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青蕪的命令，蔣斯年下意識回頭，看見慘白詭異的一張鬼臉對着他微笑。
蔣斯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蕪用靈力把蔣斯年拉入了幻境之中，特意讓他沉浸式體驗了一把程建導演的視角。結果蔣斯年看見那鬼臉後便一動不動，僵坐在原地。
“蔣斯年？”青蕪納悶。他怎麽不說話？膽子變大了？還敢繼續看着它？這不像是蔣斯年的作風。
青蕪疑惑的湊到蔣斯年旁邊，發現蔣斯年的瞳孔呆滞無神，像是丢了魂一般，喊他也沒任何反應。
青蕪用手猛然敲了一下蔣斯年的腦袋。
蔣斯年痛呼一聲，脫離幻鏡。
“青蕪！”蔣斯年整個人團在自己的車子裏，緊張看了看四周，聲線顫抖，“青蕪，你在嗎？”
青蕪看着一個大高個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忍直視。這場環境，青蕪還特地削弱了那鬼怪吓人的臉。結果這蔣斯年看起來比程導還怕。
擁有巫山血脈的人在以前可是能夠通靈的，萬一哪天蔣斯年這天賦忽然被開啓，他不得吓死。
見青蕪沒有回答，蔣斯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車。
好陰森的車。
見蔣斯年推開車門就要往外跑，青蕪出了聲，“在呢。”
聽見青蕪的聲音，蔣斯年瞬間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在就好。
蔣斯年隻覺得安全感瞬間提升，把車門關上。
“剛剛那是什麽東西！”蔣斯年摸了摸自己發涼的胳膊，忍不住問道。
那鬼臉差點沒吓死他。
現在蔣斯年能理解，當時尹書爲何要那麽害怕那個女鬼了，被人拖入真實的夢境之中，連番折騰，剖了那麽多次肚子，能不害怕嗎？
青蕪沒好氣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能被一張鬼臉吓得靈魂出竅。”
蔣斯年聽見這話，表情有些窘迫，“我也沒想到會這麽真實。剛剛我看見的鬼和程建的臉一摸一樣，他不會是死了吧！”
蔣斯年說到後面，越想越怕，這人前幾天還活得好好的，一下子死了，還真是怪瘆人的。他不會來夢裏找自己吧。我可沒得罪過他。
“他活得好好的，别自己吓自己。”随着青蕪的聲音落下，蔣斯年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痛，他又被打了。
蔣斯年弱小可憐且無助，捂住自己被打的地方，不敢說半句話。一代頂流，淪落至此。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閉嘴！”青蕪忍無可忍。
蔣斯年被青蕪的這嗓子吓得虎軀一震，弱弱看向旁邊燃燒着的香煙。
糟了，剛剛忘了掐滅煙了。說的話全被青蕪聽見了。
蔣斯年哭喪着臉，罵着自己蠢，兩根手指默默伸出去掐滅煙。
他腦子冷靜片刻之後，又開始詢問之前想問的東西，“那這件事和孫導有什麽關系？”青蕪忽然相見孫導，必然是和剛剛他見到的吓人東西有關。
不過孫導爲何和善，應該不會弄那些玩意吧。更何況，他和程建關系向來很好。蔣斯年之前在酒會上，還看見這兩個導演坐在一桌互相灌酒來着。
“那鬼和孫導有關。”
“卧槽！”蔣斯年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孫導可是《創星計劃》的導演。這樣說來，那他豈不是要天天和孫導面對面。
他不會死節目裏吧！
這錢不賺了！
回去就把車賣了！現在他屁股下坐着的保姆車，是他用自己的錢買的，有幸沒被楊婉玉沒收。當初一直放在錢安那，要不是錢安想起來，把車給了他。恐怕蔣斯年都要忘了這回事。
“放心，孫導不會驅鬼。”
“香煙滅了也能聽見我心聲？”蔣斯年聽見青蕪的話，仔細看了看香煙。
那香煙明明已經被他掐得滅得不能再滅了。
“你的想法需要讀心嗎？”淡淡的嘲諷女音傳來。
按照他怕鬼的性格，不需要讀心，青蕪都能知道他在想什麽。
又菜又愛玩。
蔣斯年猶豫片刻，在害怕回避和繼續打聽選擇了後者。
青蕪聽着蔣斯年喋喋不休，忽然冒出一句，“其實你倒是不必一直問我，說不定，等你上節目，自己也能看到一些東西。”
“什麽？看到什麽東西？”蔣斯年抱着一絲僥幸心理，“不看到行不行？”
“别那麽慫，好歹是遺傳了巫山血脈的人。你之前沒讀古籍嗎？上面對你的血脈有介紹。按照道理，成年後，都會有一定的概率激發血脈。不過那血脈也沒有多大的作用，畢竟現在你身體内的血脈已經很稀薄了。作用就是能看到一些靈體什麽的。”
青蕪難得耐心解釋了一串長話。
“靈……靈體！啊？啊！”蔣斯年眼神渙散，那玩意對于他來說不是催命嗎！
蔣斯年把頭埋進手裏，發出哀嚎，不願意面對現實。
“能不能不要這個血脈？”
青蕪動用靈力來到他身邊，安慰道，“其實這個血脈被激發對你來說也不會有實質性的傷害。你的體質本身就特殊，是黴運體質。說不定現在負負得正，你的黴運就消失了。”
蔣斯年轉頭，看見忽然冒頭出現在自己旁邊的白貓。白貓的軀體看起來和實體沒有半分區别，隻是它也沒有影子。青蕪是見他實在是情緒低迷，所以特地過來看了蔣斯年一眼，順便看看他的命線，确認他最近不會出現什麽災難。
蔣斯年心裏一暖，接着就聽見青蕪小聲說。
“可能是你剛剛被吓了一下，才導緻自己的血脈被激發。”
“啊？”所以說一切的罪惡之源都是因爲那個鬼臉！拳頭硬了！蔣斯年眼裏冒出兇光。
年少氣盛，火氣大。
青蕪看着表情憤怒的蔣斯年，心裏評價道。明明心裏很害怕，還不忘給自己找回場子。
“那些東西不會因爲我能看見它們，就過來捅我吧。”蔣斯年咬牙問道。
“别擔心，一般而言它們不敢傷人，那個代價它們付不起。”青蕪後半句沒說，可能會有一些孤單的靈體，會對能看見自己的人産生好奇，逐而和人接近。不過問題不大，反正蔣斯年命線目前看來很安全。不至于死在外面。
蔣斯年松了一口氣，“不能傷害我，那我才不怕。活人還能怕一個死鬼？”
青蕪看着他發白的臉，還有不自覺捏緊的手。
你最好是。
“好了，我回去了。明天見。”青蕪說完後瞬間消失。
“祖宗？”
“祖宗？”
“别走呀！”蔣斯年看着四周瞬間變得陰森的車，立馬開門，溜到人多的地方。
救命。他還要去找孫導。
他應該沒得罪過孫導吧。玩意他找人派鬼去他車裏怎麽辦！
蔣斯年胡思亂想，越想越怕，正準備去找孫導的腳步，停了下來。
既然青蕪是明天來找他，那麽他明天再和孫導說這件事不也可以嗎？
蔣斯年慫兮兮轉身。由于他在外面敗壞的名聲，此時加快的腳步配上一張臭臉，看見蔣斯年的人都像是看見了一尊煞神。
工作人員竊竊私語，“誰惹到他了？看起來心情不好。”
“誰敢惹他呀？等會直接被罵哭。”調試着攝像機的人小聲吐槽，“上次有個找他去問問題的選手，也不知道說了什麽，一路哭着回去的。”
蔣斯年豎起耳朵，在心裏反駁，“明明是他想走後門，跑床上獻身，我才趕人走的。”
在背地裏小聲談論的工作人員看見自己被蔣斯年瞪了一眼，連忙閉嘴。
蔣斯年大步流星往外面走去，還沒出門，就聽見一陣熟悉的聲音。
孫導笑眯眯對着旁邊男人道，“唐老師，能邀請您來節目，是我們的榮幸。”
唐倫出道多年，有作品，有唱功。是衆人認可的實力派。
蔣斯年加快腳步，不想和人碰上。結果越不想來什麽，越來什麽。
孫導直接把蔣斯年喊住，“蔣老師，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我組了飯局。”
“這年頭，什麽人都能當導師了。”唐倫看了一眼蔣斯年，沒給任何面子直言道。蔣斯年是所有導師中年紀最小的，偏偏人氣穩穩壓着他們。唐倫近幾年已經到了瓶頸期，很久沒出過能打的作品了。
蔣斯年這臭脾氣哪能忍，直接冷笑一聲，“上次和您撞檔發專輯，托您的福，我也就得了幾個獎罷了。”
唐倫聽到這句話，立刻面色鐵青。誰不知道那次新專輯出後，他被罵得多慘烈。不少人都直接在他的專輯下面喝倒彩。什麽江郎才盡之類的話層出不窮。
而蔣斯年的歌一提一中，最佳新人獎得獎。《下江南》入圍最佳作曲。直接鞏固了他在樂壇的地位。
唐倫看見蔣斯年的成績隻覺得分外眼紅。天賦型的歌手，不少人也有他的嗓子，可是沒有人可以像蔣斯年那麽全能的。幾乎大半的歌，都由自己作詞作曲，最後還火得離譜。
他本身就不是個氣量大的人，看見蔣斯年這個态度，怒火中燒，“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蔣斯年揮了揮手，“我還有事，就不約了。”
蔣斯年沒興趣繼續和唐倫扯犢子，那個人也是個善于僞裝的，平時在外面表現和私底下完全不同。也是蔣斯年對家之一。
這次姜玉能進節目，和唐倫脫不了關系。就是故意讓蔣斯年難堪罷了。
等到蔣斯年走到後台處，喝了口水。他現在能聽見自己的瘋狂的心跳聲。
剛剛他居然看見了一隻鬼飄在孫導背後，那鬼還朝他看了一眼。天曉得，他花了多大力氣，才穩住自己即将碎裂的面部表情！
……
柳園内。
青蕪梳理完了自己的大白尾巴，隐沒身型，從窗戶處跳出，來到祠堂。
祠堂收拾的很幹淨，水缸也被人換過水。
“笨蛋，這祠堂放柳園裏，有誰敢過來求願——”青蕪看着香灰散落的地方，貓爪子扒拉了幾下香灰，鼻尖嗅嗅，隻能聞到一種熟悉的氣息。
也就景遠洲，沒事就往這跑。除了他，這裏沒人會過來。
最近，青蕪能感受到景遠洲不斷給予她的能量。
他不愧是大氣運者，所給予的能量，要遠勝于青蕪目前遇見的任何一個人。
屋裏殘留的香味很重。
這香，剛剛燃過。
他又在求什麽？她可沒有收到任何景遠洲求願的消息，他難道就是跪在這燃香？
算了，好廢腦子，不想了。那個男人心思死沉。
青蕪撥弄幾下香，轉身離開。
景遠洲站在遠處靜靜看着一隻白貓大搖大擺蹿進了祠堂，又一溜煙跑了個沒蹤影。眼神朝青蕪離去的方向停留片刻。
“主子，白祀最近要請假。”何昭對景遠洲道。
“請假？幾天？”景遠洲聲線平靜。
“一周。”何昭有些爲難道。
“他人呢？自己不來，需要你過來傳話請假？”景遠洲問道。
“他說已經出遠門了，去找一個什麽道長，手機已經斷了聯系，現在沒人能找到他。”何昭現在掐死白祀的心都有。白祀居然敢先斬後奏！
可是令何昭意外的是，景遠洲居然沒責罰白祀，隻是說了一句“知道了”。
這就算了？何昭打量着景遠洲的臉色，按照景遠洲最近分配給白祀的工作量，他不應該會這麽放白祀出去亂跑的。
“怎麽，白祀給你錢了，讓你過來做事。人都走一個下午才來知會，是怕我把人抓回公司？”景遠洲掃了何昭崩緊的臉，“下次再這樣，扣工資，三倍。”
景遠洲是懂得怎麽拿捏何昭死穴的。
也就是說這次他的工資不用扣了？何昭看了看信息，白祀對他說隻要搬出他去找道長的這件事，景遠洲就不會管他。
不過不是說那個道長最近不出世嗎？白祀能去哪找？
何昭還想再說些什麽，便看見景遠洲孤身走進了祠堂。
何昭歎聲氣，給白祀發消息。
「何昭：主子同意了，你快去快回。」
沒有人回話。
何昭沉默片刻，關閉手機。
第二日下午，觀衆有序進場。
青蕪由錢安親自接送。
“青蕪，真的不考慮來我這嗎？”錢安還沒死心，試圖做青蕪經紀人。
感謝Shmily.，冷殇，霧色歸航，樂作人生，就此别過/.，天羽紅葉，璃陌夢，姜辭惜，江洲，喵喵喵，餘與魚遇雨的票票～
明天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