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在挂了校長電話後,就去找池仰芝了。
隻是當她到時,她見到的隻是池仰芝的助教。
對方原本就對她這個池仰芝才收的學生印象深刻,經過今早上的事情更加深刻,看她的眼神都很微妙。
“林霧學妹,池教授要開的會還沒有結束。但據内部消息,此次他們開會要讨論個非常重要的學術論題,因其保密性需求,可能要一直開到明天。池教授什麽時候結束回來,說不準呢。”
林霧打電話也打不通,見狀隻得折回去。
她約了顧堂章明日見面,以她和顧堂章目前的情況來看,直覺告訴她,她和顧堂章可能都是性傲不讓人的。
反正顧堂章要是讓她放過司徒月的話,她肯定不會答應的。
對方爲司徒月找她這個受害者找場子,她也不會看對方順眼的。
嗯,鑒定完畢,她和顧堂章十有八九會吵起來的。
因此,林霧很想知道池仰芝這個老師的态度,如果池仰芝的。态度讓她滿意,她說不定會看在池仰芝的态度上,對顧堂章有點好臉。
既然池仰芝不在,那看來就是天意注定了。
林霧沒心思上下午的課,請了假離開,打車回西錦公館。
這次學校高層批假批的很快,生怕林霧再繼續待在學校裏似的。
回去路上,林霧都有點心不在焉。
将到西錦公館别墅裏,她手機鈴聲也瘋狂的響起來。
拿出一看,是荀老打來的。
“喂?”林霧接通。
荀老急切的問詢立即傳過來:“霧霧,你現在怎麽樣了啊?還好嗎?在哪兒呢?還在學校裏嗎?”
“沒,回西錦公館了。”
林霧将包準無誤的丢到客廳沙發上,她轉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罐冰啤出來,單手拉開易拉罐猛灌了口。
她道:“我沒事,您不用擔心。”
“這怎麽能是沒事呢?!”荀老聲音拔高,帶着惱恨和雷霆怒意,“司徒月……我真是錯看她了!原以爲她是個好的,沒想到她竟然做出這種品行不端之事,她怎麽能那麽造謠個小姑娘?!她自己也是個小姑娘,不知道這種事情傷害有多大嗎??”
越說越生氣,林霧聽見荀老。那邊傳來拍桌子的聲音,随即有錢數慌忙勸荀老保重身體消氣的話音。
荀老氣喘順了,卻更咬牙切齒了:“先前你說那孩子對你不好,給你挖了挺多坑,我還不信。現在她敢這麽對你,新帳舊仇一并算!我不僅要把她趕出琴協,去R洲的比賽,她也别想參加了!不,以後整個小提琴界的賽事,但凡她這種劣迹學員能參加,我也不在小提琴界混了!”
林霧聽到這些話也不意外。
荀老跟林老爺子不一樣,護她護的緊。
别說司徒月先前表現和天賦再好,隻要被荀老發現針對她,基本上都會得荀老生厭。
兒荀老又是個眼睛裏容不得釘子的,喜歡時候是真掏心掏肺的培養,厭惡時候也是真看一眼都嫌晦氣。
但林霧道:“不用,讓她還在琴協裏。”
荀老:“?爲什麽?”
林霧将手裏的冰啤一飲而盡,說道:“單是她出事、司徒家出事,還遠不夠。老師,我忘了告訴您了,上周末她挑釁我,說沒在琴協官網上看到我的評級,認定我一定是走後門進的琴協,實際水平不怎麽樣,她就想跟我比賽,到時候誰赢,誰才能去R洲參加比賽。”
荀老愣了下,勃然大怒:“她還這麽找你麻煩了?!我先前隻知道她是拉小提琴的天賦好,沒想到她腦子蠢笨如豬!你是我的弟子,将來不出意外要接手琴協的,算内部高層。她一個普通學員,當然沒有權限和資格在官網看到你的評級!”
荀老現在真是後悔死把司徒月特招進琴協了!
“沒事,她不是想和我比賽嗎,那就比完賽再說。”林霧單手捏扁易拉罐,微微一揚手,空罐就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她倚着桌沿,繼續道:“我到時候也有别的安排。”
荀老不死心的問真的不能這時候把司徒月趕出琴協嗎。
得到林霧否定的答案,荀老十分勉強的說了句好吧。
林霧聽見錢叔提醒荀老該吃藥了,便主動挂了電話。
折騰那麽久,不知不覺到了正午,林霧餓的肚子直叫,但她卻沒有胃口吃,轉身就上樓。
隻是當她走到樓梯口時,門鈴突然響了。
林霧若有所感的折回門邊,打開一看,外面果然是薄嶼庭。
他剛回來,新車停在門口,見林霧出來,朝她晃了晃手中提着的兩大袋子菜,說道:“就知道能回來了,餓了沒?”
林霧沒動,薄嶼庭熟門熟路的,自己按了密碼進來。
“小姑娘想吃什麽?酸辣開胃的行不行?正好我最近跟家裏傭人學了幾道川菜,學的還不錯,做給你嘗嘗……”
林霧眼見着他快步走到面前台階下,鬼使神差的,沒忍住往前撲進他懷裏。
薄嶼庭戛然而止。
林霧臉頰埋在他心口處,聽着他穩健有力的心跳聲,慢慢安定下來,。
男人卻似想到什麽,俊臉神色驟冷,壓下眼底的寒戾,用空着的那隻手摸了摸林霧的腦袋,柔聲說道:“早上的事都過去了。”
頓了下,他補充道:“司徒家,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林霧聽明白他的意思,悶聲道:“不是因爲他們。”
薄嶼庭微怔:“那是因爲什麽?誰叫你不高興了?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林霧擡頭看他:“不是誰。明天中午,我和顧堂章要見面,是他保的司徒月進京大。”
薄嶼庭眸光一緊,“見顧堂章?顧堂章此人不是個簡單角色,明天我陪你去。”
“不用,我并不怕他。”林霧道。
“那你方才是……”薄嶼庭猜測着,“你怕鬧的太難看,會讓池教授難做?”
思來想去,薄嶼庭覺得這個最有可能。
小姑娘看似對周圍人不上心,表現的冷心冷情的,實際上比誰都重情重義。
林霧不否認,确實有這個,但她想的更多的是……
“我在考慮,怎麽才能把顧堂章手裏那些京大董事會的股份給拿過來。我不喜歡他,不想在董事會見到他,他的持股還比我多。”
“你是京大董事會的董事之一?”薄嶼庭愕然,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難怪京大高層在提到林霧時是那種微妙的态度。
林霧道:“兩年前意外進的,不值一提。”
薄嶼庭嗯了聲,再次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股份的事容易,現在先不想了,等着吃飯,然後好好休息,嗯?”
林霧覺得也是,不急于一時,便和薄嶼庭進去,準備好好休息以明天精神百倍的應付顧堂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