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禮物塞陸歸晏手裏,轉身沖到對面房間前,猛按門鈴。
沒一會兒,就有人來開門了,是薄嶼庭。
薄嶼庭見着他毫無意外,“來了就進來……”
不成想,顧承柏壓根沒看他,直接看他身後,一眼看到林霧坐在客廳茶幾前的地上,身下有個靠枕墊着。
還好還好,直接坐地上多涼啊……
不對,重點是他妹妹怎麽會在這小子的房間裏!
顧承柏瞪薄嶼庭,“我妹妹有自己房間,怎麽會在你這兒?!是不是你把她騙過來的!你小子想做什麽……”
話未說完,林霧的聲音響起。
“誰啊?怎麽那麽吵?”
顧承柏頓時戛然而止,忙道:“霧霧,是大哥……”想到薄嶼庭先前說過的話,他趕緊改口:“是我,顧承柏!”
裏面正要落子的林霧動作一頓。
顧承柏忐忑的望着林霧,心幾乎提到嗓子眼裏,才終于聽到林霧淡聲道:“進來。”
顧承柏雙目微亮,立即就要進去。
又想起來這是薄嶼庭的房間,他轉頭又瞪了眼對方,低聲警告:“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别對我妹妹做什麽。”
薄嶼庭嘴角一抽。
每次想到顧承柏會是他的大舅子,他都有點糟心。特别是先前,他還蠢蠢欲試想讓顧承柏進S區“做做客”。
還不止顧承柏,顧家的其他人,他先前怎麽想的來着?
顧夫人池仰芝——某個勾引他家小姑娘的“小白臉”;顧總顧堂章——某個會欺負他家小姑娘不好意思的“老東西”。
幸好隻有他知道。
不行,不能就他一個人郁悶。
薄嶼庭拍拍顧承柏的肩膀,微微一笑,“大舅哥,不出意外,你一輩子都得叫薄某妹夫。放心,就算有意外,薄某也會全掐死在搖籃裏的。”
話落,成功看到顧承柏開始扭曲的臉色。
薄嶼庭心情愉悅的轉身直奔林霧:“男朋友回來了!下完了嗎?”
林霧:“嗯,該你了。”
門口,顧承柏呼氣吸氣,好不容易才恢複面色。
結果不高興的陸歸晏見縫插針的火上澆油,經過他時涼飕飕的道:“記得回去告訴你顧家那些主旁支系,以後不用和薄家鬥了,畢竟早晚都是親家。”
“………”顧承柏臉色垮下去了。
林霧等了會兒都沒見他們進來,蹙眉:“你們杵那裏做什麽?不談了嗎?”
“談!這就來!”
顧承柏變臉如翻書,立即關上門,奪過陸歸晏手中提着的禮物,直奔林霧。
“霧霧,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挑了些比較受歡迎的……”
“等我下完下一局再說。”
林霧開口。
“好嘞沒問題!”
顧承柏正襟危坐,将帶來的禮物放在桌上。
陸歸晏:“我是來談……”
“忙一天也累了,先坐下歇歇,不急不急。”
顧承柏趕緊拉陸歸晏坐下,按着他不斷給他使眼色:不要打擾他妹妹下棋!他妹妹多下幾局,他就能在這兒多待會兒,還能觀察下他妹妹有什麽興趣愛好。
陸歸晏:“………”
他真是上輩子欠這對兄妹的!
然而林霧沒遂顧承柏的願,迅速同薄嶼庭結束了這局,将棋盤和棋子收起來,打算等人走了再下。
“好了,來談正事吧。”林霧道。
顧承柏有些許失望林霧這麽快就下完了,不過很快重振旗鼓,把帶的禮物拿到林霧跟前,殷切的道:“霧霧,你看看,這都是我精心準備的。這個,卡地亞新出的星鑽手表,很漂亮,據說很多小女生都喜歡……”
“花裏胡哨,她不喜歡。”薄嶼庭掃了眼點評。
顧承柏:“……”
見林霧确實沒什麽表情,顧承柏又拆開另一個,“那這個呢,伊麗莎白二世琺琅鑲瑪瑙古董胸針,裏面還有個小機關,扣開可以當發夾……”
“華而不實,沒用。她也從不戴這種飾品,因爲不喜歡被人因爲這個記住,會不方便以後行事。”薄嶼庭再次點評。
顧承柏:“………”
顧承柏不肯放棄,拆開第三個,“那這個金鑲翠領針呢?平時可以别在衣領上,我看你好像很喜歡穿襯衣……”
“都說了她不戴飾品,而且她也不喜歡金燦燦綠油油的東西,你不如送點銀的,她喜歡銀色。”薄嶼庭道。
“…………”
顧承柏怒視薄嶼庭,“我是買給你的嗎?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确實不喜歡。”
林霧淡淡開口。
顧承柏目光回到林霧身上,不知所措。
按薄嶼庭說的,他準備的六件禮物都踩雷了,都不會是林霧喜歡的。本來他想抓緊這次機會給林霧留個好印象,沒想到……
顧承柏有些沮喪。
林霧看他,“你不用也不要再弄這些,我不會收。”
“霧霧……”
“言歸正傳,說正事。”
林霧轉移話題,看向陸歸晏,“周末我要和薄嶼庭、關臣去旦瑪亞采石小鎮,會在那裏想辦法引陸歸池出來。你想抓他的話,準備好人手混在附近,不要叫人發覺出來。另外,你不可以出現在那裏,否則陸歸池一看見你就不會現身了。”
陸歸晏微怔,靜默片刻,點頭道:“好。”
顧承柏意外道:“你們要去旦瑪亞采石小鎮嗎?可那裏很危險,各勢力的人手太多,動蕩不安。一不小心就可能出意外了!”
“我知道。”林霧道。
顧承柏有點急了,“那你怎麽還要去那兒呢,萬一出點事怎麽辦?要不這樣,多帶點人?”
顧承柏更想勸林霧别去,但他又深深明白,林霧現在還沒有認他,他沒有身份勸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勸她多帶點人。
等等,林霧不聽他的,但不一定不聽薄嶼庭的。
顧承柏給薄嶼庭使眼色。
薄嶼庭看了看他,道:“我陪她一起去,有我在,我不會讓她在旦瑪亞出事的。”
顧承柏:“?”
不是讓你說這個!
顧承柏見林霧一副打定主意要去的樣子,隻得放棄,轉成小心翼翼的試探:“霧霧,那我跟你一起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