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
鄭明羨和程漫面露詫異和疑惑。
林霧點點頭,雙臂撐在棺壁上,皺眉看着裏面的人,
她道:“我到的時候,那件明器已然消失不見,想必是被殺了那中年男人的兇手所拿走。正因我未曾看到現場,也沒有找到蛛絲馬迹能推斷,無從猜測到底那中年男人是和‘霍’這個字有關,還是兇手是。”
“但現在可以确定的是,殺了這假張玉閣的,一定和‘霍’這個字有關。如果冷霖鋒還有其他同盟,也必和這個字有關。”
程漫突發奇想的說道:“有沒有可能,這冷家少爺的真身就是姓霍呀?”
林霧扭頭看向他:“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鄭明羨思索着道:“殡葬一行的行首向來神秘莫測,我們還真不知道該行首姓什麽,或許正是姓霍也說不定。”
林霧若有所思的抿唇。
其實,她自己就對霍這個字有種異樣的情緒。
就好像,她似乎也和其有關系似的。
“行了,我們在這裏猜測沒有用。是或不是,等冷霖鋒本人來說說就知道了。”林霧慢條斯理的說。
鄭明羨道:“他?他如今怕是已知假張玉閣消失,以他謹慎的行事作風,怎會主動來與我們說?”
程漫道:“是啊,我們不去找他再打草驚蛇,就不錯了。”
林霧卻笑了聲,扭頭看向鄭明羨,氣定神閑的道:“你以爲,就你一個人在醫院安插了人手嗎?”
鄭明羨瞬間擡眼看向她,這下是真的掩飾不了驚訝了,“難道,道生小姐你……早就猜到了我身上,早做了防備?”
林霧搖頭:“沒有。”
“那是……”
“時候也差不多了,還是上去吃飯吧。”林霧意味深長的扯了扯嘴角,轉身不慌不忙的雙手插兜往上走。
鄭明羨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眸光一深。
程漫疑惑的看看他,再看向林霧,索性追上林霧,問道:“道生,你到底還有什麽線索?”
“過了今晚就知道了。”林霧隻這樣說。
上去後,林霧落座,頗有閑心的品嘗其他美食。
鄭明羨與程漫落座後,對視了一眼。
鄭明羨方要開口,林霧已舉起先前他倒的茶水,道:“大家都是聰明人,旁的話便不多說了,此先的試探隐瞞,也盡此翻篇過去。此後你我雙方合作,希望知無不言,不要再發生先前的事。”
鄭明羨也舉起面前的杯子,“既是坦誠,道生小姐不妨說說方才的謎語。”
“我還未有結果,待出來了,屆時定會有需要石行與玄門幫忙做事的地方,自然告知。”林霧道。
鄭明羨點點頭,識趣的不再問下去,将茶水一飲而盡聊表誠意。
程漫心情頗複雜,道:“你們合作,難道你們不該讓我再清楚些,不要這樣一頭霧水的嗎?”
林霧拿筷子夾菜吃,道:“你有鄭少東家這位朋友,糊塗便糊塗着吧。畢竟人生在世,難得糊塗。”
程漫嘀咕了一句話。
鄭明羨給他盛了碗湯,溫聲道:“先吃吧,回頭我再與你細說。”
程漫歎口氣,隻得應了聲好。
不多時吃完,林霧便告了辭。
鄭明羨與程漫親自送林霧離開,一連将人送出了黑市。
回去路上,程漫便沒忍住問道:“按道生所說,你幾年前便發現五行所處的不利局面了,怎那時不與我說?”
鄭明羨道:“這些年來,五行在外人眼中雖仍然是黑市之首,然而五行内部卻此消彼長。玄門有些式微,我父親不遠石行趟渾水,古玩一行自易首後,新行首也逐漸顯出退出黑市争鬥的意思,殡葬一行更是其心難明,第五行向來中立更不必說。”
“如此情況下,五行人心各異,難分敵友,水太深了。你牽扯進來會很危險。我想,若不是玄門門主實在擔心,想不出别的破局法子,也不會讓你潛移默化進來。”
程漫很快明了鄭明羨的意思:“你是說,我師父他們自讓我去嶺南找人開始,救讓我不知不覺中進局,以保背後的人發現不了我?”
鄭明羨點點頭,又禁不住感慨道:“程漫,你運氣實在很好,能認識道生這樣的人。她連京中鬼節街的生意都有涉及,我猜我們目前看到的她,遠不是真正的她。有她在,你應該沒事,這困境說不定真能改變。但是……”
話音一轉,鄭明羨有些擔心:“她城府深沉,連我都險些着了她的道。日後你們相處,你定不要對她有異心,也不要猜忌她的用心。真誠以待,她會是你日後承玄門很好的助力。”
程漫微愣,靜默片刻後,他悶悶的說:“我知道了,師父他們……也這樣對我說的。”
……
另一邊。
林霧回禦嘉帝苑的途中,接到了陸歸池的電話。
“霧霧!你絕對想不到,我竟然查到了什麽!!”
陸歸池的聲音分貝太高了,林霧摘下藍牙耳機,不外放都能聽清。
“我想說說先前你讓我查的人皮面具,這幾年以來,黑市裏還真有出人皮面具的!而且一共出了三張!其中兩張都是在嶺南那邊的黑市,被黑市中人高層,也就是殡葬一行的人私下買走,最後一張去向不明。”
殡葬一行?
那看來就是冷霖鋒了,他故意安排死了真正的冷霖鋒與張玉閣,然後頂替身份來到北城做某些事。
“賣家知道是誰嗎?”
“哎,這就是我要主動跟你說的!”陸歸池道,“出人皮面具的人非常神秘,當時應該是才接觸黑市不久,而且相當的謹慎低調。我找了好久呢,隻找到一個當時想買他人皮面具,但沒敢買的顧客,說從來沒在黑市裏見過此人,倒是意外聽到此人說姓霍。”
“霍?!”
林霧猛地踩下刹車,車子停在了馬路邊。
陸歸池道:“是啊。你說奇不奇怪,但凡是能做人皮面具的,必不是常人。可我查遍了京中,沒有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家是姓霍,華國其他地方也沒有。這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又憑空消失了。”
林霧皺了皺眉,又問道:“那我讓你查的冷影呢?”
“哎嘿!這我查清楚了哦。”陸歸池邀功的說,“你絕對猜不到這個冷影是去了哪兒。就在幾天前,這個名字的身份信息,買了一張去R洲的機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