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118相消

這和曾經他見過的天玄所居住的破廟截然不同,當時他第一次見到天玄的時候,看見廟的門縫間都往外結了蜘蛛網,還以爲這是長期沒人的地方。

可是現在的這座廟,就像是剛建不久一樣。寺廟牆壁和門戶庭柱這些部位都塗上了朱紅色的漆。

莊嚴厚實的朱紅圍牆,銅制鎏金鋪首,紅色琉璃瓦。莊嚴肅穆,比他所見的任何一所現代複原的古代皇宮還要更顯肅穆和華貴。

“這不是座破廟嗎?”白祀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看見周圍的樹木都變換後,瞳孔震驚。

所有他不知名品種的樹木,現在居然都變成了槐樹!明明他記得在這座山上一顆槐樹都沒有!若不是柳園中央有一條道被景遠洲特意種了槐樹,白祀估計也不會槐樹印象這麽深。

白祀看着這異景,緊緊抿住嘴巴,才讓自己沒有在青蕪面前失态。

人無法理解超脫自己認知之外的東西。即使白祀在心裏已經做了準備,現在依然會被震撼到。

青蕪眼裏倒是沒什麽意外。

這裏是她當時居住過的地方——當年帝王爲請巫山之靈,特地建造的廟。

雖說是廟,但是其規格早已經超過了它應有的。

在古代,朱門是等級的象征,具有帝王色彩和正統地位。而這所謂的廟,除了占地面積比皇宮小,其餘的建築設計早就超越了當年的建築等級制度。

青蕪看着那鎏金門環,輕輕扣響。

這是她扣門的第三聲。

無人應答。

“我們現在要進去嗎?”白祀見青蕪久久未進門,忍不住開口詢問。

青蕪站在原地,靈力湧動在這門外。

爲何,沒有人回應她?

白祀隻覺得青蕪身上忽然出現了一股比老爺子還要讓他害怕的感覺,讓他心猛然跳了一下。或許是錯覺吧。白祀看了一眼青蕪的臉,安慰着自己。

“門主動開了,應該是能進的。”青蕪收回靈力。在這裏,她感受不到活人的氣息。

那虛掩着半開的大門,被青蕪徹底推開。

門外的槐樹随着風,發出簌簌響聲。

青蕪耳朵動了動,回眸看去,陽光斑駁,槐樹在地面明滅浮動的光影。

“天玄道長好像不在這。”一般而言,隻要有人踏入這廟内,那廟中的人一定會感應到他們的到來,出門迎客。

可是現在一個人也沒有。

白祀眼裏泛起惆怅,他這是白來一趟了嗎?

兩個人在廟内轉了一圈,白祀越看越覺得詭異,這廟内,怎麽一點人氣都沒有,就像是一處精緻的死人地。

“這地方之前還是一座破廟,怎麽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白祀跟着青蕪轉悠了半天,忍不住問出心裏的疑惑,“而且,我剛剛明明記得在外面,一顆槐樹都沒有,怎麽現在山上種的全變成了槐樹。還有,這廟又是哪裏冒出來。”

說完白祀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痛得自己嗷了一聲,才确認這不是夢境。

青蕪聽着白祀發出的一聲怪叫,看了看他掐紅的手,嫌棄收回視線。

傻子人類。

“這裏不是夢境,隻是一個迷陣罷了。“青蕪沒有破陣的想法,設置迷陣的前輩沒有害人的心思,或許是想提點他們什麽。

“迷陣?”聽起來好玄乎,但是白祀想到他進山的凄慘模樣,忍不住點了點頭,“那我估計一進山就掉迷陣裏了。畢竟我又不是路癡,不至于一天都找不到路。”

“嗯。”青蕪應了一聲,看着白祀瞬間便接受了這個違背了他以往認知的說法,靜默片刻開口,“你爲什麽這麽容易就相信有迷陣的存在?不會覺得我在騙你嗎?”

“眼見爲實呀。”白祀開朗笑道,“而且景遠洲他也信這個。不然不會……”

“不會什麽?”青蕪問道。

白祀聽見青蕪的追問,眼裏閃過一絲懊惱,怎麽差點把景遠洲之前爲了那個夢裏的女人做的蠢事給說出來了。要是讓青蕪知道,景遠洲估計會揍他。

不過若是不告訴青蕪,萬一以後她真的和景遠洲在一起,發現他之前心裏另有其人,不會把人甩了吧。

青蕪見白祀愁眉不展,站在原地,抱着手臂看着他。

白祀隻對視三秒,便把那未說完的話,給交代了出來,“景遠洲手上有串佛珠。那個就是天玄給他,想要幫他擋災的。”

“這個我知道。”青蕪不容許自己的眷者有兩個信仰,所以在老早前,就讓景遠洲把新換的佛珠送廟裏結緣了。

白祀繼續開口,“我說了,你可别生氣。我發誓,景遠洲身邊除了你之外,可沒别的人了。”

青蕪面無表情,她記得來之前,景遠洲還和楊霜霜在一起呆着,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青蕪眼裏露出一絲不虞,連她自己也沒發現。

白祀幽怨道,“在早些年,景遠洲做事确實有些瘋……瘋狂的尋找夢裏的一個女人。基本上能請的神,能找的人他都問了個遍。”

“當時這劫數,是天玄主動出山預測的。老爺子爲了天玄的這句話操了不少心,隻以爲是景遠洲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得到了報應。”

當年不少人傳言景家那成功上位的繼承人,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逼瘋了自己的母親。老爺子對景遠洲也很是忌憚,但是景遠洲作爲景老爺子兒子留下的唯一的血脈,老爺子還是給了不少幫助。

天玄的到來時間很巧妙,就是在景老爺子在猶豫放不放權當時候來的,在聽到景遠洲活不過三十歲後,果斷把權力都轉交給了景遠洲。因爲已經喪失了一個兒子的景老爺子,遭受不起再失去孫子的打擊。

“可是事實上,在天玄找到我們之前。景遠洲便已經爲了能見到夢裏的那個女人,求了不少願。”

“當時,天玄說跪行上山求願,便能見到她。我那個時候,以爲景遠洲壓根不會做這件事,結果……他還真做了。”爲了見一個所有人都認爲是不存在的人,一路跪行上山。完全不管他們這些做手下人的死活。

王媽和白祀幾度勸他,再後面景遠洲行事越發不掩飾自己對夢中人的欲望後,隻能默認那夢中人的存在。

“我們都認爲那個夢裏人是他臆想出來的,因爲景遠洲給她畫過很多像,可是沒有一張能看得清臉。唯獨眼睛是無比清晰,是一雙綠眸。”說到這,白祀看着青蕪的眼睛,眼裏有些複雜,“你的眼睛若也是綠色的,我都會誤以爲景遠洲畫的是你。”

白祀看着青蕪絲毫沒有生氣,眼裏露出一絲失望,如果她但凡有一絲半點喜歡景遠洲,在聽見景遠洲之前爲别人做出這麽多事情後,肯定不會是這麽淡然的姿态。

青蕪一邊聽着白祀的話,一邊在四處翻翻找找。

終于從櫃子底下扒拉出了一卷本子。

白祀哀歎一聲,今天不僅沒找到天玄,還把景遠洲的短揭了,等回去之後,數罪并罰,他不得被景遠洲發配去黑海。

看着青蕪的動作,白祀也走過去,“這是什麽?”

“祭司的東西。”青蕪開口道。

“祭司?”白祀聽着這個陌生的稱呼,眼裏有些疑惑。

“嗯,在我們那稱他爲祭司,你們這喜歡喊大師或者道長。”青蕪在本子翻翻找找,這個本子是記事本,廟裏面所有人的求願,都會出現在這個上面,是巫山的東西。白祀沒有靈力,隻能看見一堆空白。

青蕪的手在某一頁停住,那一頁上面寫了景遠洲三個字,而他的求願本來是能成功的,結果被巫山祭司在後面打了個叉。

叉後面的理由是:亵神

“下次可别在祭司那求願了。”青蕪看着書,手指微緊,“走吧,這裏不會再見到人了。”

“不會再見到人?”那景遠洲的劫數該怎麽辦?白祀眼裏有些焦急,可是随之便捂住鼻子,皺着眉頭,“怎麽一股腐爛木頭味道?”

輝煌的寺廟,在青蕪合上本子的那一刹那,變成了白祀曾見過的那一所破敗小廟,仿佛這個地方就是在等青蕪看見這本書一樣。

書上記載了很多東西,青蕪可以看見景遠洲每一次的求願,都被祭司打了叉。能被祭司記了幾輩子黑名單的眷者,景遠洲也是獨一份。

青蕪有些好奇,當年他們是犯了什麽事,才導緻祭司非要動用禁術封印他們的記憶。

她查閱過古籍,斷第九尾,則斷情。但是記憶是能夠保留着的,斷情者看見那些記憶,就像是旁觀者一般,絕對不會被記憶所影響。可是祭司特地又加了一層禁制,封印兩人的記憶,反倒是讓人起疑心。

現在又把這件事明擺着告訴青蕪,他難道不知道巫山貓靈是最有好奇心的生物嗎?

白祀捂住口鼻,見青蕪絲毫沒有嫌棄,有些疑惑,“青蕪,你聞不到這裏的腐朽味道嗎?”

青蕪:……

她早些年在訓練靈力的時候,被族長和祭司坑多了,導緻她每次進入幻境,都會提前用靈力包裹住自己,把自己和外界隔絕開。自然聞不到這腐朽味。

青蕪知道這估計是幻境又變了,所以味道才散了出來,她打量着破舊的屋子,詢問一臉生無可戀的白祀,“你們之前看到的天玄長什麽樣子?”

“好像是……”

“奇怪,我記不清天玄的樣子,但是見到他,我能認出來他是天玄。”白祀回憶了半天,對青蕪道。

說完這句話後,白祀抖了抖發涼的身子,看着四周,任誰看見自己來了幾次的地方,忽然變成這個鬼樣子,都會感到害怕。

現在這廟,比他之前見到的結蜘蛛網的那個還要破!就像是前後之間又隔了幾十年不住人一樣的。

“這迷陣是破了嗎?”白祀看着地上的灰,開口詢問。

“沒有,槐樹還在,我們依舊在陣中。”青蕪來到這裏,隻收獲了一個信息——景遠洲是一個對她很忠心的眷者。

屋子外的槐樹抖了抖。

白祀不明白這和槐樹有什麽關系。

“這些樹會操控陣法?”

青蕪走到一個巨大的槐樹面前,“槐樹又稱鬼樹,陰氣重,易遭鬼附身。”

白祀雖然不像蔣斯年那麽膽小怕鬼,可是在聽見這個說法後,還是忍不住用異樣的眼神看向這些槐樹。

青蕪摸了摸槐樹的枝幹,語速沉緩,“所以槐樹也是個絕佳的養魂之所。這些年是不會再看見天玄了,他需要休息。”

青蕪終于明白爲何自己蘇醒後,感受不到一個巫山生靈的存在,原來是葬在了這。祭司作了陣法,他作爲巫山中最特殊的存在,想要活下來,自然有自己的法子。青蕪本想詢問他,該如何破解景遠洲身上的禁制,可是這裏沒有給她留下任何消息——除了書的最後一頁。

祭司給她留下了四個字——劫數相消。

真是喜歡給人留謎語。

青蕪看着槐樹,用手輕輕碰了它一下。

明明可以直說的話,非要繞彎子,那必然就是不能說的話,不可爲的事。

相消的意思應該是還有一個劫難會和景遠洲的劫難同時發生——而景遠洲和青蕪需要在并行的劫難中,尋求生機。

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還不如之前古籍上說的骨血交融的法子。

疼也就疼點,好歹沒這麽燒腦子。

青蕪幽怨看了槐樹一眼,“爲什麽你不告我骨血交融該怎麽做。那古籍上沒有藥方,也沒有做法。”

槐樹抖了抖身子,然後傲然挺立在陽光之下。

若是白祀不在這,青蕪高低會爬上樹,用爪子把那樹葉給拔掉。祭司最寶貴他的頭發了,這槐樹的葉子就相當于他的頭發,說不得拔掉後,祭司能從沉睡中被氣醒過來。

青蕪把劫數相消的提示告訴了白祀,白祀眼裏露出一絲迷茫,“那還有一劫是誰的?”

“不是我的,但是和我有聯系。”青蕪開口。

她是天道庇護的人,一般而言不會出現劫難。

她的劫難隻和天下蒼生有關,目前她能算到的最大的災難,便是四月底的一場暴雨。在此之前她已經在節目上做過提醒了,洪水來臨前,應該來得及救人。就是不知道這會不會和景遠洲之間有聯系。

爲了保險起見,青蕪還是發了一條消息,對他們做出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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