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一路嘀嘀咕咕,語氣充滿了抱怨,它後來回過味來,知道自己是被趙玉瑭給利用了,不然她怎麽剛好就學會了那個複生魔法,剛好就需要系統給開個bug就能繼續留在這個世界裏。
爲了不讓自己的努力白費,趙玉瑭醒來後就被它催着立刻趕路,争取早日見到如今已是國王的維洛西爾。
趙玉瑭用随身帶着的金币混進商隊,和商隊一起趕路,商隊老闆娘是個格外爽朗熱心的女人,一有空就來找趙玉瑭聊天。
“你看起來有點眼熟。”
老闆娘嘟囔着,“但你有東方血統,我應該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奇怪,那我怎麽會覺得你眼熟?”
這個問題想不明白,她沒一會兒就換了話題,“你進城是爲了投奔親戚嗎?我聽說城裏最近不太平。”
趙玉瑭擡頭,“不太平?”
“你是外地人,應該沒聽說過,現在這個國王嚴行刑法,每一年都要死好多犯人哦,這不,這兩天就是處決犯人的時間。”
老闆娘說着歎了口氣,“每到這個時候,那些犯人的家屬就會呼天搶地地在大街上鬧事,小偷和強盜趁人多也混進來,亂得不得了呢。”
“所以我建議你跟我們在城外多待兩天,等避開這個時期再進城,那樣比較安全些,你一個年輕姑娘走在路上,太容易被歹人惦記了。”
趙玉瑭搖搖頭,“我着急進城。”
老闆娘無奈,“那好吧,你記得帶些防身的武器。”
兩天後,商隊到達城外的一處曠野,趙玉瑭跟老闆娘告了别,一人進城。
看着少女漸漸走遠,老闆娘忽然一拍手,“我想起來她像誰了!”
她低聲喃喃,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她長得很像王後。”
那個由國王在加冕儀式中親手捧着冠冕封後,卻誰也沒有見過,據說早已逝去的王後。
果真如老闆娘所說,城内熱鬧非凡,商販和遊行鳴不平的犯人家屬摻雜在一起,沒走兩步就要被人群推搡到角落裏。
趙玉瑭扶住一位挎着花籃叫賣險些被推倒的姑娘,那姑娘轉過身來連連道謝,“太謝謝你了,我上次被人群擠得跌倒在家裏休養半個月呢。”
姑娘從花籃中撿出一隻開得最好的玫瑰,“送給你,你也要小心哦。”
玫瑰花瓣上還挂着露珠,趙玉瑭小心地避開人群,盡量往人少的地方走。
“真是見了鬼了,這些人瘋個什麽勁兒,我被推倒半天沒能起來。”
路過的人低聲咒罵,他的同伴無奈解釋,“你忘了?今天是國王出巡的日子,那些犯人家屬搶着要去見國王一面給家人求情。”
“國王出巡?那怪不得人們這麽瘋狂,我們也去瞅瞅。”
趙玉瑭跟在這兩人身後,一直走到城内中央廣場上,此時廣場上已經擠滿了人,犯人家屬數量衆多,但居然沒幾個擠到前面的,前排幾乎全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姑娘。
“是維洛西爾陛下!”
“陛下來了!”
趙玉瑭在人群最外圍,隻能看到一輛皇家馬車緩緩停住,有人從上面走下,身姿修長清瘦。
三年過去,民衆對維洛西爾的喜愛程度似毫沒有減退,他那皎若明月的天人之姿令無數姑娘魂牽夢繞。
更何況國王繼位以來除了那個已經不在人世的王後,身邊沒有一個女人。
“陛下!陛下!”
人們的歡呼聲震耳欲聾,趙玉瑭等了很久才等到維洛西爾把廣場上那條長長的窄道走完,最終坐上高座。
這次出巡維洛西爾要接受部分民衆的獻花,對過去一年的民生情況做個簡短的總結。
他懶散地坐于高座之上,金色綴滿寶石的國王冠冕給他淡漠美麗的臉增添幾分神性,但他眸子卻浸滿世俗百味,早就是個不舍紅塵的人。
大臣在一旁高聲念着頌歌,維洛西爾卻已經在出神地想着别的事情。
阿納雅她們最近研制出一種可令人夢中與思念之人相見的藥水,但這種藥水副作用極大,幾乎是拿壽命做代價,維洛西爾已經命人去取,他希望這個藥水是真的有用。
“陛下,請您接受我的花!”
出神的這段時間已經輪到民衆獻花,大膽的年輕姑娘捧着一束白百合,眼神熱切而期待地仰着頭,希望能得到國王的青睐。
她是個很美麗的姑娘,因此眼光很高,看不上父母給自己選的未婚夫,在她心裏,這世界上隻有國王這樣的人才能令她傾心,她甘願做國王的女人,沒有名分也無所謂。
維洛西爾垂着眼,在大殿之上朝那個姑娘看過去。
她有一雙黑色的眼睛,但也僅此而已。
他眸中浮現幾分厭煩,随意揮揮手,那姑娘立刻就被帶了上去,徒留哭聲回旋。
然而這還隻是個開頭,年輕姑娘們大膽而熱情,對追求心上人一事樂此不彼,哪怕對方是國王,哪怕自己一定會遭到拒絕。
趙玉瑭站得太遠,其實聽不清裏面都發生了什麽,但周圍人七嘴八舌地交流八卦,也就讓她勉強跟上節奏,七拼八湊出了故事情節。
他還真受歡迎。
這場出巡持續的時間不長,騎士們護衛着維洛西爾走上馬車,周圍的人群頓時躁動起來,那些罪犯家屬瘋狂地追趕在維洛西爾的馬車後面,大聲爲家人求情。
車轍在路上緩緩駛過,趙玉瑭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跟維洛西爾見面,隻好也混在隊伍裏,在人群的裹挾中朝前邁進。
人們的挽留聲、哭聲,贊美聲混雜在一起,被簇擁在中心的維洛西爾卻毫無反應,他淡淡垂眼,拂掉袖口不知何時沾上的花瓣。
馬車即将駛進限行道路,有幾個犯人家屬走投無路竟然沖破了騎士的包圍圈直直撲向馬車。
“陛下!陛下!”
車簾被拉開,維洛西爾蹙起眉尖,要開口下令的一瞬間嗅到淡淡的苦味花香,忽地怔住。
“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