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對話,仿佛親密得像是一雙情侶。
戚星笑了。
他的眼睛本來就似星眸,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漫漫星河。
林樾的心,忽然漏了一跳。
她看着戚星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說:“今天早上右手還有些不靈活,所以就沒刮胡子。”他的右手還打着紗布,藥汁将紗布浸得黃黃的,襯得他的手分外白皙……與修長。
他的手好看得過分。
林樾好像聽到自己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而後聽得魏薇說:“喲,女大三,抱金磚。”
許凱皺眉,将她的手甩開,大步走了。
魏薇顧不得諷刺林樾,隻趕緊追上去:“凱哥,你怎麽了?”
許凱失望地看着她:“魏薇,你要是再這樣,我馬上就走。”
魏薇也惱了:“許凱,你是不是還想着林樾?可你看看,人家現在過得多滋潤,身邊都是小鮮肉。”
想起方才林樾和那年輕男子深情對望,魏薇心中更不得勁,明明林樾一副村婦的模樣,竟然還能吸引那樣的男人,而那男人,似乎滿心滿意都是林樾,心中越發的難忍,又沖口道:“這小地方,果然是邪門。”
許凱沉着臉看她,一言不發,掉頭就走。
魏薇跺了跺腳,回頭看看林樾和那年輕男子早就不見蹤影,自己站在原地,好像個傻子一樣,終是銀牙一咬,追上許凱。
林樾壓根就不在意魏薇。
她看着戚星幫着将籮筐放好,心思微動,但又很快歸複平靜。
她和戚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縱然有交集,也很快歸于平行。
林樾和戚星說:“你回去休息吧。”
戚星說:“剛才那個大姐在,沒和你細說,你今晚來不來,看我們捉鬼?”
戚星對魏薇,是一口一個大姐。
林樾可管不了戚星,隻道:“好,你趕緊去休息吧,不過到時候你的手沒好,就不能出去。”
民宿的安全固然重要,可他的手更重要。
戚星乖乖的:“知道了。”
林樾看着戚星離開,才長長的松了口氣,推開自己的房間,将外套換下,頭發放下,洗淨手臉,本來還想去檢查檢查李桃桃的工作,終于累極,躺在沙發上須臾,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這一睡,卻是迷迷糊糊的做了個夢。
夢裏有戚星,還有許凱,自然還有那個魏薇。
魏薇的指甲塗得紅豔豔的,分外尖利,朝她撲過來:“我叫你搶我老公!”
她好像是傻了,躲閃不及,眼看着那尖利的指甲就要揮上她的臉。
說時遲那時快,戚星從斜裏沖出來,護在她面前,用手臂擋下了。
她唬了一跳,急忙去查看戚星的手,忽地一激靈,像是有人在敲門。
再仔細聽聽,像是美雲。
林樾爬起來去開門,門開,看到美雲一臉的嚴肅,手上還提着一個小皮箱。
林樾愣了愣:“這是?”
美雲将她推進來:“那對狗東西都上門示威了,我們不得表示表示?”
林樾糊裏糊塗的被美雲推到梳妝台前,看着她打開小皮箱,好家夥,裏面琳琅滿目,全是化妝的玩意。
林樾瞬間明了,合着是美雲替她打不平,要裝扮自己。
可真的沒有必要,她早就将許凱放下了。後來她可能想明白了,她可能沒有那麽愛許凱。爸爸擔心她是被許凱傷害得太深,這才不想找男朋友,可她卻明白,她隻是懶得。每天都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忙,賺錢都來不及,哪有時間去談戀愛?
林樾哭笑不得:“是不是太誇張了?”
美雲站在林樾後面,看着鏡子裏的林樾。
但其實,林樾是沒有魏薇那麽好的身材和化妝技藝,但她氣質偏淡雅,是越看越耐看的那一挂。
再說了,那魏薇臉上的粉敷得那麽厚,估計許凱都沒看到過魏薇的真實面容吧!
美雲捧起林樾的頭發,笑道:“光是我們這一頭濃密的青絲,就完勝那個女人。”
她是留不得長發的,嫌麻煩,可林樾這麽些年,一頭濃密的長發始終沒有改變過。
林樾從鏡子裏看美雲,也笑:“咱們天生麗質,用不着裝扮就已經完勝她了。說實話,當年我是沒想到許凱會喜歡那樣的女人。”
胸大,嬌豔,和文質彬彬的許凱并不能挂上鈎。
可許凱偏偏就喜歡這樣的女人。
她悠悠地想,或許他的心中,早就有那麽的一個标準了吧,所以才出軌了魏薇。
“那可不行。”美雲仍舊固執,“雖然咱們天生麗質,但也要打扮打扮。你乖乖的坐在這裏就行了,剩下的都交給我。”
好友的好意林樾拗不過,隻得乖乖地坐在梳妝台前任由美雲打扮。
“别太誇張了,我晚上還得教李桃桃做菜呢。”
美雲是怒其不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挂着做菜呢。你開的是民宿,又不是飯館,不想做了,就讓我們自己到菜地裏摘菜做去,自己動手,說不定吃得還挺香。”
林樾不禁莞爾:“對對對,你說得都有理。”
美雲将她的頭發分縷,編成小辮子:“就做漢服的裝扮吧,叫那許凱後悔去。”
林樾連連擺手:“可千萬别讓他後悔,我不要他了,就留給魏薇吧。”
兩個女生,笑作了一團。
戚星爬上樓,看到冤大頭朱銳又守在他門前。
“怎麽,又搞不掂你的小女友了?”
朱銳垂頭喪氣:“她說我沒有陽剛氣,連魚都捉不來。”
戚星冷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又是她那位好閨密吹的枕邊風吧?朱銳,我可告訴你,你若是搞不掂她那位好閨密,這輩子你别想抱得美人歸。”
朱銳磨磨蹭蹭地進門,倚在牆壁上,讨好地看着戚星:“我聽小小說,她那位閨蜜也挺可憐的,被前任甩了,正是傷心的時候。然後我細細觀察了,她那位閨蜜,似乎對你有點意思啊,要不,你就犧牲犧牲你的色相,待我和小小結婚之後,你再和她分手不遲。”
戚星冷笑一聲,看着朱銳,朱銳瑟瑟地抱頭:“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說這樣的話了!我滾,我滾,有多遠就滾多遠!”
朱銳滾了,房中終于恢複了一片清靜。
戚星将沖鋒衣換下,将沾了泥巴的褲子扔在洗手盆裏泡着,到底忌憚着扭傷的手腕,馬馬虎虎的沖了個澡,穿上家居服懶懶地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像是做了個夢,夢裏有林樾就算了,竟然還有那姓許的。
姓許的捧着一束花,深情款款地對林樾說:“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林樾低着頭,他看不清林樾的表情,但林樾似乎很開心。
他急了,伸手要去拉林樾,卻被林樾掙脫了手。林樾問他:“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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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