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吃的時候,有個喜歡邢延的女同學跑來找我麻煩,警告我離這位邢師兄遠點。我就沒留下吃,直接走了。”
“現在也沒吃飯?”薄嶼庭問。
林霧點點頭。
薄嶼庭道:“那正好,去我家吧。我本來是要去給你送晚飯,回去熱一熱就能吃。”
林霧回頭看了眼後座,那裏果然有兩個保溫盒,她想到薄嶼庭的廚藝,心情好了點,道:“行。”
薄嶼庭看後視鏡裏映出的林霧,若有所覺的問:“這個女同學,是不是不一般?”如果隻是普通人,犯不着讓林霧記到現在。
林霧道:“我先前跟你提過一嘴,就是我剛開學時遇見的司徒月。”
薄嶼庭想了想,記起來了。
正好已經到了别墅外,他停下車,兩人下去。
薄嶼庭接過林霧的包來,另一隻手拎着保溫盒,走到門口瞳孔認證開門,然後說道:“你說的這個司徒月,我也查了查,你猜我查到了什麽。”
“同顧家有關系?”林霧跟着薄嶼庭走進去,邊走邊說道:“這我已經知道了。司徒家做古董生意,和顧家是合作關系,而且就是從兩年前開始的。要是沒有顧家,司徒家到不了如今的地步。”
“不錯,這兩年前的時間點,很關鍵。顧家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同他們家來往。”
進去後,薄嶼庭直接帶着林霧到餐桌前,他讓林霧先去洗手,自己進了廚房熱晚飯。
林霧很快洗漱完回來,看着在廚房裏忙活的薄嶼庭,她抱臂倚着桌面,思索着道:“不僅如此,我懷疑那件明器,極有可能在司徒家。”
薄嶼庭動作微頓,回頭看向她。
林霧道:“我查過了,司徒家的古董生意很廣,特别是京中的古玩市場裏,司徒家占了大頭。很多淘沙下墓的行家帶回來的明器,大部分都是走司徒家的路數出手。因此,司徒家多一件明器很正常,沒人會去在意的。畢竟這一行,不問來曆的東西太多了。”
要論如何保管那件霍家人帶出的明器,司徒家是個不錯的法子。
薄嶼庭無言片刻,說道:“其實明器在不在顧家,明天就能知道了。不過能确定的隻是顧家有沒有它,至于去處,可能弄不清楚。但如果明器不在顧家,它極有可能就在你說的司徒家。”
林霧一愣,“明天知道?爲什麽?”
薄嶼庭熱好飯菜,端着回來上桌,又給林霧洗了些水果切好,才叫着林霧入座準備吃飯。
他遞給林霧筷子,語出驚人道:“明天,我約了顧承柏見面。”
林霧手一抖,夾的排骨掉到桌面上,她猛然轉頭看向薄嶼庭,“你要見顧承柏?”
薄嶼庭颔首,“已經定好了。”
“可你要從他口中得知明器的下落,他會告訴你嗎?”林霧問。
薄嶼庭唔了聲,“他會。你大概不清楚一點,其實京中五姓的上一代,大多有些交集,隻是後來因爲一場意外,才逐漸行同陌路不怎麽來往了。不過我和顧承柏都知道對方,他告訴我,對他沒有壞處。他也不會懷疑我爲什麽要問的。”
林霧沉聲問道:“你拿什麽代價同他換消息?”
薄嶼庭沒有回這話。
林霧啪嗒一聲放下筷子。
薄嶼庭微歎口氣,隻好開口說道:“目前我手上最會讓他感興趣的,是鬼街的份額。”
“???”
林霧有點懵,“你有鬼街的份額??”
薄嶼庭道:“不錯。你也對鬼街有所了解,應該知道,鬼街如今的地盤一分爲二,東邊是二皮匠的地方,而西邊……你知道是誰的嗎?”
林霧不假思索道:“據說是個金礦大佬的。”
薄嶼庭微微挑眉,看着林霧沒有說話。
林霧怔住,後知後覺的:“……是你??”
薄嶼庭低沉的嗯了聲,給林霧重新夾了塊排骨,言簡意赅的解釋道:“那原本是我小叔叔的産業。他……走後,就由我接手打理了。而這個,顧二從政,他參與過先前相關部門對鬼街的調查審核,所以知道鬼街有一半在我手裏。”
林霧眉頭緊擰。
良久,她問道:“顧承柏要多少份額?”
薄嶼庭道:“還不知道,明天見面的話他會提。總之,大概就是那樣。作爲交換,他會将明器的消息給我。”
林霧看着薄嶼庭,眉頭皺的更緊了,她道:“鬼街的份額不同于黑市,輕易不能讓出去,不然……你沒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
“可這樣,會省很多事,不是嗎?”薄嶼庭被林霧嚴肅的表情逗樂了,輕笑道:“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我手裏的東西,不差鬼街這點,如果能花在值當的地方,那更好了。”
“可給顧家不值當。”林霧說,“我已經有辦法了。”
薄嶼庭道:“就算你再有辦法,首先要做的,不也是要确認顧家那邊,明器是否在嗎?”
他看着林霧,沒忍住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林霧想往後躲的時候,聽到他柔聲說道:“以爲我不知道,你昨晚又通宵了?這周下來,你睡過好覺嗎?用鬼街那點東西省些事,讓你早點安心休息,對我來說就很值當。再者,你我是同一根繩上的,做的也是同樣的事情,何必分你我?”
林霧怔了下,對上他深邃的眸光,她突然有點心跳加快。
這叫林霧立即别過臉去避開他的視線,默然片刻,說道:“以後給你拿回來。”
薄嶼庭笑了聲,“聽你的。那現在是不是能吃飯了?”
林霧嗯了聲,悶頭吃菜。
忽的想到什麽,林霧奇怪道:“顧承柏爲什麽會想要鬼街的份額?”
“不知道。”薄嶼庭說,“但如果他和這個霍家是對立的,目前鬼街有一半在二皮匠手裏,相當于是霍家的,他或許是想要像霍家那樣,逐漸瓦解對方的勢力吧。而想要做到這一點,首先要進入對方的勢力範圍内。”
林霧覺得有可能。
吃過飯後,林霧沒有急着回去,在薄嶼庭這兒待着吃完飯後水果,又溜達了會兒消食,才回去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