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以内的未成年人,自然是不被允許出海的。
小孕婦撒嬌,也沒有用。
僅尤阿娘那一關,都過不去。
象車再穩當,也沒有人家大唐的馬車的速度快。
當然不會被帶去顯擺。
沒過幾日,新南越國就迎來了去年才制定的一個重大節日,豐收節。
比之去年,五萬畝梯田已經種滿了。
發酵生物有機肥用得好,今年的稻穗同樣長得又大、又沉。
這麽大的面積,水稻成熟的時間又很接近。
需要快速搶收才得行。
照他們以往的人工模式,一個月都不見得能收完。
到時候,熟透了的谷子就是掉進田裏。
幾個月的精心伺候,可不能辛苦白費了。
尤大娘子就在W集團,給他們訂制了一百台微型收割機和五十台脫粒機。
體重還不到二十五公斤的微型收割機,自然能驅動。
無人駕駛,一小時就能收割五畝田。
梯田屬于丘陵地勢,最适合微耕機器施展。
割完一塊田,還人家還能自行升降到下一塊梯田中。
完全不需要人工移動!
可達到二十四小時作業不停息。
五萬畝稻田,前後也就用了四天時間就完成了收割和脫粒工作。
陸達雅克部落和男奴們,幹的基本就是晾曬這等輕松活計了。
部落頭人在豐收節上載歌載舞,對着尤大娘子笑得見牙不見齒:
“長公主殿下果然沒有框我,這五萬畝梯田種好了,一年真能養活十萬人。”
平均畝産一千斤,可不是能養活十萬人麽?
就是供應給瀚海州那幾萬人,都還有剩餘。
當然,挖空了數個山體的新南越國國家糧倉也不是擺設,每年都會有計劃的儲備糧食。
隻要糧倉的冷藏條件好,安全保存五年是完全沒問題的。
尤大娘子很是肯定了他這一年的管理工作:
“稻米種得好,一靠種子好,二靠施肥妙,最重要的還得是你們管得好。該給水的時候給水,該除草的時候除草,真是辛苦你們了。”
“今年可不敢叫苦,最難做的活兒都讓收割機給代勞了!”
頭人心中,自有一杆稱。
他們過去的死對頭(海達雅克部落),沒少嘲笑他們窩在大山林中不出去。
他們知道個甚?
雖然他們離仙居城是有點遠。
但,窩在山林裏能發家啊。
燕窩有多值錢,就不用說了。
龍腦樟果實、龍腦樟樹苗,還有各種奇花異草,他們得閑了就去薅。
保守估計,他們部落每戶人家的戶頭合在一起,都不低于五十萬村币的。
家家都是低調的富豪。
提到如今的好日子,尤大娘子對他們的消費習慣不敢苟同。
爲此,還給了陸達雅克部落頭人一個建議:
“你們上了年紀的可以躲在深山老林裏過活,年輕人必須得出去長長見識了。再過十日,我們就要出使大唐朝了,一百個銀币一張的船票有沒有興趣呀?管吃管住管往返!”
頭人内心活動劇烈:要是他前幾日沒有受邀去參觀寶船就好了,不知道就不心動啊!
年輕人今後能出去長見識的機會多得很,他們這些不知道還能活幾年的老家夥們,才需要出去見見世面呢。
一百個銀币就是十萬個公分!
相當于他家半成的存款。
咬咬牙,他決定給自己和幾個兒子都報上名!
是的。
那一千個船位,除了國主大人和長公主殿下攜帶的兩百人官方團隊,其餘八百個船位就變成了八百張船票。
活脫脫把貿易,搞成了一個出國旅行團。
加裏曼丹島西北方向,摩拉拔摩國。
小王子對主懇求道國:
“父王,你還是早下決心吧!以新南越國拿下南部七個城邦的速度,我們摩拉拔摩國最後肯定一樣是被消滅的命!”
老國主面色爲難:
“南部那些個城主和貴族們,不接受安排的,可都變成了平民!”
“所以,被人打上門來被安排,還不如我們主動投誠,說不定看在父王你對摩拉拔摩國國民們盡心盡責的份上,還能撈到一個城主當一當呢。”
老國主心裏也清楚,他們如今的軍事實力與新南越國相比,不堪一擊。
而且,他們國民的日常生活所需,對新南越國的依賴性也很高。
就拿那柔軟的卷紙來講。
要是新南越國不賣與他們,他們絕對接受不了繼續用木棍擦PP的日子。
若是能成爲新南越國的一份子,是不是去年出使過大唐的那一種單桅帆船,他們就能買上幾艘的?
那,今後光跑大唐這一條航行就夠他們發财了!
父子二人各種分析利弊後,總算是達成了一緻意見。
在寶船出發前三日,就帶着摩拉拔摩國的大臣們前來投誠。
請求加入新南越國這一個大家庭中。
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一個一萬多人的小國,想要統一整個加裏曼丹島的尤國主等人,自然不會拒絕。
開了整整兩天的會議。
經護國長公主提議,将摩拉拔摩國改名渤泥州。
将海島西部三分之一的沿海平原,劃到了該州。
前摩拉拔摩國國主,被任命爲第一任州長,任期五年。
老國主歡歡喜喜的接過了任命狀。
至于書同文、車同軌、行同倫的大一統,丁點都不帶排斥的。
就看新南越國發展得這般迅速、這般強,證明人家這一套确實行得通。
再說,雖然他的職位由國主變成了州長,但管轄的領土擴展了數十倍。
護國長公主說了,隻需今年、明年出生的這一批新生兒成年,就是西部大開發的好時機。
投票制,好得很!
他對他自己,還有他的小兒子連續幹上幾屆州長很是有信心。
祖宗們要是泉下有知,定然也是不會怪他的吧?
加入新南越國後的第二個好處,随之而來。
善解人意的尤國主,将船票送了他們五十張!
在參觀過三桅古式風帆海船和巨型寶船後,老國主和小王子眼裏還容得下什麽單桅帆船?
就是暫時沒有撈到一官半職的同行官員們,都顧不惆怅了。
他們轉身看向老國主,對船票的名額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