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遠洲回身,熟悉的沙發上原本坐着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青蕪不在這。
景遠洲手機震動了一下。
「蕪:我去找一下白祀。」
還知道留信。
景遠洲修長的手壓了一下自己的眉眼,看着老頭子問他追人的進程,回了一個句号。
什麽激将法,一點用都沒有。
「秦牧:我這才剛回國,怎麽就收到你退圈消息。看見常白給我發消息,還以爲是假的。來喝一杯?」
景遠洲神色淡漠,看着手機上秦牧消息,直接回絕。他不愛去那種地方。
秦牧看着景遠洲回絕的消息也不生氣,身邊還坐着一群圈子裏的人。他們看見秦牧吃癟,笑道,“那尊大神可從來不來這地方。”
“不如下次去我新開的酒莊,我做東。”
秦牧聽見酒莊,眼裏流露一絲興趣,“聽說前段時間景家掌權人沖冠爲紅顔,把周九場子端了?你這酒莊可得小心點。”
那個說要邀請别人去他酒莊的人連忙擺手,“我可不幹那事。”
周九這種人,一向是被他們看不起的。
“就是就是,一個高級老鸨,可别和董少放在一起相提并論。”
“得了吧,你之前還去過老鸨那呢。幸好那天你不在,不然指不定要被景家連坐。玄城那首富就是因爲說了點錯話,被斷了合作。現在首富都換人了。”
“那青蕪漂亮是漂亮,就是有種得罪不起的漂亮,也不知道到底什麽身份,當時她被綁到下面的時候,聽說景蔣楊尹四家人都是爲了去救她。你不是在現場的嗎,你說說。”
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一個圈裏的,一有點風聲便全傳開了。
秦牧聽着他們吵雜的說話聲,笑而不語,低頭發着消息。
「秦牧:聽常白說,你對那出演電影的小仙女還蠻在意?下次讓我們也見見?」
每次有景遠洲在的地方,秦牧便是萬年老二。難得見景遠洲在女人身上栽跟頭,秦牧忍不住激了激他。
「秦牧:不會人沒追到吧?她不喜歡你?我們這喜歡她的人可多了,應該不介意兄弟們挖個牆角?」
秦牧幾人表面上看起來沉穩性子,私下裏說話随意慣了,就是調侃一下,也不至于真的沒品去挖牆腳,結果景遠洲秒回。
秦牧看着景遠洲發的“定位發來”四個字,眼裏露出一絲呆滞,“還真把這尊大佛請來了。”
“誰請來了?”
“景遠洲。”秦牧頭也沒擡便回話。
瞬間包廂内一片寂靜。
半天發出一陣哄鬧,像是油鍋裏的水炸開。
“誰?景遠洲!”
“卧槽,這不得合影。”
“等會問問他酒莊的事情,景遠洲不是雲城景家的嗎,說不定知道青蕪的身份。”
青蕪的臉一進娛樂圈,早就惹了不少狼的窺視,但是到現在無一人敢出手。
出手的人,稍有異動,便引來了青蕪背後人的警告。導緻不少人對于青蕪的身份都有好奇。到底是什麽身份,能讓幾個世家的人都爲她鞍前馬後的,連景家都站在了她背後。
“我看你不是想知道青蕪身份,是想知道景遠洲在圈裏的地位吧。”
“景遠洲身份确實一直是個謎,不過他在景家地位肯定也不低,不然不可能……有那麽大能力。”
“景家掌權人我們還沒見過。上次我爸找人合作,接待我們的還是景家的下屬,真是大牌。要是我,我就直接沖進景家,把那掌權人揪出來問問……”
片刻後,包廂門被推開。吵雜的包廂瞬間變爲寂靜。剛剛說要把景家掌權人揪出來問問的人表情一僵。
莫名的壓迫感,導緻幾個在圈内有名有姓的人,身子都坐直了點。
“問問什麽?”景遠洲聽覺很好,視線掃到那個公子哥身上,那穿着黑色深V騷包衣服的公子哥猛的搖頭,“沒,沒什麽。”
等到景遠洲坐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嘴角僵硬,不是說景遠洲是娛樂圈内溫潤如玉,脾氣頂好的演員嗎?怎麽氣勢這麽駭人?
這可不像娛樂圈内養出來的人。
秦牧給景遠洲開了一瓶紅酒,“這是酒吧内最好的酒了,可别嫌棄。”
景遠洲接過酒杯,猩紅的酒從淡色的唇緩緩流進。
在場的也就秦牧和景遠洲熟悉點,其餘人是一句話也不敢問,包廂内自從景遠洲進門後,便是古怪的安靜。
這也是景遠洲不常來娛樂場所的原因。他本身對這裏便沒什麽好感,眼裏一片冷意,像是要把人凍死一樣。
“大家随意就好,遠洲又不會吃人。”秦牧笑了笑和旁邊冷着臉的景遠洲碰了個杯,小聲道,“真沒追上?”
景遠洲淡淡瞥他一眼。
秦牧“啧”了一聲,搖了搖頭,“這眼神冰得掉渣,果然沒追上。”
“剛剛我們還在談論青蕪呢。兄弟,你是景家的,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有一個性格外放的人開了腔,包廂裏又重新熱鬧起來。
“對呀,這青蕪真長得和仙女一樣。你知道是哪家的嗎?她就算不是世家的,就憑那身上養出來的氣質,我覺得家裏人都不會阻止我去娶她。”
“景家的。”景遠洲坐姿散漫,就穿了一件看不出牌子的襯衫,偏偏看起來比那幾個坐直身子的公子哥還要顯得矜貴。開口便毫不心虛把青蕪劃爲自家範圍之内。
幾個人聽到這句話,面面相觑。景遠洲也姓景,圈裏都是猜測他和雲城那邊的關系,但是還從未聽過他親口承認過自己是雲城景家的人。
“景家?是雲城那位嗎?聽說青蕪上次在酒莊被雲城那位接走了。”有人試探性的問道。
景遠洲淡淡詢問,“怎麽?還能有幾個景家?”
心情本來就不好,還要遇到這一群……
景遠洲良好的修養讓他沒有在心裏說出那兩個字。
聽見景遠洲居然認了自己在雲城景家的身份,秦牧眼裏閃過一絲訝異。
景遠洲指尖摩挲了一下酒杯,看着那個揚言要娶青蕪的人,眼裏帶着警告,“打消你的念頭。”
能在這裏的人,多少都有自己的氣性,也不至于被一個不知道來曆的人一個眼神就吓退。收到景遠洲話語警告的男人,不怕死回道,“你是她什麽人嗎?能管這個?”
秦牧輕咳一聲,可惜那男人沒有收到他的好心提醒。
景遠洲放下杯子,“我确實不是她什麽人,隻是一個追求者。”
聽到景遠洲的話,那人眼裏倨傲,“那你有什麽資格管。”
包廂外又傳來響動,何昭走了進來。
看見何昭進來的時候,那說景遠洲沒有資格管的人,瞬間換上笑臉,“何助理,你怎麽也來這了?”
何昭是全能型人才,是近幾年才出現在圈子裏的,是一個新起之秀,但是沒有人敢小瞧他,因爲他在明面上代表的便是景家。
沒人敢看不起景家的人。現在他們不少人和景家的合作,都需要過何昭的手。
到底什麽風,把他吹到了這來?
何昭來到景遠洲面前,“老爺子在外面,通知我親自帶您回去。”
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麽的,聽到白祀這幾日沒去公司,非要親自來景家一趟。現在攔都攔不住,看着景遠洲平靜的神色,何昭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希望這是他的錯覺。
景遠洲點了點頭,留下徹底安靜的一衆人。
“他,他就是景家那位?我父親當時見何昭的時候,都沒見過他這麽恭敬請人!”
“肯定是了,何昭的上級隻能是景家核心的兩位。景老爺子早就不插手公司的事情了,除了景遠洲,不會再有别人。況且,他的年紀和所傳言的景家掌權者的年紀,也對得上。但是……總覺得還是太年輕了。”
一般能真正握到家族核心權力的都要三十好幾,而景遠洲在十八歲後,便以狠辣手段,取代了他的父親。這也是爲什麽,衆多人敬佩又懼怕他的原因。在他們還在上學的時候,他便已經站在了頂端。在同輩,沒有一個人可以拿出來和他抗衡。導緻他們一度認爲,景家掌權人的年紀,是個笑談。
“那他之前還去拍電影?這忙得過來嗎?”
“他隻有幾部電影,從不參加别的活動,應該忙得過來。”
下一秒,一個人看着秦牧補歎道,“有的人拿電影當主業,還幹不過一個兼職的。”
秦牧冷冷抛過去一個視線,“我記得你大學專業是計算機?”
那人不知道秦牧爲何忽然這樣說,直接點了點頭,他大學可是憑借實力考進了頂尖學府的王牌專業,到現在還是家裏常拿出來誇的事。
秦牧淡笑一聲,“他十六歲便破格錄入你的學校了,還是你的學長。不過聽他導師說,他的心思不在專業上面,總不在學校,平時分被扣得精光,全靠期末的滿分卷子硬撐罷了。”
剛剛調侃秦牧的人,面色一黑。
“這……是人嗎?”有人發出靈魂審問。
秦牧沒有開口,十六歲的景遠洲到底怎麽想的隻有他知道,他隻知道當時期末考的時候,景遠洲是帶着一身傷回去的。在此期間,失蹤了很長時間。
“秦牧,你是不是早知道!你都不告訴我們!我剛剛還問他有沒有資格管,現在是不是得罪人了?我不會和玄城那倒黴蛋一樣吧?”
秦牧攤手,“我剛剛可是咳嗽提醒你了,誰讓你,說話那麽沖。”
“我哪知道他就是那位!你剛剛但凡說一句,我都不會多說一個字!”男人眼裏一片苦澀,“他應該不至于這麽小心眼吧。”
秦牧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用小心眼來形容景遠洲,笑了一聲,“他能來還是因爲青蕪。要是在以前,我肯定會回你一句不會,可是現在……倒是說不準。”
十幾歲的時候小景還在和家裏那xx父親對抗呢,心疼兒子三秒鍾,明天放女兒。感謝書友20230205591615,天羽紅葉,喵喵喵的票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