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見那位教授,是我報考的就是敬京大物理系,我想做她的學生,跟着她學習。你又不在京大念書,你爲什麽要去?”
薄嶼庭被問得一噎。
林霧又奇怪道:“而且,你不忙嗎?”
薄嶼庭盡量維持着正常的神色,聲音像硬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平靜的說:“不忙。這幾天,我空閑都比較多。”
林霧更疑惑了:“可你先前不是說,回到京中後,你要揪出你身邊的那個叛徒?這個事比較緊迫吧?”
薄嶼庭:“………”
這該死的叛徒。
什麽時候背叛他不行,非得在這種時候叛他??
林霧又道:“而且,到京中後,你不收拾下住處嗎?”
薄嶼庭深吸口氣,微笑說道:“叛徒的事,自有我手底下人去處理。不然,要是事事都得我這個領頭的幹,我豈不是要累死?至于收拾房子,我也不急,有保姆呢。”
林霧想也不想的搖頭:“不行,我不放心保姆。”
薄嶼庭:“嗯?”
林霧道:“我的行李裏面,大多數東西不好叫外人碰,你收拾我才放心。”
薄嶼庭微怔,很快的意會過來林霧的意思,坐直上半身問:“想讓我給你布置你家裏?不怕我這個外人進去不方便?”
林霧疑惑道:“你什麽時候是外人了?”
這話聽得薄嶼庭簡直心裏熨帖極了,心情也愉悅起來,矜持的應道:“既然小姑娘誠心誠意邀請,我也不好拒絕。那你放心去吧,等你剪完見完教授回來,一定能舒舒服服的歇息下。”
林霧點點頭,“就是這樣,那回去吧。”
薄嶼庭語調微揚應了聲,回過身去,重新駛動車子。
最後快要到禦嘉帝苑時,薄嶼庭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啊,本來要說的事不是他爲什麽跟着去嗎?怎麽突然就成了搬家收拾打掃?
看着林霧提着禮品下車,薄嶼庭想也不想的叫她:“林霧……”
林霧扭頭看他,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裏在夜色裏極亮,問:“怎麽了?”
薄嶼庭:“……沒怎麽,早點睡,别熬夜。要是睡不着的話,給我打電話。”
林霧哦了聲,提着禮品施施然進去了。
薄嶼庭:“……”
等到京中了,他再問清楚!
……
次日,林霧起了個大早,收拾完最後的行李後,就去隔壁找薄嶼庭吃飯。
中午時陸歸池不知從哪兒知道他們要回京中了,直接飙車過來要跟他們一起走。
“哎呀,我反正沒有行李,可以直接走的,就讓我跟你們一起嘛!”陸歸池磨完薄嶼庭,又去跟林霧撒嬌,才成功蹭上他們的飛機。
吃過午飯後,三人就坐車去了機場,很快辦理完登機手續進去。
由于這是薄嶼庭的私人飛機,他們也不用多等,直接啓航。
林霧這會兒有點困了,便要了條毯子蓋着補覺。
薄嶼庭給她要了副耳塞給她戴上,旋即聽陸歸池小聲問他:“九爺,您是一到京中,就去鬼街找二皮匠嗎?”
提到這個,薄嶼庭微微皺眉,看了眼睡熟過去的林霧,道:“再等等。”
陸歸池欲言又止,最後也看向林霧,沒說話了。
下午近五點時,飛機降落京中機場。
三人下了飛機,帶着行李出去時,林霧一眼看到在出入口等着她的錢叔。
錢叔也注意到了她,朝她揮手:“小姐!”
看到錢叔,薄嶼庭目光幽了幽,旁邊陸歸池疑惑的問:“霧霧,那有點眼熟……是不是上次在盛瑰見到的,什麽琴協會長身邊那個?”
林霧點點頭,走近錢叔後,示意薄嶼庭和陸歸池把她行李給錢叔身後的司機,道:“我有事要去見我老師,你們先走吧,回頭再見。”
“好,等你忙完了,我再去找你玩哈。”陸歸池痛快的說。
錢叔正要和林霧打招呼,聞聲看向他,瞬間愣住:“陸家的二少爺?”
他再看向薄嶼庭,瞳孔一縮,“你……薄九爺嗎??”
林霧聽見,就給錢叔介紹道:“是他們。陸家的陸歸池,以及薄家的薄嶼庭,我在北城認識的朋友。”
錢叔震驚了。
倒不是因爲陸歸池。因着上次的周家晚宴是在盛瑰舉行的,錢叔早就猜到林霧和陸歸池或許認識了,隻是沒想到他們似乎挺熟,便有點意外。
但薄家的薄九爺……怎麽會和他家小姐認識呢??
薄嶼庭頂着錢叔略帶呆滞的目光,主動上前,禮貌的微笑道:“錢叔是吧,您好,叫我小薄就行。”
陸歸池:“嗯???”
錢叔驚的聲音都拔高了:“小……小薄?!!”
薄嶼庭朝錢叔伸出手,溫聲道:“您不必同我客氣。聽霧霧說,您和荀老對她很好,這幾年也挺照顧她,謝謝您二位對她這麽用心。”
錢叔的受寵若驚和錯愕還沒過去,聽到這話,心口又哽住了,覺得哪裏怪怪的。
他小心翼翼的握上薄嶼庭的手算打招呼,道:“九爺客氣了。這是我家小姐,自然是念着她好的。倒是您,沒想到您和我家小姐還是朋友。我家小姐一慣朋友少,要是荀老知道了您二位,一定會很高興的,改日也定請您二位吃頓飯。”
薄嶼庭從善如流道:“不用改日,今日就行。”
錢叔完全反應不過來:“啊?”
林霧扶額,扯回薄嶼庭來,道:“錢叔就是客氣話,不用聽他的。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我和錢叔得走了,回見。”
懵逼的錢叔下意識應道:“啊對對對,确實今天同我家小姐還有要事。”
薄嶼庭不死心的問林霧:“我真的不能跟去?我真的很有空,而且其實我也是京大畢業生,說不定荀老給你介紹的教授,我也認識呢?正好有機會,我去和人家打聲招呼,也算全了學生的禮數。”
旁邊同樣和錢叔懵住的陸歸池聽到這話,疑惑道:“九爺,可微霧霧念的是物理吧,我記得你在京大念的是醫學和金融雙碩士,博士也是在國外,沒和物理沾過邊啊。那霧霧要見的教授,你又不認識。”
薄嶼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