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甯道:“那後面幾天,我不跟着他去防空洞了,免得被發現,等着看他們找我們會做什麽。”
林霧道:“就這樣吧,你倆就留意下他每天幹什麽,接觸什麽人就行。”
陸歸池忽道:“鼠爺還好說,可這個瑪麗怎麽那麽奇怪啊。她說爲了……正義?就想幹掉鼠爺,這一聽就假。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那麽盯鼠爺。哎,霧霧,要不我接近她試探試探?”
“不用,她交給我就行。”
林霧拒絕。
陸歸池想說什麽,看看林霧,到底把話咽了回去,隻點點頭。
林霧看差不多快到熄燈時間了,叫他們去洗漱,鑒于林霧昨晚的經驗,他們隻粗略捯饬了下,就準備躺下等熄燈後來人了。
這次他們果然都沒有睡死。
但昨晚上那兩個人卻沒來,整個夜間都靜悄悄的。等到後半夜還不見人影,三人隻好入睡,次日頂着黑眼圈起來,強振精神,猜測那兩人可能是想等幾日過去通過某種手段控制住他們了,才會露面。
可能是他們困的太明顯了,吃早飯的時候,鼠爺特地過來關心他們沒有睡好嗎。
三人就随便找了個做噩夢的借口。
鼠爺不知道有沒有信,看眼他們,沒再問了。
林霧趁着勞作幹活的時候,繼續忽悠來找她的瑪麗替她幹活,自己在一旁找了個沒人能看見的位置補覺。
一上午睡下來,林霧神清氣爽不少,看的瑪麗很懷疑:“你是不是在耍我呢?”
林霧看她:“不是你說讓我趁鼠爺一個人去防空洞的時候下手嗎?我不得先考慮下可行性,該怎麽做,能不能做到,再想該不該答應你?這種費腦子的事情,我自然要一個人好好想。”
瑪麗眼睛亮了,于是下午也很賣力的替林霧幹活。
林霧繼續找了個隐秘的角落補覺,醒來時格外精神,隻不過意外的看到紀菁在她面前,一動不動的盯着她看。
她伸懶腰,“怎麽,有事?”
紀菁道:“我警告過你,不要和瑪麗走的太近,她會害了你。”
林霧起身,看着她,道:“我有答應過你嗎?你與其找我,不如找瑪麗,讓她别找我。”
紀菁皺眉,盯着她看了半晌,一言不發的扭頭便走了,走時卻被瑪麗看到。
瑪麗立即緊張的過來問:“她跟你說什麽了?不論她說什麽,你都不要信!”
林霧好整以暇的問:“她可能會說什麽?”
瑪麗冷笑:“别以爲我不知道,紀菁那賤人一直看我不順眼,還是個慫貨!明明她也恨鼠爺,恨不得鼠爺出事,卻不敢想辦法付諸行動做,反而一直在阻撓我!”
“她說你害死了她最好的朋友。”林霧道。
“我……”瑪麗惡狠狠道,“明明是她那個朋友沒有本事,又沒腦子,什麽準備都不做,就找上了鼠爺!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可沒強迫她做!難道我有強迫你嗎?!”她問林霧。
林霧打量眼幹活幹的灰頭土臉,大汗淋漓的瑪麗,點點頭:“沒有強迫。”
瑪麗哼道:“所以說,你不要信紀菁那賤人的話!咱們一起幹完大業,早日離開這裏才是正事!她不敢,那她就在這裏待一輩子好了!”
說吧,瑪麗看向林霧,信誓旦旦道:“這可是我第一次跟一個人和盤托出那麽多,足以說明我是真心想跟你合作的!你趁早答應我,咱們别浪費時間。”
林霧敷衍的說:“知道知道,所以明天的勞作也交給你了,我去實地勘測下怎麽順利的到防空洞那邊。”
瑪麗大受振奮:“好!你放心做,這幾天的活,我都幫你幹了。我不累,還可以!”
林霧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一臉“我跟别人都是假玩,跟你才是真玩”的表情看着瑪麗,然後輕松悠閑的去吃晚飯。
到晚上,陸歸池和柏甯一聽說林霧今天幹了什麽,大受啓發:“或許,我們也可以找投靠我們的那個鼠爺心腹替我們幹活。”
“對啊!我們又不是真來坐牢的,做什麽要對自己那麽累!”
兩人一拍即合。
熄燈後等了會兒,沒見有人來,三人果斷睡覺,次日就沒那麽困了。
借着瑪麗替自己幹活的時機,林霧到處溜達轉了會兒,熟悉這附近的路線。
一天下來,林霧倒是依舊容光煥發,瑪麗卻因爲連幹幾天多倍工作量,小臉有些蠟黃了。但她一打聽林霧今天真的在到處走,就相信了林霧的話,又有了動力繼續替林霧幹活。
同樣,陸歸池和柏甯也很自在。
不過三人也就自在了一天,因爲隔天上午的時候,鼠爺終于按耐不住,派人将被分配到各個地方的三人找去,在放映室見面。
林霧在放映室門口正好看見陸歸池和柏甯,三人對了個眼神,面色如常的推門進去,裏面就鼠爺一個人,前面的機器播放着電影,是《肖申克的救贖》。
“這突然找我們來,鼠爺是有什麽事嗎?”林霧淡聲問。
鼠爺隻笑呵呵的請他們坐下,道:“三位累了那麽多天了,不妨趁這時候先休息休息,等看完這部電影,我們再聊别的也不遲。”
“不用。”陸歸池大咧咧的坐下,“這麽有名的電影,誰不知道?早看過了,直接開門見山說吧。”
鼠爺聞言,轉向他們,肅然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兜圈子了。三位都看過這電影,那你們覺得,這裏面的主人公是怎麽進去的?”
“被人陷害呗,你到底想說什麽?”陸歸池不耐的說。
沒成想,鼠爺突然激動的起身,說道:“不!他會進去,又出不來,歸根到底是這世界的不公,以及人性的黑暗醜陋!正如我們,我們也不想進來啊,可還是被逼無奈被囚禁在這裏,一輩子毫無希望的過下去!可我們有什麽錯呢?我們隻是做了外面那些人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而現在這種壓抑又平淡的生活,是我們想要的嗎?不是!一旦在這裏待久了,外面的人也會遺忘我們,那我們才是真正的死了,這怎麽可以?所以,我們是很有必要做些什麽來向外面的人宣告,我們其實無罪!”
林霧看到旁邊桌子上有水果,伸手拿了個梨想填飽肚子。
一聽鼠爺那番激情發言,手一頓,梨“哐當”一聲掉地上滾走。
柏甯則是覺得鼠爺本人喝的水應該沒事,倒了杯喝,聞言直接沒忍住,一口噴出喝的水。
還在倒水的陸歸池滞住,表情空白的看着鼠爺。
整個放映室都安靜了下來。
鼠爺期待的看着三人,仿佛在問他的演講怎麽樣。
沉寂幾秒,林霧緩緩開口:“你這樣……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