了王芳萍?”
沈昌明瞪大了眼睛朝榮兆點頭:“是秦嬌控制了我,她是鬼,她來索命了!”
榮兆抓住了重點,沈家人曾經把秦嬌推下了樓,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就是她被趕出家門的那一天。
可那天她不是和陸言州見面了嗎?
難道是被趕出來後聯系了陸言州?又那麽巧陸言州正好在江南?
他們到底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又是在什麽樣的契機下認識的,他至今沒有答案。
沈昌明就是在胡言亂語,秦嬌好端端活着,怎麽可能是她控制了他,簡直無稽之談。
他沒忘記來這裏的初衷,繼續詢問:“那塊布是秦嬌拿走的?還是本來就屬于她?”
沈昌明聽了這話,就像是被猜到了尾巴,當即叫嚣:“沈家沒有任何東西屬于她,我們養她那麽多年,那是我們應得的!”
榮兆眯起眼睛:“所以那塊布的确是秦嬌的親生父母留給她的?是金仙絲對嗎?”
沈昌明用力搖頭:“不是!不是她的!”
不是?
榮兆疑惑:“那塊布到底是哪裏來的?是不是金仙絲!”
“不是!”
沈昌明回答的斬釘截鐵,榮兆一時分不清到底是他不願意承認,還是他真的弄錯了。
他最終還是沒能從沈昌明嘴裏得到有用的線索,但無論那塊布是不是金仙絲,他都要好好查一下秦嬌的身世,或許她真的是……
榮兆面露喜色,但又覺得不可思議,如果是的話,兜兜轉戰她還是和陸言州在一起了,這難道就是命定的姻緣嗎?
想到秦嬌很有可能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人,榮兆片刻都等不了,立即就要見到秦嬌,這種事情不需要多複雜,帶她去做個親子鑒定就可以了。
“什麽?她不在江南?去哪兒了?”
榮兆讓李威把人約出來,卻被告知秦嬌不在江南的消息。
李威也不知道老闆爲什麽突然對秦嬌很感興趣,以老闆的平日裏的作風,應該是看上秦嬌了,可又不完全像那麽回事。
以往老闆換女伴,哪兒需要那麽麻煩,隻要向對方表達些許好感,美女們會主動送上門來,何曾這樣大費周章過?
最重要的是,秦小姐是陸大少的女朋友啊,陸大少又差點成爲老闆的表妹夫,老闆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厚道?還是老闆故意想拆散他們倆?
李威表示他是越來越看不懂老闆了。
作爲助理,李威有問必答:“秦小姐去京城了。”
“京城?”榮兆臉都綠了,聲音拔高了幾分:“她去見陸言州了?”
憑什麽是她去找陸言州?陸言州爲什麽不主動來找她?
榮兆心裏不舒坦,帶着怒火吩咐道:“馬上安排,我要回京城!”
“現在?”
榮兆瞥了他一眼:“不然改天?”
李威谄笑兩聲:“我馬上安排。”
——
榮兆回到京城就讓李威去查秦嬌住在哪家酒店,他想着去酒店蹲人,結果李威查過之後告訴他,秦嬌住在碧水蓮雲。
“她爲什麽住碧水蓮雲?”
李威覺得老闆有點過于激動了,秦小姐是陸大少的女朋友,住碧水蓮雲有什麽問題嗎?誰不知道碧水蓮雲是陸家的産業,陸大少在那裏肯定有房産,秦小姐住碧水蓮雲合情合理啊!
榮兆相當激動,盯着李威問:“陸言州昨晚住在哪兒?”
“陸大少昨晚在陸家老宅休息的。”
聽了這話,榮兆松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算他小子有分寸。”
可李威接下來的話,又讓榮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陸大少昨晚在碧水蓮雲待到深夜十二點多才走的。”
“什麽!”
榮兆暴跳如雷:“他爲什麽那麽晚才走?他有毛病吧?孤男寡女的他也不知道避諱點,秦嬌是女明星,名聲很重要的他到底懂不懂!”
李威無語凝噎,善意提醒:“老闆……陸大少是秦小姐的男朋友,而且秦小姐公開過的。”
雖說沒人知道秦嬌的男朋友到底是誰,但人家秦小姐确實承認自己有男朋友啊,别說陸大少昨晚回家睡的,就算他沒回家住在碧水蓮雲又怎樣?
拜托!現在都什麽年代了?
老闆這是怎麽了?他帶女孩子在外面過夜又不是沒有過,大驚小怪什麽呢?
榮兆在原地來回打轉,思來想去做出了決定。
“不行!我得跟秦嬌好好聊聊,以她的身份……”
榮兆突然噤聲,李威不明所以的等着他的下文,老闆想說啥?秦小姐什麽身份?明星談戀愛跟對象同居的都大有人在,老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保守?
關鍵是,他有啥資格管人家秦小姐的事兒?他算哪根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