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林霧一愣,他怎麽突然……
然而還沒來得及有什麽不自在的或者害羞的反應,林霧理智瞬間回籠,意識到了什麽,不禁沉默。
薄嶼庭不是個會對她随随便便的人,所以他提出這個要求,隻會是因爲他發現了……
見林霧不吭聲,薄嶼庭耐着性子有一茬沒一茬的輕輕親她,大手摩挲着她的後頸,不動聲色的安撫。
他柔聲道:“讓我看看是什麽樣子,好不好?”
林霧受不住他這樣耳鬓厮磨的撒嬌,偏過頭去躲開他,想說點什麽,最後隻問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薄嶼庭道:“回來路上,你和我說那顆佛頭特殊,靠近鳳凰紋身,上面的内容才會顯現。還說霍家人把它放在裏面,可能是用來辨認紋身。而且……”
他頓了頓,聲音發沉:“——而且在第九碼頭,你找到那顆佛頭後,陸歸池找到你後對你說的話……那顆佛頭爲什麽有反應?是因爲靠近了紋身的人?還是僅因爲玄術?”
林霧抿唇,微微低頭。
從前她也想不通。
但在泗水監獄,聽石鷹說了女隊員那些事後,再想到第九碼頭下發生的事,她就忍不住懷疑到了自己身上的紋身。
況且,她記得很清楚。
當時她用玄術查那顆佛頭上,她身上蟄伏的紋身不太安分,想要出來。
她不确定紋身有反應到底是因爲察覺到當時很危險,還是因爲和佛頭有了聯系……畢竟,以前每次她遇到危險的時候,那個紋身都會試圖保護她。
薄嶼庭繼續道:“回來路上,我也還想到了一個傳聞。”
“什麽?”
“據說老山身上有個圖案,遇水才會顯現,很特殊。”
“……”
“既然小姑娘你才是老山,那你的身上确實有個特殊的紋身,而且就是鳳凰紋身,是不是?”
薄嶼庭低聲湊近她耳畔問。
林霧沉默了好一會兒,承認道:“是。”
“給我看看。”
薄嶼庭又道,甚至一隻手已經摸到了她外套的拉鏈,問詢着她。其實他空着的另一隻手也已摸到了牆上的開關,隻要林霧同意,他就會開燈。
他打定主意想要親眼看到,用盡渾身解數哄誘小姑娘,磨的她一點點心軟。
林霧抓着他那隻手的力道逐漸松開,末了妥協的說道:“你想清楚。這個紋身……和地下城有關。霍家人可能已經經由陸歸池知道了,往後他們會盯着我不放的。”
她擡頭,看着男人在黑暗裏也極亮極幽深的眸子,道:“我不是你說的局外無辜人,我甚至比你要涉案深,要危險的多。你可以當什麽都不知道。”
薄嶼庭盯着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忽然低頭深吻住她,唇交纏間,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又快又強硬的掠奪着她的氣息。
良久,薄嶼庭微/喘/着,俯在她耳際啞聲道:“我是你的男朋友,相信男朋友,嗯?”
林霧閉了閉眼,松開手。
拉鏈劃下的細微聲響在此刻十分明顯,須臾,外套被男人炙熱的手指拉下去。
她的肋骨傷還沒有好全,爲了方便換衣服不扯動傷口,這幾天她裏面都穿襯衣,解開扣子就好。
黑暗裏,薄嶼庭精準無誤的摸到她的衣扣,從衣領開始。
第三顆時,林霧抓住他的手,别過臉去,悶聲道:“可以了。”
薄嶼庭微怔,低笑了聲,“好。”
“啪嗒——”
他按下牆上的開關,不過他貼心的沒有全開燈,隻是開了玄關處的壁燈,光線柔和又不刺眼。
他目光落在眼前的小姑娘身上,呼吸微滞。
林霧眼尾染紅,緊緊抿着的唇色紅潤發腫,瓷白細膩的臉頰上也暈出明豔若桃李般的窘色。
她另一隻手抓着自己的衣領,隻露出左肩。
單薄挺直的肩頭上,有若隐若現的絢麗尾羽,大半鳳凰的紋身都藏在襯衣下,卻比看到全部還要令薄嶼庭沉溺。
他喉結用力滾動,直勾勾的看着她,聲音低啞:“不是說……你的紋身遇水才會顯現嗎?”
林霧低頭,悶聲道:“外面那些人又沒有見過,隻傳對了一半。”
“哪一半?”
“……不是遇水才能顯現,是……”
林霧似乎有些難以啓齒,又有些尴尬,看都不敢看薄嶼庭,聲若蚊蠅:“是我體溫過高,它就會出來。再有就是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它也會自己出來。”
薄嶼庭怔住,瞬間意會到。
“是剛才我親你的時候?”
他上前,過于濃/稠/而暧昧的空氣令林霧有些呼吸困難,想後退卻後退不了。
男人唇角噙笑:“換而言之,對我動情的時候?所以說,小姑娘很喜歡我親你,是不是?”
林霧猶如被燙到般,快速拉上衣服,頭一次出現了惱羞。
“不是,我……”
薄嶼庭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趁她不注意時低頭又堵住她的唇。
林霧大腦宕機了幾秒。
偏男人松開她後,指腹摩挲着她衣領滑落後的肩頭上,瞧着那部分紋身,故意強調道:“它更漂亮了。”
林霧臉騰地爆紅,從沒有比這還叫她無所适從的時候。
她立即推開了薄嶼庭,緊緊攥住衣領,結巴的說:“好了,看……看也看過了,你該回去了!”
她還想直接開門,把男人推出去。
但被男人一把按住。
薄嶼庭低聲悶笑,見好就收,擡手關了燈,房間裏又是一片漆黑,好讓林霧緩緩。
他靠近林霧,握住她攥着衣領的手,發現她微僵。
“不鬧你。”
他柔聲道,一點點給她穿好,然後輕輕的親着她額頭發絲安撫她,虛心道歉:“是我不好,小姑娘生氣的話,不如咬我出氣,嗯?”
林霧縮了縮脖子躲開他,“……我才沒生氣。”
薄嶼庭忍笑道:“嗯,沒有。”
話音一轉,他話音凝重起來,“這個紋身,如今有幾個人知道?”
林霧道:“白京……還有你。”頓了頓,她補充道:“陸歸池應該也知道了,如果佛頭在第九碼頭真是也爲辨認紋身的話。不過如果他真知道的話,看樣子他還沒有霍家人,但不确定以後會不會告訴。”
畢竟,他這次在她手裏栽的很狠。
而且現在她是老山的事,已經不是個秘密了。
霍家人曾因爲紋身去找過白京,想确定白京身上的特殊紋身是什麽。他們可能會因此聯想意識到她有紋身的事。
薄嶼庭疑惑的問:“你是如何有這紋身的?”
林霧搖頭:“我不清楚。就小時候我五歲那年,被人販子綁架賣去海上時,它突然出現的。當然也是它提醒了我危險。”
“這樣說來,是天生就有的嗎?”薄嶼庭皺眉。
林霧抿唇,“如果是天生就有的,那我就得……”
“——問顧家。”
薄嶼庭明白她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