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其他部落的都防護起來了,自家部落反而被落下了吧。
透明可呼吸的頭罩、防護連體衣褲加高幫的靴子。
一套完整的防護服下來,村币得上千。
尤大娘子隻能是,咬牙買了!
隻有讓大家都穿上這個,武裝到了牙齒,才不怕半夜陷入幻境睡眠裏。
部落的還沒有中過毒的人,都被那些自己摳了自己眼珠子、狂躁打人的中毒模樣,給吓着了。
還有“糜子裏”前來求助的那些沉睡者,都說病毒進到腦子裏了,還讓天神用神通在腦子裏做了一個清除術。
想想就可怕!
再是神,都讓人動自己的腦子了,那救回來的還是原來的自己麽?
怕,怕得要死。
聽說防護服是真有用,家家戶戶捧着供奉來求神女給一套。
真菌孢子是靠着空氣傳播,又沒有藥物可以預防,除了遠離,還真是隻能用上防護服模式了。
該說不說,這種足夠柔軟、輕薄,還能根據外面的氣溫,自動調節溫度的納米材料防護服,還挺好穿的。
衣服的顔色都有數十種,還能分個男女老少款。
但凡上身試過的,就沒人不稀罕的!
族人們議論紛紛。
“就說人家這鞋子到底是用啥材料做的喲?”
“對啊,新鞋子的鞋底不磨腳,還能把腳指頭全包在裏面,走起路來太舒坦了。”
部落裏最擅編織的人,看了納米面料的衣褲鞋子都搖頭:
“編不出來,絕對編不出來!人家天上的織女織出來的鞋履,豈是我等凡人能學會的?”
所有人對他的話都深信不疑:
“就憑人家這不進油漬、不進水的特性,就比咱們的麻布強多了。更别說穿上身後,不冷不熱,就從來沒這般舒服過。”
衆人仿佛忘記了紅菇帶來的恐懼感。
女人和小孩兒都陷入了,得到一套新衣裳的喜悅之中。
尤二弟和尤三弟甚至還穿上防護服,組織了一群半大小子,繼續去幫天神收集“紅粉粉”。
對于之前進深山曆練的十三歲的小子們,這次非正常曆練是否算成年呢?
尤裏長正召集部落的族老們,和有一定權威的壯年當家男人一起商議。
族老一:“照祖宗的規矩,咱這次讓小子們結伴去已經算是破了。不說他們幾十個,就尋路的小子們都沒能全須全尾的回來。要我說,他們已經算是能幹的了。”
族老二:“都給破了規矩了,幾個組裏,有重傷的,有死亡的,就是沒有一個組齊整的去,齊整的回來的。這要都給他們算成年了,以往被耽擱了的小子們又該怎麽想?”
族老三:“幾十人都不給過關?那女娃們還要不要嫁人了?耽擱一年就大了一歲,女娃們的好年齡可就這麽幾年的!
沒有閨女要嫁人的尤裏長一派輕松:
“都是因爲這些小子們受傷嚴重,姑娘們今年的拜月節(及笄禮)都沒有好好的過一過。照我的意思,能活下來就算他們命大了,成年後要曆經的磨難還多着呢。最重要的是啥呢,那個傳子病!結親之前,最好是讓神女幫忙看一看!”
“對,裏長說得太對了!”
“傳子病可千萬不能有啊.”
經過幾位族老的一番拉扯,大家終于算是勉強的認可了尤裏長的話。
特殊的年頭,再次破大例了。
這就意味着,未來一兩個月,“巨坑裏”即将迎來婚娶高潮。
即将喜事連連,必然是全村都要吃席的。
大家又把話題,聚焦到了未來幾個月的圍獵上。
男人一:“現在山林的外圍都長滿了紅菇,還不知道深山裏是個啥模樣,就說誰不怕發了瘋的巨蟒和野牛群?咱可沒有神女制服這些猛獸的本事!”
男人二:“最主要的是,咱也不清楚狩獵回來的獸肉裏,有沒有中“孢子”毒,天神可是不讓咱們吃這個有毒獸肉的!本來穿上防護服才安穩了兩天,就怕吃了獸肉後病毒從嘴裏進了腦子裏。”
尤裏長點頭:“暫時不要往林子裏去了,明日就派人去‘野澤裏’和巫裏長商議商議,咱找一個湖,自己抓魚去吧。”
族老們贊同道:“也不必抓鮮魚回來,直接在他們部落做成鹹魚,再曬一些魚幹。”
尤裏長謙遜的問:“巫祝,你怎麽看?”
自從尤大娘子用上她的黑龜殼爲大夥兒治病後,巫祝都不愛用龜殼算卦了。
他總覺得自己這點小手段,在天神面前不夠看的。
沒了道具在手,他發言有些莫名的不自信。
他想了半晌,才顫巍巍的說道:“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土裏的,隻要那個什麽孢子毒物接觸不到的,都可,都可啊!”
男人們聽完巫祝的建議,紛紛贊歎:
“不愧是巫祝,還是巫祝有經驗啊!”
“對哦,天上飛的雖說肉都不多,但也比腥不拉叽的魚肉好吃啊!還有那些個土耗子,最愛打洞了!”
“逮耗子,我可是最有經驗的”
一時間,食物短缺會就變成了各種技術交流會。
隻要不是明日就斷炊,男人們總是要比婦人們樂觀的
跟着向導趕了四天三夜路才到了“糜子裏”的尤大娘,望着眼前這一片坡地上密密麻麻的泥土屋,被震撼到了。
這是一片海拔大約三四百米高的丘陵山地,所有的房屋都依丘陵而建。
屋子有一半鑲嵌在坡地上,還有一半用木頭支出來了。
低矮、密集、錯落有緻。
每家的房頂上還都鋪了一層厚厚的綠色草毯,草毯上開着不知名的各色野花。
野花随風搖曳,細看有炊煙袅袅,猶如真人版的童話小屋。
看過了“巨坑裏”的獨門小院兒,“野澤裏”的棚屋,再到“糜子裏”的童話小屋。
尤大娘子不得不承認,論審美情趣,還得是人家“糜子裏”。
雖然他們部落的男子,人均身高還不足一米六,可瞧着一個個都是過日子的好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