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約好要去參加郭導的開機典禮,現在就出發嗎?”
趙玉瑭點點頭,“準備出發吧。”
她在車上小睡了一會兒,聯系幾天連軸轉耗在公司裏,身體實在是吃不消,她其實不太喜歡這麽忙碌的生活,不過這次拿到的角色就是這樣,要是生活輕松的話原主可能也不會過勞死給她占用身體的機會。
反正幾年下來也就慢慢習慣了。
車子開得很穩,但趙玉瑭睡了幾分鍾後就睡不着了,頭疼得厲害。
郭導在影視城取景拍戲,今天的開機典禮也在影視城裏,趙玉瑭作爲最大的投資方其實不必到場,不過她跟郭導有些私人交情,所以抽空去捧個場。
“趙總,到了。”
助理小聶輕聲說,看到趙玉瑭臉色蒼白,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叫她,這幾天公司的爛攤子太多,趙玉瑭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足四小時。
趙玉瑭“嗯”了聲,低頭下車,再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時候臉上已經不帶一似疲憊之色,她五官清麗漂亮,是讓人看了一眼就過目不忘的美人,隻是因爲臉上常沒什麽表情而顯得冷冰冰的,有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小聶替她打着傘,現在正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附近沒過遮擋物,陽光直接照射下來沒一會兒就把人曬得頭皮滾燙。
這裏剛剛翻修過,地面有些不平,趙玉瑭穿着高跟鞋,盡量挑平整的地面走,視線微微垂着。
郭導已經出來迎接了,他今年不到三十來歲,身上帶着一股濃濃的藝術家的味道,留着半長的頭發,嘴裏還叼着根煙。
“好久不見啊趙總。”
趙玉瑭瞥他一眼,“叫的這麽生分是嫌我投資的錢不夠多?”
郭導立刻哈哈笑開,“哎呀真沒幽默感,我跟你開玩笑呢。”
他跟趙玉瑭是在學校裏認識的,那會兒他以三十歲的高齡進修導演系,和當時已經工作抽空出來讀研的趙玉瑭上同一節公開課,發現她在課堂上看的是自己的處女作電影,就順口問了下她的看法,沒想到條條都說到他心坎裏,一來二去的就成了朋友。
郭導接過小聶手裏的傘替趙玉瑭撐着,她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穿着比較正式的襯衫和魚尾裙,好身材展露無疑,偏偏又生着張冷臉,一股勾人又令人心生膽怯的傲慢勁兒。
他叼着煙,說話有些含糊,“聽說你要逼我換男主角?”
趙玉瑭蹙眉,“誰說的?”
郭導知道趙玉瑭不是這樣的人,但最近網上這樣的消息太多了,他就順嘴來問問,“圈裏人都這麽傳,說是爲了你那個便宜弟弟。”
趙京源和趙玉瑭差了六歲,是趙父第二任妻子生的,跟趙玉瑭的關系很一般,但他畢竟姓趙,有權使用趙氏的資源,他也從來不避諱自己的身份,靠着身份背景搶了不少資源,所以這次大家也毫不猶豫地把矛頭指向了他,畢竟趙京源不止一次公開說過想演郭導的戲。
趙玉瑭淡淡地說,“趙京源确實想要你這部戲的男主角,但也隻是想想。”
“那就行,”郭導笑了笑說,“要真是你要我換男主角,我可能還真拒絕不了你。”
兩人已經走到了開機典禮的場地,工作人員忙活着布置現場,搬來了一個五層的大蛋糕。
見到郭導過來,一些人擡頭打招呼,看到了站在郭導身邊的女人,有些吃驚。
什麽樣的人物能讓郭導給撐着傘?
“衛瑜,快過來,咱們去見見投資方,這可是難得刷臉的好機會。”
經紀人陳文站在樹下擡頭招呼,這會兒日頭正烈,茂密的大樹上躺着個懶洋洋的少年,衛瑜睡了個午覺坐起來,因爲起床氣很重臉色冷冰冰的,狹長的鳳眼微微上挑。
“我都要被換掉了,還見什麽見?”
距離他的黑料上熱搜已經過去兩三天了,公司發出的澄清聲明沒幾個人信,各大營銷号還在爲他的負面現象做努力,圈裏傳他要被換掉的消息也越來越多。
陳文哽了一下,聲音也弱下來,“你這不是還沒被換掉嘛。”
其實他心裏也沒底,尤其是想到人家日理萬機的投資方親自來參加這場開機典禮,就忍不住懷疑對方是不是來逼着郭導換男主角的。
衛瑜坐在樹上,抖了抖身上落下的碎葉子,不經意地擡頭望,看到了不遠處的郭導,他身邊站了個女人,因爲被傘擋着看不清臉,隻能看到她被風吹動的襯衫衣擺,裙擺下一雙筆直纖細的小腿,白得發光。
“最近工作挺忙的?我看你休息不太好的樣子。”
趙玉瑭輕“嗯”了聲,又疑惑,“我臉色很差嗎?”
雖然有點沒休息好造成的黑眼圈,但她化着妝呢,不至于被看出來吧。
郭導笑了一聲,“看臉色看不出來,是看氣場,你今天好像格外地低氣壓。”
趙玉瑭也扯了扯唇角,“沒睡好自然低氣壓。”
心情想好也好不起來。
“别讓自己那麽累,你這個年紀都該找對象談戀愛結婚了。”
幾年前趙玉瑭倒是被催着找過,相了幾次親,因爲她态度實在冷漠,所以每段關系都沒開始就結束了。
“不需要。”
趙玉瑭淡淡地說,對他的提議一點興趣都沒有。
郭導開玩笑道,“你怎麽這麽清心寡欲啊,實在不行學學那些人養個小白臉也不錯,各取所需。”
趙玉瑭邁上台階,鞋面不可避免地沾了些粉塵,微微閃着光。
“沒有看得上眼的。”
她擡起頭,看到一個少年從樹下跳了下來,他身形修長高挑,動作靈活輕盈,穿着潔白的棉質短袖,看不清臉,但不用看到臉,她也知道他是誰。
衛瑜。
一個出道三年黑料纏身,被無數黑粉糾纏,最終用一枚自制炸彈毀掉頒獎會場,造成無數人死亡的“瘋子”。
此時他的演員生涯才剛剛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