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連幾天風平浪靜,趙玉瑭就像所有的上班族那樣按時上班下班,偶爾加個班。
隻是盧悠悠的記憶似乎恢複了一些,她在公司茶水間突然和趙玉瑭搭話,猶豫地說起自己的“夢”。
“真的特别真實,我夢見咱們一起去租房,結果那是個鬼宅,我還被那鬼砍了好幾刀,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就死定了。”
她的記憶雖然被抹去,但身體和心理上的痛苦卻長久地留了下來,不出意外的話,她接下來幾天都還會持續地做這種噩夢,這也是後遺症之一。
幸好因爲夢境的不穩定性,她對當初的遭遇認知有些偏差,沒有聯想到真實案件上去,隻是那詭異的真實感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找趙玉瑭疏解。
“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了,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其實不看醫生這種後遺症也會慢慢消失,隻是科學點的方法更能給人安全感。
盧悠悠雖然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可她也确實說不出個所以然,在别人看來她就是做了個吓人的夢而已,太較真很沒必要。
她隻好點點頭,神情萎靡,“行吧,我今天就約個醫生去看看。”
“那個——”
盧悠悠欲言又止,“我不太敢住出租房了,你能不能讓我去你那裏住幾天啊?”
其實她惦記趙玉瑭這個小别墅好久了,租不到能蹭住個幾天也好啊。
她現在租的房間又小又舊,很容易讓她聯想到夢裏那個,她都不太敢回去了。
小别墅總共兩層,閑置的空房間很多,多盧悠悠一個人也沒什麽,但趙玉瑭想起那個突然掉下來的抱枕,輕輕搖頭。
“不方便。”
盧悠悠失望極了,但喝着咖啡刷手機時突然覺出點不對勁兒。
不方便?
怎麽個不方便法?
她眼中精光一閃,趙玉瑭該不會跟别人同居了吧!
這天加班到很晚,雨下得很大,趙玉瑭的電動車出了問題,她隻能打車回家,然而等了近半個小時都沒有司機接單。
已經是深夜,空氣中溫度有些低,雨傘擋不住雨水的侵襲,趙玉瑭的肩膀和袖口已經被打濕了。
就在這時,原本已經路過的一輛私家車突然轉頭調了回來,車窗降下,露出中年男人锃亮的光頭。
他表情僵硬,兇神惡煞的臉硬生生被扭曲成和藹的模樣,非常違和奇怪。
“姑娘,去哪裏啊,我捎你一程。”
趙玉瑭:“……謝謝,不用了。”
她不再停留,而是撐着傘走入雨中,路邊的積水濺濕了褲腳。
那司機還在複讀機似的不斷重複着,“姑娘,我捎你一程——”
“姑娘,我捎你一程啊——”
雨水的沖刷下,一團黑影慢慢顯出輪廓,辛燃沉默地跟着她,看着她衣服上明顯的雨痕,看着她被冷風吹白的唇,越來越煩躁,越來越郁悶。
他都不計較她捅過來的那一刀了,她怎麽還是不理他?
他滿心滿肺的困惑無處排解,想去質問她又邁不開腿。
好吧,一想起被捅的那一刀,想起她堅決的側臉,他就心虛。
他好像真的把她逼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