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導解釋半天,直到把手裏的證據拿出來,黃莉澄才勉強相信他說的話。
孫導在心裏暗罵,幸好自己有所準備,把昨日姜玉監控裏錄下的東西,備份了一份在自己的手機裏,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蔣斯年當時也知道情況,總之,我和那姜玉絕對沒有任何關系。”孫導徹徹底底撇清關系後,便打算立刻追究黃莉澄算計他的事情。
可是孫導不知道的是,黃莉澄現在根本不在意真相。
黃莉澄眼裏露出諷刺的意味,“你們手段那麽高,我哪能知道你這份視頻是不是p的?”
“我怎麽可能特地提前給你p這個視頻!”孫導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被氣得疼痛。這黃莉澄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風情萬種又不失溫柔小意的樣子。可以說自從有了她之後,孫導基本沒碰過外面的女人。現在這黃莉澄怎麽比外面的潑婦還可怕!
黃莉澄瞪了一眼呂超,眼裏充滿威脅:你要是想價錢,就趕緊說話!
呂超眼神閃躲幾下,但是爲了錢也不能再繼續裝作事不關己,隻能附和着黃莉澄說的話,“就是就是,當時我明明見到他是自己自願上去的。而且我在外面還拍了照片呢。”
孫導聽見呂超的這句話,恨不得把他殺了,“那外面的照片也是你拍的?”
現在孫導甚至都要懷疑,昨晚是不是他們把青蕪賬号盜了才給他發的消息。
一環接着一環,孫導要是這時候還意識不到是這兩人狼狽爲奸,那他也白混這麽多年了。向來都是他算計别人的份,陰溝裏翻船這還真是第一次。
錢是小事,但是這面子丢了是大事!孫導有些糟心的看着這二人。
“孫導,我們很有誠信的,都是收錢辦事。除了你以外,現在這照片隻有我們和蔣斯年三個人看過。”呂超得意的把自己拍下的幾張唯美照片放給孫導看。在“收錢辦事”四個字上重讀。
黃莉澄抱着手臂,聽見呂超還想趁機敲詐,也沒做阻攔。反正大家要錢,各憑本事。
接過手機。
孫導看着月色下,兩人一貓,暧昧橫生,最後他和姜玉并肩上樓的照片,隻覺得兩眼一抹黑,差點暈過去。
這幾張炸裂的氛圍感照片,黃莉澄好心的沒有傳網上去。畢竟黃莉澄的最終目的并不是搞孫導,而是姜玉。若是把孫導逼急了,她也讨不到好果子吃。現在也賺了幾百萬了,大不了隐姓埋名,退出娛樂圈,換個工作。
她沒有姜玉那麽貪,總想往上再爬一層。黃莉澄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資質,絕對走不到頂流的程度,現在拿到的錢已經大大超出她的預料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們。”孫導要是讓自己的節目順利播出,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出任何錯,否則被人抓到把柄,他的虧損會遠超自己想象。
“這拿錢辦事,我們沒必要多此一舉。”呂超眼裏露出精光,知道這事是有了八層把握。孫導眼神看向呂超手裏抱着的橘貓,眼裏露出一絲厭惡,這貓之前不是在姜玉家裏的嗎?這人怎麽還當個寶貝一樣抱着。
在呂超開口前,孫導用錢買了他閉嘴。倘若這消息被洩出,讓他利益收到損害,這筆錢,他自有辦法追回來。
孫導陰測測看了這兩人一眼,“你們最好信守承諾。”
黃莉澄和呂超二人受到錢後就喜笑顔開目送孫導離開。
見孫導開車行遠後,呂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還以爲那人要找我們麻煩。沒想到給錢這麽爽快,可比你給錢好說話多了。”
黃莉澄見呂超拿了十幾萬就笑成這樣子,不屑道,“對他們來說,能用錢能解決的事情,就不算事情。”
倘若這照片流出去,孫導可是八百張嘴都說不清,到時候就不是損失十幾萬了。
黃莉澄想到這,心裏還是有些弄不明白,看着笑成一朵花的呂超,用手肘頂了頂他。
“幹嘛?”呂超眼裏帶着警惕,“你要的錢肯定比我多,别想再讓我分你了!”
黃莉澄翻了個白眼,“不要你錢。”
“那就好。”呂超離她遠了一點。
“我當時在手機裏看到,孫導備注爲“祖宗”的人,給他發的位置,就是姜玉住的小區。既然現在那“祖宗”不是姜玉。又會是誰?你當天真的沒有看到孫導見到别的人?”黃莉澄看着呂超,眼裏帶着幾分審視與懷疑。
用女人的直覺來看,孫導對于那位名字叫“祖宗”的人很重視,不然絕對不會大老晚收到消息,就匆匆忙忙趕去。
呂超倒是不在意這些,他看了黃莉澄一眼,嚷聲道,“你在意這些幹嘛?你現在又不跟孫導了,管他什麽祖宗不祖宗的。”
黃莉澄“哼”了一聲,“不跟他,那也得查,不然我不放心。”
“我看你不是不放心“祖宗”,是心裏憤恨那“祖宗”一句話就能從你手裏搶人吧。“呂超見黃莉澄一副要吃人的臉色,搖了搖頭,“這不就被我說中了嗎?女人啊,嫉妒心别太強。”
黃莉澄踹了呂超一腳,“我是嫉妒嗎?我那是好奇!你說說就孫導那個地位,哪有人一句話,把人叫走,還不和人碰面的道理?這不是耍人玩嗎?”
黃莉澄越想,心裏就越好奇,“要不然你幫我查查,我給你幾千……當作定金?”黃莉澄本來是想說隻給幾千的,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恐怕呂超也不會接受這個價格。
呂超裝作不想接受的樣子,等黃莉澄把價格開到了三萬,才勉強答應。
其實他心裏也蠻好奇那個神秘人的,摸了摸自己手上的貓,心裏尋思着,要不然問問蔣斯年?他畢竟是一線的人,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麽。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臉皮厚。
呂超直接把信息發給了蔣斯年。
“你還有他聯系方式?”黃莉澄看見呂超備注的名字,眼裏帶着驚訝。蔣斯年作爲頂流,聯系方式,可不是随便哪個人就能拿到的。
而且這明顯是私人的号,怎麽會如此輕易的就給呂超?
呂超摸了摸手裏的貓,“是因爲這個才給我的聯系方式,要我時時刻刻注意這貓的狀态發他。一旦咪咪後續生病,他會幫我付醫藥費。”
黃莉澄隻覺得好笑,“這蔣斯年也是奇怪,既然喜歡貓,之前幹嘛要在外面做出厭惡貓的樣子。要不然也不至于被姜玉鑽了空子,白讓他背了這麽長時間的虐貓罵名。”
“真真假假誰能分得清呢。”呂超摸了摸橘貓的腦袋,掐着嗓音喊着,“咪咪~”
黃莉澄隻覺得惡寒,這糙漢臉掐出這種聲音,還真是讓人不适。
“回了!蔣斯年回了!”呂超聲音瞬間從夾子音變成粗糙的男人聲音。
黃莉澄剛準備走,就聽見這吓人的聲音,立刻回頭,眼裏帶着幾分不相信,“這麽快?”那些一線的明星,不是應該都挺忙的嗎?還能秒回信息?
「呂超:孫導昨天晚上是被祖宗喊出去的,但是沒見到人。」
呂超一句話後面跟了一個感歎号,顯示網絡不好沒有發出去,蔣斯年隻看見了第一句。
「蔣斯年:祖宗?」
「蔣斯年:孫導沒權限見祖宗。」
「蔣斯年:還有,那是我祖宗,姓孫的沒資格這麽叫。」
「蔣斯年:大晚上的,他還想見人?安的什麽心?讓他有多遠死多遠。你别給他操這心了。」
“蔣斯年好像以爲我是在幫孫導辦事。”呂超看蔣斯年一口一個祖宗,字裏行間對孫導充滿着嫌棄,把消息給黃莉澄看,“估計那位祖宗也不是故意打斷你的,我看蔣斯年都對那人恭恭敬敬的。”
黃莉澄看着蔣斯年的信息,腦子裏忽然劃過一個人名。
她打開手機,點開今日的熱搜,掃完前幾日熱搜下降曙省洪災後。直接點進了青蕪的主頁。
青蕪的被關注列表上,前排赫然挂着蔣斯年和孫導兩個人。
呂超看着黃莉澄迅速的動作,默默豎起大拇指,”你這動作還真是快。不過這個青蕪确實邪門,但凡刻意抹黑她的,幾乎都沒好果子,現在她已經被我們行業内的人劃爲不能得罪的範圍裏面了。”
黃莉澄看着青蕪的名字,在昨日憋到今日的額怒火緩慢平息,“我知道她,不用查了。”
現在基本娛樂圈内,就沒有不知道她名字的人。她現在得到的,恐怕有些人在娛樂圈裏混了半輩子,也夠不到。
“那錢呢?”呂超朝黃莉澄比了一個愛心手勢。
“一句話,讓我花三萬?”黃莉澄語氣上揚。
呂超本以爲她要壓價格,可是沒想到的是,她還真把那三萬給了。
“這,要不然我退你點?”呂超厚臉皮慣了,現在這麽輕易就拿到這麽多錢,還真是有些不敢接。
黃莉澄心疼的看着自己白送出去的錢,咬牙道,“不用了!”既然已經答應了,就不會出爾反爾。
“好嘞~”呂超樂呵收下錢,“咪咪,我們回家。今天加餐!”
黃莉澄聽着呂超的聲音,深呼吸一口氣,“三萬而已,不心疼!”
三秒後,青天白日,傳來一聲凄厲的女音,“我!的!三!萬!塊!啊啊啊啊——”
黃莉澄不顧形象在大馬路上發洩,在她周圍,路人以她爲圓心,兩米爲半徑,留出了一片空地。
呂超一連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橘貓懶懶的掃了他一眼,接受了這個天降鏟屎官,然後繼續睡覺。
……
“祖宗,昨天的孫導,是你喊去的?”
“祖宗,祖宗,昨晚你是不是沒走呀?”
“我就知道,祖宗不會把我一個人放在呢~”蔣斯年見青蕪不理他,這就代表了默認,蹲在地上傻樂。
“你要是在不收拾下自己,今天恐怕要遲到哦。”青蕪看着蔣斯年,總覺得這人背後也長了隻尾巴,現在已經翹到了天上。
“差點忘了!今天還要去彩排!”蔣斯年看了一眼時間,瞬間躍起,沖進房換衣服。
錢安的電話,卡着彩排前半個小時準時到達,看見視頻裏剛剛換下睡衣的蔣斯年大喊,“半個小時之内,不對,二十分鍾,必須到!我不想看見你風評剛剛轉好,就傳出耍大牌到消息!”
電話被蔣斯年挂斷。
青蕪還在懶洋洋的曬着陽光,就感受到一陣風從身邊刮過。
“祖宗——我走了——”
蔣斯年飛奔出去叫車。
青蕪看着牆面上被震下的灰,又看了看自己剛剛洗幹淨的白毛,整隻貓氣得炸成一個團子。她剛剛洗完的毛!全髒了!
按耐住追出去揍人的欲望,青蕪捏了一個決把毛發清理幹淨,原地消失。
雲城。
白祀表情陰郁,和老爺子對視着,眼裏帶着不服。
景老爺子看着他,冷聲,“現在這麽多人看着景家這邊呢!我哪知道景遠洲在之前會忽然把自己是景家掌權人的消息透露出去。現在他出事了,你作爲合法的繼承人,你不出面解決這事,誰來出面?改個姓氏就像要了你命一樣,要是别人,都巴不得早點改!”
“我不改姓,您之前已經答應過我了。”
“我哪知道,遠洲那逆子,會把自己搞成這樣?一個失憶的瞎子,腿還瘸了,你讓他怎麽出面服衆?全世界最好的醫療設備,都在這!醫生換了一波又一波,你以爲我不想救他?”老爺子想到景遠洲變成這樣,怒意幾乎要燒到頭上。
爺孫兩個人正争執着,門口傳來響動。
“主子!”白祀看見自己推着輪椅進來的景遠洲,轉頭看着老爺子,眼裏冒着怒火。他是故意,讓景遠洲在旁邊聽的。
景遠洲看不清東西,卻避開了白祀推動輪椅的手,“既然如此,便改名爲景祀。”
“主……”
白祀對上景遠洲空洞的眼睛,看着他冷淡的表情,神色慌張。
“以後那個稱呼别叫了。”景遠洲打斷白祀脫口而出的稱呼。
“我不記得。”喪失了十多年的記憶,回到這裏的景遠洲就像是與外界隔絕了一樣,剛剛的對話,已經是他們難得聽見的回應。
“景仲,你兒子是死了?”景遠洲是被景老爺子掐着點喊來,在外面已經聽見了他們的全程對話。景老爺子這麽做,爲的就是借助他出面,去逼迫白祀改姓。
景遠洲向來厭惡自己被算計,開口便是刺心的話。
“她人呢?”景遠洲一句話,讓屋内變得沉默。
景老爺子喝茶的動作僵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