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透愛的奧義?
那給維洛西爾殿下送些女人過去不就好了?
薩拉斯唯恐天下不亂,在年邁的國王耳邊悄悄密語一番,在國王露出若有所思神色之時,對着那些吆喝着要選出些貴族小姐的大臣們說,“大臣們不必費心,要女人,城堡裏不多的是?”
大臣驚愕:“殿下是指那些女巫?”
有人憤憤不平道,“女巫們都是狡詐之徒,維洛西爾殿下怎能與那種女人扯上關系?”
薩拉斯意味深長地笑道,“正是因爲女巫陰險毒辣,在我兄長明白愛的奧義解除詛咒後,才能更好地處理她們不是嗎?”
女巫向維洛西爾殿下施下詛咒,這對整個國家,對所有國民來說都是不可原諒的深仇,一旦維洛西爾殿下解除詛咒,再也不受女巫們的制約,國王定會下令将國内所有的女巫處死或驅逐。
現在時間緊迫,來不及仔細挑選,在維洛西爾殿下沒有徹底解除詛咒之前也不會有出色的貴族女人願意站出來,這就代表此刻選給維洛西爾殿下的女人定然不會成爲日後真正與維洛西爾殿下成婚的人。
這麽說來,利用城堡裏的那一群女巫竟然真是上上之策,等維洛西爾殿下解除詛咒了,将女巫統統處死就是。
國王率先想通這其中的關竅,遞給薩拉斯一個贊賞的眼神,“就讓女巫們将功贖罪一番。”
薩拉斯悠然地望着騎士領令遠去,虛假的笑意下是陰沉沉的嘲諷。
維洛西爾,你不是高傲矜貴,天底下第一等潔淨嗎?那就讓我看看,你在面對最厭惡的女巫們的勾引時是什麽表情?
“令女巫們竭力幫助維洛西爾殿下參得愛的奧義”這個命令傳到城堡,女巫們面面相觑,眼中都是同樣的震驚和惶恐。
“我、我們?”
“阿納雅姐姐,這個命令是什麽意思?”
有小女巫驚慌地問,但其實答案大家都清楚,她們被囚禁在這偌大的城堡這麽久,如今看來是很難回家了。
阿納雅努力讓大家鎮定一些,但不少女巫還是情緒崩潰直接哭了出來。
她們隻想回家。
“要是、要是殿下……”
那小女巫聲音裏帶着驚恐的哭音,“我們怎麽辦呀!”
這裏的女巫們從沒有見過維洛西爾原本的模樣,從一開始,維洛西爾在她們心目中就是一個陰冷可怕的野獸,要她們委身于一個野獸,她們怎麽可能接受得了?
阿納雅臉色難看,她深切地明白女巫們的恐懼,因此所有勸慰的話語都是那麽地無力。
突然有人扯了下阿納雅衣袖,顫顫巍巍地說,“阿納雅,你、你看——”
維洛西爾站在木質樓梯上,居高臨下地望着這邊,他緊蹙着眉,眸光冷漠,嘶啞的聲線鋒利地仿佛每一個音符都從人喉嚨上劃過。
“過來。”
衆人一窒,霎時驚慌起來,就連阿納雅也被這句“過來”驚得不知如何是好,有那麽幾秒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一人踩上樓梯台階。
趙玉瑭邁上幾級台階,一隻手背在身後朝她們揮了揮,回過神來的阿納雅就連忙帶着其他人退下去。
“怎麽了?”
趙玉瑭跟着維洛西爾走進書房,他坐在寬大柔軟的椅子上,單手支着額頭,似乎很不舒服的模樣。
她有點擔心,往前走了兩步,維洛西爾忽然擡起頭來看她一眼,眸色幽紅沉郁。
下一秒,取而代之的是巨蟒龐大而危險的身軀。
這跟晚上出現的黑蛇不同,它此刻的身軀更龐大,狀态也更狂躁,更接近于發狂時的狀态,但又有些不同。
因爲巨蟒的出現,偌大的書房霎時就變得擁擠起來,它睜着幽紅的豎瞳,緩緩靠近趙玉瑭,能看得出狀态不對勁兒,尾巴尖高高翹起,輕輕一甩就撞得書架震顫,厚重的書籍嘩啦啦地往下掉。
趙玉瑭警惕地後退一步,現在的維洛西爾攻擊性太強,她還不敢輕易靠近。
她後退的動作令巨蟒眸光一凝,似乎被激怒,巨蟒猛地蹿到趙玉瑭面前,豎瞳幾乎要貼上她的臉。
趙玉瑭背靠着房門,呼吸放得很緩,巨蟒靠近時會有一股冰冷滑膩的氣息撲灑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感覺很奇怪,讓人忍不住想躲開,或許這是源于人類對于危險事物規避的本能。
“嘶嘶——”
吐出的蛇信從趙玉瑭頸間卷過,那裏立刻就紅了一片,有種火燒的灼痛感,趙玉瑭抿緊唇,眉頭微蹙。
巨蟒把尾巴尖纏了上來,被束縛的感覺很不好受,趙玉瑭本能地要反擊,但她掙紮一下,巨蟒就把力道放松一點,最終保持在一個能纏住她卻又不會過分緊縛的程度。
它似乎沒有要攻擊的意思,趙玉瑭試着将胳膊和肩頸的力道撤掉,讓自己完全靠着它的支撐站立。
“嘶嘶——”冰冷的吐息再次靠近,這次被蛇信舔過的地方是鎖骨。
“啪!”
趙玉瑭面無表情地打掉它往自己衣領鑽的蛇信,巨蟒又把大腦袋怼過來,豎瞳幽幽地看着她。
被野獸這麽怼着臉看,要是阿納雅她們,恐怕沒直接吓哭都算好的。
“賣萌也沒用。”
知道這貨龐大的身軀下面還是那條傻不拉幾的黑蛇,趙玉瑭徹底放松下來,伸手把巨蟒腦袋推開。
它腦袋沉得很,但趙玉瑭輕輕一推就推開了,就好像它從一開始就留給她反抗的餘地似的。
巨蟒定定地盯了她一會兒,見她沒再有其他反應,也不像很生氣的樣子,就試探地把腦袋伸過來,蛇信子從她胳膊上舔過。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第一下灼燒感很明顯,後面就隻是微微有些麻,所以趙玉瑭并沒有制止巨蟒的動作,她能看出來,巨蟒舔她的動作更近似于一種自我安撫,最起碼尾巴尖沒有再躁動地甩來甩去了。
趙玉瑭看着沉迷于吸她的巨蟒,真的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貓狗一類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