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銳坐在中巴上,享受着夏小小倚在他肩膀的快樂。
這種快樂讓他的嘴角時時揚起。
胡萌萌的做法,意外讓他收獲了夏小小對他的依戀和信任,還能逃離戚星表妹施加的壓力,以及以後再也沒有人撺掇小小和他分手,和兄弟離别的一點愁緒,頓時煙消雲散了。
大約是樂極生悲,他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是不是感冒了?”夏小小擔憂地擡頭問。
“沒有。”朱銳一臉的感動,“謝謝寶貝的關心。”
朱銳完全沒有責怪她,夏小小越發的愧疚,對朱銳越發的依賴。
她又伏在朱銳胸前,小小聲的說:“以前我不懂事,總是愛胡鬧,以後不會了。”
朱銳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融化了:“寶貝哪有不懂事,都是我對你不夠關心。要不是胡萌萌不敢對你怎麽樣……”他現在想起來還一陣後怕。要不是林婷婷發現了帖子更新的恐怖圖片,他還以爲夏小小是又一次發脾氣,和胡萌萌躲在房裏不願意出來和他見面呢。誰能想到小小會被砸暈了,孤苦無依的躺在地上。
提起胡萌萌,夏小小至今還覺得後怕。
“不要再說她。”夏小小伸出手指,輕輕地點住朱銳的唇。
朱銳心中一個哆嗦,忽然想起之前有一次,他專門備好了小雨衣,藏在枕套裏,想着要和小小用的。
但遺憾的是,小雨衣一直沒派上用場。
現在走得急,他竟然忘記小雨衣還藏在枕套裏……
也不知道是誰打掃的衛生。
管他呢,反正他已經走了,若是以後再來,打掃衛生的人才不會無端端的和他提起。
朱銳這一想,心安下來。他摟着粉粉嫩嫩的夏小小,心滿意足極了。
氣氛有些許尴尬。
戚星雖然沒用過……咳咳,這種東西,但他活了二十多年,做了二十多年男人,對這種東西還是熟悉的。
他率先伸出手,動作極快地将那包小東西摸走,若無其事地裝進自己的口袋中。
林樾将目光移開,若無其事地拆着另一隻枕頭套。
二人都沒說話,空氣中漂浮着微微的怪異感。
林樾将枕套和被套都弄完了,堆在床上,看到窗外似乎有些光亮,便想着去看看是不是還有太陽,正好将被芯曬一曬。
她走到窗邊,無意識地拉着窗簾,探頭往外面一看,隻見天邊已經沉下了薄薄的暮色,冷意撲面而來。
四周很安靜,房子的隔音不錯,有那麽一瞬,她像是聽到戚星的呼吸聲。
她的心忽然有些亂跳起來。
她和戚星,是男女朋友了呢。男女朋友之間将要發生些什麽,她很清楚。
她轉頭,還沒來得及說話,戚星的氣息就已經撲面而來,将她圍得嚴嚴實實。
她不由自主地靠在牆上,臉燒得像高燒四十度的時候。
戚星英俊的五官,就在她的眼前。
他微微垂頭,目光将她緊緊包圍,語氣炙熱:“林樾。”
她被迫地擡頭看着他,看進他的滿是星光的眼中。林樾忽然歎息了一聲,這是她的劫。
喜歡的人就在懷裏,她的微歎讓戚星的勇氣加倍。他鼓起勇氣,憑着自己的心意,在林樾光潔的額頭上落下自己顫抖而炙熱的唇。
明明隻是親在額頭上的吻,但林樾卻覺得自己的雙腿要軟了。她無力地要滑下,卻被戚星有力的雙手擁着,擁進寬厚結實的懷中。
炙熱的吻密密的落了下來。
額頭上,臉頰上,耳垂上,最後是,唇瓣上。
從一開始的生澀,到後面的熟練,戚星用了一些時間。
他沉浸在林樾散發着玫瑰香味的發絲中,在林樾的肩上輕歎:“林樾,林樾。”他一聲一聲地叫着,仿佛要将林樾的名字嵌進自己的生命中,永不分離。
林樾無力回應,隻緊緊地扯着他毛衣的下擺,任由他爲所欲爲的親吻。
天邊的第一縷暮色落下的時候,戚星勉強控制着自己洶湧澎湃的情意,笑意輕輕:“林樾,我們去約會吧。”
自從他表白,兩個人在一起之後,二人還沒有正兒八經的約過會。
林樾伏在他胸前,聲音悶悶的:“得等事情都安置下來……”她指的,是李桃桃的事。
戚星明白,林樾開着民宿,雖然是老闆,但肩上的責任更重。她是個良善的,放不下民宿的一攤事而逍遙自在。
“好。等事情都安置下來,我們就去山裏走走。”戚星說。
比起去一些人工景點,他更喜歡遊玩在大自然中。
“好。”林樾說,“在林樾鎮往東三十多裏,有一個天然溶洞,那裏的景色不錯。下次我帶你去。”
戚星便笑:“下次讓我開車好不好,你隻管玩。”
林樾便哼了一聲:“你懷疑我的車技?”
男人可疑地笑着,沒有反駁。
二人正濃情蜜意地、漫無目的地說着悄悄話,外面響起施丹的叫聲:“表哥,表哥!”
戚星不想應施丹,但施丹像隻鸹噪的烏鴉,沒完沒了的叫。
戚星無可奈何地松開林樾:“我去去就來。”
“嗯。”林樾目送着戚星走出房間,自己收了情緒,趕緊收拾起來。
施丹是爲了網上的熱帖而來的。盡管民宿裏有人澄清了圖片的真相,但身在民宿的施丹覺得此時的民宿危險極了。
她一臉認真,分外嚴肅:“一個小姑娘,能爲了博得網絡的熱度,而對自己的好朋友動手,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剛來這民宿,就覺得民宿邪門極了,什麽魑魅魍魉都擠在這裏,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表哥,這間民宿不能久待!”
戚星離她兩米遠,雙手抱臂,也一臉認真地看着她:“我也覺得是挺邪門的,以前一學習就頭疼的你,竟然能說成語了,還會說魑魅魍魉。我的建議是你多住一些日子,說不定從此以後你就愛上讀書了。”
“表哥!我是認真的!”施丹氣得直跺腳。還說民宿不邪門,那林樾普普通通,就将表哥迷得暈頭轉向,六親不認。
戚星收了臉上的表情:“我也是認真的。向來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有人能輕易改變我的決定。”
施丹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突然就想起表哥爲了不改姓,而絕食五日的事情。
那時候她還小,是後來她媽媽告訴她的。姑媽離婚幾年之後,想給表哥改姓施,表哥卻絕食五日,不肯就姑媽的意。
她終是悻悻開口:“表哥,你可是不要後悔。外面大把的好女人你不要,你偏偏要一個村姑。”
戚星皺眉,施丹的性子太過嚣張,說話口無遮攔,容易得罪人。
他是無所謂,可施丹若是說林樾,他便不悅。
悲涼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施丹剛才也看到戚星可怕的臉色,手機鈴聲響起的一瞬,她愣是松了一口氣。
是一個陌生的外地電話。
戚星冷冷地看了施丹一眼,才按了接聽。
電話那頭,混厚的中年男聲地方口音極重,說話卻十分的公事化。
“你好,是戚星戚先生嗎?我們這裏是X城殡儀館,現在有一具六十歲左右的男屍請你來認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