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瑭在酒店多待了幾天,定了明早回家的機票,她回去得參加表姐婚禮,還得當伴娘。
埃裏克想跟着她走,但這邊還沒有忙完,他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他隻能幽怨地蹲在地上給她收拾行李,盤算着快點忙完去找她。
趙玉瑭的行李不多,埃裏克把一些零碎的東西給她塞進去,拿書的時候沒注意,從裏面掉出一張機票。
是飛洛杉矶的機票,時間就是昨天。
洛杉矶?
埃裏克想起自己在洛杉矶的房子,想起跟丈夫居住在那裏的史密斯太太……
她去洛杉矶是爲了見他嗎?
趙玉瑭進來時就見他拿着那張機票蹲在地上發呆,她腳步頓住,沒再往前。
埃裏克轉過身來,那雙碧綠眸子靜靜注視着她,“你要去找我嗎?”
趙玉瑭大可以用工作搪塞過去,她這個工作本就需要到處跑,可她沒有,她沉默了一會兒,笑笑,“是啊。”
隻是沒想到這麽巧,他們居然提前碰見了。
埃裏克緩慢地眨了下眼,長睫顫動,他聲音有點啞,開口卻是一句并不怎麽标準的中文。
“我其實很想你。”
趙玉瑭隻覺得心髒猛地一跳,因爲跳得太急促反而牽扯出一陣悸痛。
埃裏克看着她的眼睛,“你教會我如何當個正常人,束縛我不得不遵守規則,你吻了我,可你又不要我。”
這一刻,他仿佛又和小埃裏克重疊,他曾冷酷殘忍,曾蔑視所有弱者,卻爲了一句對她的承諾壓抑本性,一步步遠離沼澤,可她的丢棄無異于将他置于深淵,他這隻迷途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
趙玉瑭看着他一步步走近,這個漂亮的青年在她面前徹底暴露所有攻擊性,鋒利的長眉下是一雙幽冷的眸子,她下颌被握住,感受到他落在自己唇角微涼的吻。
他語氣那樣兇狠,吻卻是溫柔的,安靜的。
埃裏克偏着頭,去吻她耳後那彎月牙兒,聲音低低的,幾乎就響在趙玉瑭耳畔。
“你真可恨。”
“可我愛你。”
仿佛有隻手狠狠攥住了心髒,那種鈍痛沿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趙玉瑭再也無法否認,她好像從離開起就在等待着這一刻——
他朝她走來,鎖鏈裹身,說自己仍然愛她。
趙玉瑭閉上眼睛,唇角若有若無地牽了下,她這個人啊,就偏執到如此地步,非要他一遍遍證明愛她才肯罷休。
她在這持緩的鈍痛裏踮腳,仰臉去迎合埃裏克的吻,
被子淩亂地堆在角落,趙玉瑭周身充斥着埃裏克身上濃郁的氣息,被籠得喘不過氣來,他還去尋她的唇,吞掉她所有聲音和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