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她,這是目前最快最方便的渠道;可情感上,她又有些不太願意。以緻她難得的開始糾結起來。
先前就算是在放棄林老爺子這件事上,她也沒有這麽糾結過。
薄嶼庭定定的望着她,忽道:“那就不用她了。”
“……什麽?”
林霧看向他問。
薄嶼庭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我給你想辦法确認那件明器是否在顧家人手中,如果在的話,我也想法子給你弄到手。你别太逼自己,嗯?”
林霧聞言,揮開他的手,道:“沒事,不用麻煩你。我隻是目前暫時還沒有想到别的辦法,才會在池教授這件事情上多廢了些心思。此事不急于一時,這幾天,我再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如果想不出其他辦法,她再考慮……
“可你明天就要去見池教授了,不是嗎?”薄嶼庭忽的道。
林霧抿唇,嗯了聲。
之後她想出别的辦法還好,要是沒有想出别的辦法,到時候面臨的就是要利用自己的導師。這件事讓林霧有點難以接受。
可如果她明天不去見池仰芝,她又不知道該以什麽理由回複池仰芝。
薄嶼庭見她又不說話了,握住她的手,說道:“想跟池教授學,就跟她學,不用猶豫。在顧家這件事情上,不管你說什麽,我都肯定是要出手的。你就當我不是在幫你,是在查自己想知道的事,達成自己的目的,好不好?”
“可是……”
“先前你做那麽多事,我一直沒能怎麽做什麽。這次你就看我的。”薄嶼庭捏了捏她的手心,道:“我還是很厲害的。而且你也說了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做這點事是應該的,對不對?”
林霧一愣。
薄嶼庭不給她再拒絕的機會,拉着她起身,溫聲說道:“天色不早了,該吃晚飯了。我燒了幾道你愛吃的菜,先去填飽肚子,再泡個澡,舒舒服服的睡一晚,明天高高興興的去上學。”
他牽着林霧的手,帶她出去,往隔壁别墅走。
邊走,他還邊念叨道:“你啊,小姑娘家家的,年紀又不大,總給自己那麽多壓力做什麽?有時候少想些事,你會發現——哇,原來生活那麽輕松。你知道嗎,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想的就是全是學校裏的事。”
林霧不自覺的問:“我這個年紀?你當時也在讀大一?”
“不是,我當時越級讀碩。”
“……”
“然後再到國外學校攻博,二十歲時聽我爺爺他們的安排,回來入伍曆練。”
林霧被他說的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問:“你……你用那麽短的時間完成學業,不累嗎?”
“還好。當時要做的事情有些多,沒時間想太多。”
薄嶼庭說着,已經帶林霧到了她家别墅門口,當着林霧的面輸了密碼,然後推門進去。
裏面彌漫着一股飯菜的香味,薄嶼庭直接帶她穿過客廳,到廚房外餐桌前坐下。
林霧卻難得沒太注意吃的,看着薄嶼庭問:“那你後來呢?”她知道薄家九爺的大名,但對他的具體事情不是很了解。
薄嶼庭低笑一聲,“小姑娘這麽想了解我?”
林霧移開目光,“不想,不說就算了。”
“怎麽會。我巴不得小姑娘多知道我點事。”
薄嶼庭在林霧身邊坐下,拿濕巾給她擦手,再把筷子遞給她,說道:“入伍三年,二十三歲那年退了。後來有事離開了華國,在R洲待了一年,再回國時二十四歲。再往後,在京中醫院做了三年醫生,覺得有點犯了,正好碰上國外的事,就出了趟國。”
他說罷看向林霧,“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怎麽樣?我這些履曆,夠讓小姑娘感興趣嗎?”
林霧脫口而出:“所以你今年……二十七?你比我大了九歲?”
薄嶼庭面色一僵,笑意消失的一幹二淨:“………”
合着他說了那麽多,小姑娘就隻注意到他的年齡?
林霧絲毫不覺,甚至贊同的點點頭,“難怪我老師讓我少跟你接觸。都說隔三歲就有代溝,我和你的代溝這得是海溝了吧。”
薄嶼庭被氣笑了。
他猝然用手臂拂開桌邊的碗筷留出空來,然後抓住林霧的手将她拽向自己,在她踉跄起身時,單臂攬住她的腰身往上一帶,直接讓她坐在了桌邊。
林霧對薄嶼庭沒有防備,回過神來時,面前就已經是張放大版的俊臉,她被箍住腰身動彈不得。
“你……你做什麽?”
男人傾身湊近女生,單臂撐在她身側,幽深晦暗的眸子裏情緒說不清道不明,開口時嗓音低啞,将兩人周圍的空氣都染的不對味起來,暧昧此消彼長。
“不是說有代溝嗎?那小姑娘就好好學學,成年男女之間怎麽說話。”
林霧怔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都有些放哪裏都不是的無措。
薄嶼庭扶着她纖細腰身的大手往上移,修長手指勾了抹她的發絲纏繞在指尖,啞笑道:“怎麽?現在不會了?”
林霧望着他調笑故意的眸光,忽然就鎮定下來,說道:“怎麽不會?”
她蓦地伸手勾下男人的脖頸,一下子将距離拉至咫尺。
在對方詫異又疑惑着等待的興味眸光中,她突然半阖雙目仰頭,咬上男人喉間凸出的喉結。
那一刻,猝不及防的薄嶼庭溢出悶哼,晦暗的黑眸随低啞的輕喘頓時變得無比灼熱。
林霧隻咬了一下就松開退回去了,看着男人問:“這樣嗎?”
薄嶼庭緊盯着林霧,然而她的神色眼神其實非常坦然清澈,仿佛做的隻是一件再正經不過的示範,叫他不得不死死壓下體内竄起的那股躁火。
他深吸一口氣,無奈的低歎:“你啊,怕不是老天爺派來折磨我的小祖宗吧。”
林霧:“嗯?”
薄嶼庭什麽都沒再說,隻湊上去抱住林霧,俊臉埋進她頸窩裏,炙熱的氣息噴薄在肌膚上,令林霧身子一僵,下意識的想推開。
但男人抱得更緊了,沙啞的低磁嗓音響在她耳畔:“别動,讓我緩緩。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