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住校生比較多的緣故,爲了方便他們提前回到家,國慶節放假前的最後一天學校取消了晚自習。
由于學習任務繁重,這次國慶節他們也隻放了三天假,三天對很久沒想出過雙休的同學來說,已經感到很滿足了。
後桌的裴衍盯着曾知樂多看了一會兒,曾知樂起初還能忍,忍了沒有兩分鍾她就忍不住了,蓦地回頭瞪裴衍:“一直看我做什麽?”
裴衍并沒有被她突然回頭吓到,他神色間一點都不慌:“我在想到底在哪裏得罪了你?”
他還在爲進教室時聽到曾知樂說的那句幸災樂禍的話耿耿于懷。
曾知樂一怔,繼而冷笑:“憑你的腦子想得到嗎?”
被明面嘲諷,裴衍也不生氣,依舊好脾氣的笑笑:“是因爲那天我跟你科普的籃球論嗎?”
又來了,又來了,這貨又開始嘲諷她那天無知的發言了!!!
“揪着别人一點錯處緊抓着不放,”曾知樂眯起眼睛,語帶不屑:“你有什麽君子之風?”
裴衍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露出一個淺笑:“自然比不得你會在背後論人短長。”
操!
這人是怎麽做到笑着說出那麽難聽的話?
眼見曾知樂被氣到不行,一旁看熱鬧的淩星急忙将人拉了回來,拉人的時候還示意一旁同樣看熱鬧的蘇清絡也安撫安撫他同桌的情緒。
畢竟有些人心裏有多生氣,臉上就笑得有多開心,誰知道裴衍是不是這類人?
蘇清絡從來都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但淩星要求的……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瞥了裴衍一眼,淡淡道:“心裏覺得不高興,放學可以去找梁輕舟打一架。”
前桌剛好聽到的淩星:“……”
替梁輕舟謝謝你哦。
什麽毛病,不能因爲人家挂名校霸就這樣肆意的欺負人家吧?
“算了,”裴衍的聲音含着幾分無奈:“有辱斯文。”
淩星聞言覺得更加無語了。
曾知樂自我修複能力極強,她坐正身體後深呼幾口氣,冷笑:“這個假期,我他媽就算什麽都不幹,也得把那兩本《怼人語錄》和《罵人不用髒話》看完。”
淩星:“……”
啥也不說了,攤你們這一群,我就爲了無語而活着。
淩星從沒聽到邱意琳跟系統提過裴衍,按理說裴衍這樣相貌出衆、成績優異、爲人和善的人在書裏怎麽也不應該是個炮灰吧?
可他不在邱意琳的任務之内,也就是說他在書中對男女主來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正想着,在安靜的教室裏,淩星又聽到邱意琳和系統的對話聲。
“系統,我真的實在想不通,”邱意琳聲音裏含着糾結和些許憤怒:“這次辯論賽按照劇情不是男主逆風翻盤被更多人看到的絕佳機會嗎?爲什麽他會選擇放棄?”
滋啦滋啦的輕微電流聲響起,過了一會系統才慢悠悠道:“宿主,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蘇清絡這個炮灰男配的存在才改變的,請宿主盡快完成輔線任務,協助劇情走上正軌。”
自從這兩次邱意琳的任務屢次失敗之後,系統的電流好像就變得有些不穩定了,最初隻是聲音忽高忽低,現在已經開始有滋啦滋啦的電流聲了。
邱意琳的聲音含着煩躁:“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是一直在攻破蘇清絡的點嗎?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催?”
滋啦滋啦的電流聲又響了兩聲,到底是沒有電子音再出現。
最後一節課還剩幾分鍾時,于姐走進教室把淩星和裴衍叫去了辦公室。
這次整個F高的高二年級,就隻有二三班同時被選中兩個參賽人員,于姐覺得臉上倍有面,走路都帶風。
這次叫淩星和裴衍辦公室,主要也是說了一些讓他們參賽也不要忘記抓緊學習的事,比賽固然重要,但對于他們這個時候來說,成績比比賽結果還要重要。
淩星比較能理解老師的心情,她應該是一邊高興一邊擔憂,高興他們兩個能同時被選中,擔憂他們兩個成績都還算拔尖的學生出現下滑現象。
這次的談話持續了将近半個小時,淩星和裴衍一起回教室後,教室裏除了幾個值日生,就隻剩下蘇清洛一人還老神在在的坐在座位上。
裴衍過去拿書本時跟他打了聲招呼:“還不走?”
蘇清絡聞言淡淡的觑他一眼,沒吭聲。
兩人一起做同桌也有一段時間了,裴衍對他也算有了一定意義上的了解。
他看了眼前桌還在收拾書包的淩星,給蘇清絡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将書包背在右邊肩頭,轉頭大步離開了教室。
少年身高腿長,等淩星收拾好書包,教室裏和走廊外已經不見了他的影子。
淩星轉身面對着蘇清絡,朝教室外示意:“走?”
蘇清絡這才站起身:“一起。”
他腿上的傷還沒好,淩星走過去自然扶上他的手臂:“自己能走嗎?”
淩星想了想,或許又覺得不妥,緩緩松開了扶在蘇清絡手臂的手。
這個時候傻逼才說能。
蘇清絡繃緊唇角不說話,隻在淩星松開手臂後向前快走了幾步,右腿像是撐不住力一樣,身體突然就趔趄了下,雖然又很快穩住,但淩星還是看到了。
她快走幾步重新扶住蘇清絡的手臂,這時候也不管别人的眼光不眼光了:“算了,我扶着你吧。”
蘇清絡垂眸看了一眼她附在它手臂上的手,緊接着快速收回視線,盡力掩飾住眸子裏快要溢出來的笑意。
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他認爲他的腿這次受傷受的……真值!
在他們身後,值日的孫信握着手裏的掃把,愣愣的看着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
絡神這意圖有些過于明顯了吧?
今天早上來的時候,他明明看着蘇清絡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到教室裏來的,那個時候他的腿可是看不出來有任何問題。
他腿長步子邁的大,走路也穩當的很,根本沒有任何人扶着他走,甚至走到座位上後,他的右腿還能從書桌下勾出凳子來。
這這這這……這怎麽過了一天,不見好轉,反而更嚴重了呢?
什麽原理?絡神裝的?
可淩星那麽聰明怎麽會看不出來這種雕蟲小技?
孫信的同桌這個時候也拿着畚鬥湊了過來,他順着孫信的目光向教室外看過去,走廊上空空如也,一個人影都沒有。
孫信的同桌伸手在孫信眼前晃了晃:“嘿!班長你咋了?”
孫信回神,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重新拿掃把掃起了地上的紙屑,剛掃兩排座位,他又回頭問他的同桌:“哎,沂轲,你說如果有個男生沒病卻裝病,而女生有很大的可能知道這個男生是在裝病,卻仍然選擇關心這個男生,這是怎麽回事?”
沂轲愣了一會兒,而後哈哈大笑:“班長,你平時那麽聰明,今天怎麽腦子卡殼了?”
這小子在暗戳戳的罵他傻?
孫信用死亡凝視的視線盯着他,掃把頗具威脅性的在手心裏敲啊敲。
沂轲一慌,吓得屁股都夾緊了:“當當……當然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他們互相喜歡呗。”
淦!
孫信擡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小醜原來竟是他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