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眸色漸沉，思索着沒有說話。
關臣看着她，繼續道：“隻有一個可能，是我們身邊人告訴了它。而且這錄音裏的一個人也說了，我們絕對會信任他。更作證告訴那個怪物我們信息的人，我們會絕對信任，所以知道我們的事。那個怪物便也确定得到的信息不會錯。”
林霧聽到這裏，片刻後才開口；“但你是一個人來華國的，沒有帶其他人。那麽會把我們的信息洩露給這個怪物的人，就隻會是我或者陸歸池身邊的人。”
關臣點點頭。
他正是這個意思，所以才說林霧的身邊有叛徒。
其實他也懷疑陸歸池的身體有叛徒，不過他現在見不到陸歸池，沒有辦法提醒陸歸池。
林霧忽然道：“我有幾個疑問。”
關臣道：“你說。”
林霧的目光落在那個播放器上，想了會兒，才緩緩開口：“聽上去，這錄音裏的兩個人，同那怪物是一夥的，不然那怪物不會知道那麽多信息。可是，那怪物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還是單獨的第三個人，隻是這兩個人的同盟？”
關臣搖搖頭，“我不清楚。不過我更偏向那怪物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你想，此事也算很隐秘的事了，多一個人知道，不就多一分風險嗎？而且那個怪物并不是不會說人話。”
林霧若有所思的說：“那麽，有三成的可能，另一個人是霍家人，或者是冷霖鋒。”
關臣一怔：“爲什麽？”
林霧把先前同二皮匠聊過後，猜測那個怪物同霍家人是一夥的消息告訴關臣。
在他們下第九碼頭前，霍家人已經把自家人撤幹淨了，下第九碼頭的隻有那個怪物和冷霖鋒。
兩人如果是爲同一個主子做事，彼此間有聯系也是可能的。
“原來如此。”
關臣低頭沉吟。
林霧又道：“但據我對冷霖鋒的了解，另一個人的說話風格，與他不太像。他們彼此間有聯系，也不太像是霍家人的謹慎行事、保持單線行動的風格。所以我更偏向于，可能是霍家派來的第二個霍家人，在那個怪物行動時，與它保持聯系下達指令，以及交接明器。”
“可這也不對啊。”關臣道，“要是如此的話，那個怪物在我們下水前就已經了解到我們的信息，那那個霍家人也是了解的。但你不是說，此先你并不在霍家人的視線當中，他們并不清楚你嗎？”
林霧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就是她疑惑的點，所以她無法推測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已想到的可能性都不對，也排除掉了所有有漏洞的不對猜測，剩下的就隻有一個不可思議的可能。
然而，這個可能，林霧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去想半分。
她看着關臣，問：“這部分錄音，你确定是從我的耳機裏面提取到的？不是你或者陸歸池的耳機錄到的？”
關臣點點頭。
林霧有點頭疼，禁不住揉了揉眉心。
關臣忽的道：“對了，你的儀器那麽先進，有沒有可能是通用的，就是……我和陸歸池錄到什麽信息，會一并保存到你的耳機上？”
林霧動作微頓。
關臣解釋說：“他們既然想毀了第九碼頭，又在下面遇到我們，那事後總該回現場确定下吧？但我和陸歸池上岸後，就把耳機摘了，後面下水找你們也沒有戴，也沒有顧及耳機放在了哪兒。可能就是這時候錄到的呢？”
林霧沉默。
如果是這樣的話，時間上不對。
這段錄音要麽是他們下水前錄到的，要麽是之後在水裏，畢竟她是在第九碼頭才把耳機分給他們二人。
這樣最說的通。
可能性最低的就是上岸後，那時候結果都塵埃落定了，錄音裏的兩個人爲什麽還要商量如何處置他們，又如何該用打聽到的信息獲取他們的信任？說不通。
所以綜合來看，最有可能的時間段，最晚也隻能推到那個怪物裝成陸歸池騙他們之前。
思及此，林霧的臉色更陰沉了幾分。
偏關臣這時還在問：“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林霧掃了眼關臣周身，在某個地方停頓了幾秒。
沉默半晌，她突然說道：“至少現在看來，你、我、陸歸池三個人當中，叛徒最可能出現在我這邊。因爲我的事情，知道的人非常少，外人很難打聽到。更别提，我是黑狐的這個身份，知道的人更寥寥無幾。陸歸池那邊……不可能知道。”
關臣順着她的話想了想，“沒錯。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就是黑狐。”
林霧淡聲繼續道：“你和陸歸池的事情，我也知道。我曾經命人保陸歸池從R洲回來，所以在我信任的心腹中，你和陸歸池的事情不是無人可知。至于陸歸池和我的事……我同他來往那麽多年，我的心腹知道的更多了。”
“有道理。”
關臣擰眉道：“黑狐，那你痊愈後好好查查你身邊的人，這是一個緻命弱點，不能允其久留。”
林霧語調極冷，眸光也危險：“我會想辦法挖出這個叛徒的。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件事要問你。”
關臣：“什麽？”
林霧看着他，開門見山的說：“那個假陸歸池用了什麽暗号，你才信的？”
關臣神色微滞。
林霧道：“知道這個，有利于我排查身邊人。”
關臣默了默，說：“我問了他一個問題，當初他是怎麽成功打暈我又綁了我的。”
林霧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答案是什麽？”
關臣不自覺的坐直，耳尖微紅，良久才悶聲說道：“他騙我。”
林霧：“？”
關臣目光下移，盯着地面，緩緩說道：“事實上，我和他已經認識很久了。三年前，他有段時間就在R洲，紅燈區那片的……一個酒吧裏。當時我接到個任務，查藏在那裏的某個du枭。抓到人時，房間裏還有個peijiu女，被duxiao灌了杯有藥的酒，我見到她時，她已經藥效發作了。”
他忽然停了下來。
林霧問：“後來呢？？”
關臣自己攪着自己的手指頭，半晌才道：“那就是陸歸池。”
林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