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也是第一次聽聞景遠洲要退居幕後,看着景遠洲,總覺得他說完後并不像他表面表現出的那麽輕松。他應該很喜歡演戲的,可以肆無忌憚把自己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完完全全沉浸在劇本裏面。
對于景遠洲的的某些粉絲而言,他的這句退居幕後和退圈沒什麽區别。因爲景遠洲留在大衆面前的,幾乎隻剩下了電影。其餘的消息,他們都一無所知。
景遠洲坐在後座,手機不停震動。除了老爺子的消息,其餘的消息他一概沒回。
老爺子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不斷追問景遠洲接下來的打算。
「景仲:既然退居幕後了,以後事情也少。回公司,把自己景家人的身份放在明面上,以後就算是要護人不也輕松點。」
「逆孫:不。」
老爺子看着這個字,氣得猛地拍了下桌子,“不喝了,不喝了,把這茶拿下去!”老爺子發脾氣,弄了弄自己的老花鏡,忽然問向旁邊的人,“女孩的法定結婚年紀是多少?”
“二十周歲。”那傭人把茶撤下,恭敬回答老爺子的問題。
“二十周歲,這還早着。”老爺子滿心滿眼都希望景遠洲能早點把人領回家,過個明面。
「景仲:她二十周歲就能結婚了。」
「逆孫:恐婚。」
「景仲:?」
「景仲:你恐什麽?」
「逆孫:等過了三年,我人都死了。你想讓人守寡?」
「景仲:留一個孩子,景家虧待不了她。所有的東西,都繼承在她的孩子名下。」
「逆孫:她不在意那些,您要是老當益壯可以自己再生一個。」
老爺子怒罵,“這說的什麽話!”
「逆孫:白祀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别動别的心思。」
「景仲:我能動什麽心思!」
老爺子還想給景遠洲發消息,卻發現自己的号已經被拉黑。一個紅色的感歎号出現。
“逆孫!”老爺子這下真的被景遠洲氣狠,他拉着旁邊的人叨唠,“我這不都是爲他好!”
“我就認定這個孫媳婦了,今天把這個東西送過去。看那逆孫舍不舍得拒絕。”老爺子從書房裏,掏出一個盒子。看着盒子,眼裏露出些珍視懷念的意味。
這綠色玉镯子也是個老物件了,談不上價值連城,但是卻有着特别意義。在景家有玻璃種帝王綠的滿綠翡翠,但是盒子裏的卻是高冰種滿綠翡翠,種水足,猶如冰塊般透明。
白祀收到消息,一下班就來到老爺子那邊。
老爺子立刻把盒子合上,上下掃視了白祀一眼,然後冷哼一聲,“東西拿好了,送青蕪手裏。要是那逆孫拒絕了,立刻送回來。”
白祀接過盒子,拿不動。
老爺子出聲,看着白祀神色複雜,“這盒子裏面的東西,是景家人傳了幾代的,别弄丢了。”
說完後老爺子才松手,讓白祀拿着。
白祀眼裏露出鄭重,隻是心裏有些疑惑。
景家傳家寶的東西,如果要送人也應該是由景家人親手傳下去,現在怎麽能經過他的手送出去?這不太好吧?
可是白祀害怕景老爺子,也不敢多問。
“看你這樣,和景遠洲一起長大的,怎麽就……”景老爺子見白祀一副老鼠見到貓的樣子,沒好氣罵道。
白祀慫唧唧的接過盒子。
“去去去,快滾出去!别礙眼。”
白祀隻覺得在老爺子的審視下,整個人如芒在背。
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冒犯到了老爺子,得到許可後白祀同手同腳,身體僵硬,抱緊盒子,火速離開。等到走出門,感受到老爺子的視線消失白祀才舒口氣。
“吓死我了。”白祀把盒子抱上車,想到公司裏的一堆事情,哀嚎一聲,“天殺的景遠洲!”
景老爺子看着白祀的背影消失,恨鐵不成鋼收回視線。
這家夥怎麽看都不像是景家的種。可是親子鑒定已經做過了,他還真是那孽畜留下來的。老爺子歎息一聲,“景遠洲,你倒是安排得好。”
連白祀的身份,都能瞞他那麽久。
「白祀:老爺子忽然讓我送東西給青蕪,你們現在回柳園沒?」
「何昭:剛剛下車。」
「白祀:好,我現在過來。」
「何昭:送什麽東西?我先問下景遠洲。他說過,如果有景家人找青蕪,還是需要告知他一下。」
「白祀:我拍圖給你。」
何昭立刻把木盒子圖片發送給景遠洲。
「何昭:你就不能打開盒子看一下?這玩意,隔着盒子誰能認出來?」
「白祀:我不敢,這是景家傳家寶,我現在開車都要把它裏外裹十層再上路呢!」
「何昭:慫死你算了。」
「白祀:少管我!你快問問景遠洲收不收,老爺子說他要是不收,盒子我還要送回去。」
青蕪見何昭一直低頭,拉了他一下,“到地方了,下車。”
“抱歉。”何昭回神,看着青蕪神色複雜,忽然開口問道,“你喜歡戴镯子嗎?”
景遠洲說那镯子是傳景家女主人的,如果青蕪喜歡,可以随便玩。
這話裏話外,明顯就是讓人收下的意思。
青蕪皺眉,“镯子。”
她露出白皙空蕩蕩的手腕,“不喜歡。太礙事了。”
景遠洲下車剛剛好聽到這句話,腳步滞了一瞬。
何昭顯然注意到了朝這邊走來的景遠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主子好像有點失望?不會扣他工資吧?
「何昭:我和主子說過了,要是因爲這件事工資被扣,你就死定了!」
「白祀:你就掉錢眼裏吧!那麽多錢,别在乎這點。」
「何昭:那镯子長什麽樣?美嗎?貴嗎?」
「白祀:不知道。」
「何昭:别廢話,快點停車拍照!」
白祀被何昭連環消息炸了幾遍,無奈之下,隻能找了個車位,祈禱三聲後,把盒子打開。
“我去。”
「白祀:雖然不是最頂級的,但是沒一套房拿不下。不過景遠洲肯定不缺這點錢。」
何昭沒有回消息,把白祀拍下的手镯圖片給青蕪看,“這個手镯挺好看,很襯青蕪小姐膚色,如果不戴就放手上玩也行。”
“誰送的?”青蕪看着镯子,顯然這個手镯價值不菲。
“老爺子的一片心意。”何昭解釋,“放心家裏還有很多手镯,這個要不然就收下吧。”
綠色的镯子,确實很好看。
青蕪點了點頭,“那我也送一份回禮吧,等會随我去取。”
剛剛好,她最近在研究古籍,制作一些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藥還是很容易的。不至于逆天到能把人的壽命延長幾十年幾百年,但是能讓人無病痛活到終老還是能做到的。
白祀下車,見一群人都在等他,包括景遠洲也坐在客廳裏,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
“東西呢?”何昭看着白祀抱了一個比他腰還粗的大包裹,有些疑惑。
“在這,在這。”
客廳裏的一行人,看見白祀把一個大包裹一層又一層,連揭八層才露出手掌心大點的盒子,一陣無語。
白祀剛想把盒子打開,何昭便輕咳一聲。
景遠洲把盒子接過,“我來吧。”
白祀恍然間悟到了什麽,給了何昭一個贊贊許道眼神。王媽就站在一旁充當隐形人。客廳裏,從此刻起,便沒了聲音。像是在進行某種盛大的儀式。
青蕪還沒理清楚情況,便看見景遠洲把盒子打開,露出了裏面綠镯的全貌。
“我幫你戴上。”景遠洲的聲音響起,帶着詢問的意味,見青蕪伸出手,緩慢把镯子戴上去。
雪色皓腕,盈盈一抹綠。
“确實很襯你。”景遠洲看着綠镯徹底套上後,深深看了青蕪一眼。
青蕪收回手,欣賞片刻,心裏有些欣喜,她确實喜歡這些漂亮物件。
何昭眼睛眯着笑,漲工資應該有希望。
白祀:……
王媽看着兩個人的互動後,嘴角上揚。景遠洲忽然把她喊來送飯,她還以爲這倆人是鬧矛盾了。因爲上次景遠洲沒下廚,就是倆人單方面冷戰的時候。
現在看來,是沒出狀況。
王媽把菜端上桌。
景遠洲依舊沒吃幾口便放下筷子。
飯量更少了。王媽忍不住問,“請問是今天的菜不好嗎?”
“沒事。”景遠洲面無表情動筷,他味覺就在剛剛,忽然完全消失了。
見景遠洲隻扒了飯,王媽眼裏更是擔憂。
青蕪看着景遠洲繃着臉,靈力往人身上探過去,眼裏浮現憂慮,感覺他身體狀況每日俱下,半年難說。
“多吃點。”青蕪開口。
“嗯。”景遠洲勉強動了幾筷子,味同嚼蠟,這滋味還是第一次感覺到。
景遠洲本身就很挑剔,從家裏配套的家具,一系列設計師款式的重工物件,便能看出來,他是個很挑的人。這挑剔其中也包括了夥食。現在連吃白米飯,唾液澱粉酶分解澱粉變成麥芽糖都感覺不到,連動一口的心思都沒有。
“這飯留下,等他吃完,别的撤了。”青蕪說完這句話,王媽不可置信看了她一眼。
這還是鬧矛盾了吧?讓人吃白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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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