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吳鵬飛動作更快的是周總,他已經擠過人群,到了林霧和陸歸池的面前。
先前周總來借盛瑰場地時,見過陸歸池,當即就記住了。他笑呵呵的打招呼道:“陸總好,非常感謝您将盛瑰借給周某籌劃這場慈善晚宴。”
周圍人聞言震驚,那年輕人竟然是盛瑰的幕後老闆嗎?!
陸歸池不冷不淡的嗯了聲,微揚下巴道:“今晚是你的主場,你自去招待他們就行,不用管我。”
周總卻更想和陸歸池套近乎了,但看陸歸池對他興緻缺缺,他眼睛一轉,看向林霧拍馬屁道:“陸總,這是您今晚的女伴吧?真是出落的沉魚落雁,大美人啊!同您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話叫陸歸池聽着很高興,他就喜歡聽别人誇林霧。可不知道爲什麽,對方的話聽起來哪裏不太對勁。
還未細想,聽對方又道:“隻是這位小姐看起來年紀不大,将上大學吧。周某先前也從未見過她,應當不是哪家的千金,那她真是有福氣,能在這嬌花兒般的年紀得了陸總您的青睐。”
說罷他湊近陸歸池,壓低了聲音:“您要是喜歡這挂兒的,周某倒是有小小心意敬上,一定招待好陸總。”
這下陸歸池再遲鈍也聽明白了,這是把林霧當成傍大款的女大學生了。
他:“……”
林霧眼皮微撩看向陸歸池:“福氣?青睐?”
周總見陸歸池臉色僵住,自認貼心的闆着臉斥道:“這是你對陸總的态度嗎?你一個女伴乖順點……”
“閉嘴!這他媽是你的态度嗎?!”陸歸池厲聲一喝。
周遭話語聲一寂。
周總愕然:“陸總……”
陸歸池黑着臉道:“這是我朋友,客人!眼睛不會看就别要了,給爺滾,以後别出現在我面前!”
周總反應過來,臉色頓時一白,方要說什麽,終于擠出人群的吳鵬飛來到了他們身邊,他立馬跟着道:“還杵在這兒做什麽?還不快走!非等着不給你露臉才罷休嗎?”
周總見陸歸池寒着臉,惶恐道:“那……那晚宴後,鄙人再來跟您賠罪。”
陸歸池:“滾滾滾!”
吳鵬飛随即眼冒綠光的看向林霧,露出個自認完美紳士的笑容,“林小姐,前幾日是吳某眼拙,竟不識得您是道上的道生小姐,多有冒犯,實在對不住。”
陸歸池頓時更一言難盡,上前一步,擋住他看林霧的目光。
吳鵬飛卻往旁邊走了一步,繼續盯着林霧,“林小姐,您既邀請吳某來了,想必就也原諒吳某了。不知吳某現在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您共舞一曲。”
說着,他還微微俯身,伸出手去。
陸歸池額角青筋直跳,用眼神問詢林霧。
林霧挑了下眉。
陸歸池立即擡手,一拳打上吳鵬飛的臉,直接将他整個人都打倒在地,發出砰的重響。
現場瞬間安靜,無數目光投來,周圍的人也下意識後退了步,錯愕的看着這一幕。
從人群裏原迫不及待想過來的林家人也停住,懵在了原地。
吳鵬飛腦子嗡的空白了片刻,緩緩擡起頭來,怒道:“你做什麽?!”
“做什麽?”陸歸池活動着手腕,冷笑道:“這是爺的朋友,就算共舞,那也是爺的事,輪得到你嗎?!還有你那兩隻眼睛,都快粘我家霧霧身上了!再用那種惡心的目光看她,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吳鵬飛從來沒這樣被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下過臉,更别提這裏在場的都是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原本到北城就是想在這裏發展的,如今這樣,他以後還怎麽混!
他從地上爬起來,吐了口血沫,說道:“吳某那是欣賞林小姐,可不曾冒犯她!這裏有那麽多人,誰看到吳某做不妥之事了?陸總,就算你是盛瑰的老闆,也要講道理吧!”
陸歸池一字一頓道:“爺姓陸,京中有哪家大姓爲陸?”
“當然是那個陸……”
吳鵬飛說到一半忽的意識到什麽,猛地扭頭看向陸歸池,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你……你是陸家的二少爺,陸歸池?那個哥哥是陸歸晏的陸歸池?!”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登時瞪圓了雙眼。
他們都聽說過京圈,當然知道陸家陸歸池的大名!
陸歸池嗤了聲,猝然擡腳踹倒吳鵬飛,在他倒地滾出去時剛停下就上前,俯下身去抓住他的衣領,拽起他上半身。
“現在來說說,在盛瑰,哪怕是北城,誰才是道理?”
吳鵬飛簡直眼前一黑。
他先前雖沒見過陸歸池,卻也聽過對方的名聲,整個一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
最重要的是,陸家大少陸歸晏這人極其護犢子,誰要是惹了陸歸池,陸歸晏絕對不會放過的!
這就導緻京中更沒幾人敢觸陸歸池的黴頭,怎麽他今天那麽倒黴碰上了!
吳鵬飛放軟語氣道;“您是,您才是道理!陸二少,吳某真不是故意的,也不曾對林小姐有過冒犯之心啊!”
陸歸池呵了聲:“你是說老子眼瞎,看錯了?”
“不不不!吳某沒有那意思!”
“那便是有了。”陸歸池直接甩了他兩巴掌,把他的臉打的紅腫,“還從來沒人敢對爺的朋友有心思。你這麽敢,我成全你,從今往後,你這眼珠子就别要了。”
說罷陸歸池起身,打了個響指。
一旁的宋經理立即指着人上前,将吳鵬飛拖走。
周圍人大氣不敢出一個,趕緊又後退。
眼冒金星的吳鵬飛依稀反應過來,掙紮道:“陸二少,陸二少!我是琴協的人,你不能這麽對我!不然你不怕得罪荀老嗎?!”
這話叫陸歸池頓了下。他哥說過,荀老在京中德高望重,确實不能得罪。要是搞走這人,荀老記恨上他倒無所謂,記恨上霧霧咋辦?
陸歸池看向林霧。
林霧走過去。
陸歸池怕林霧踩到魚尾裙擺,過去給她提着。
林霧不緊不慢走到吳鵬飛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琴協的人?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不是了。”
吳鵬飛一呆,咬牙道:“你又不是荀老,你憑什麽代表琴協說話?!我要見荀老,荀老不會不管我的!”
林霧擡腳踩住吳鵬飛的手,窄細的根正戳他手背。
在他疼得目眦欲裂,恨恨瞪她時,林霧冷笑道:“憑什麽?就憑我是琴協的人,荀老的親傳弟子。趕一個人出琴協的小事,我還是能做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