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軒一向不喜歡别人幹涉他的事,也不喜歡别人批評他。可是,林沫沫不喜歡的事,該做的事,不該做的事,都做了。
此時此刻,在電話裏,除了挑撥老師的提問,林沫沫想不出顧景軒還有什麽别的意圖。
她舔了舔嘴唇,沒有回答,直接挂斷了電話。
一直在等接電話的顧景軒聽到忙音,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把手機放在面前,又看了一眼。打個電話是可能的。
顧景軒渾身發抖,臉也更冷了。他随意地把手機扔到鋪着地毯的地闆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該死的
林沫沫很能幹,連電話都敢挂!
她肯定知道他打電話來問她,所以她挂斷了電話!
顧景軒輕蔑而冷漠地哼了一聲,他能避免初中的第一天嗎,他能避免第十五天嗎?!
桌上還放着耿海城帶來的那張報紙,顧景軒嘴角上揚,擠出一抹有血有肉的調皮微笑。
由于林沫沫辦事精明,當他承認錯誤的時候,他又變傻了!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顧景軒的電話就響了。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電話上,他不自然地伸出手來撫平頭發。他硬着頭皮,彎腰撿起地上的電話。
林沫沫的短信。
顧景軒的嘴深深鈎住了,臉上挂着低微的微笑。
你打算道歉嗎?
林沫沫看了視頻,應該知道自己被妻子嶽騷擾,要求他下跪道歉!
他需要在時機成熟的時候看到林沫沫的三寸口才,并找到任何理由道歉或原諒自己。
顧景軒打開了林沫沫發來的短信,上面靜靜地躺着六個字。
請稍等,我正在開會
顧景軒緊握着手機的五個手指,突然用力。林沫沫真的很厲害,作爲博時的CEO,他甚至淪落到等待林沫沫的地步!
他在等林沫沫?
昨天晚上,當他被那隻剩下一口氣的老人打了一頓的時候,他也在等着林沫沫!
她是否覺得自己處理得很好,并學會了如何爲他處理這件事?
顧景軒沉思着,臉色變得蒼白,背上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幾乎占據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繞到桌子旁邊坐下,他的臉隐藏在昏暗的視野中,與裏面反射的光線分開,變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十分鍾後,有人敲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顧景軒用指尖捏着一支煙,一股藍白相間的煙霧在他的指縫間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臉和所有的表情。
我猜是林沫沫,但顧景軒沒有說話,也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
但不到半分鍾,辦公室的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
透過濃濃的白煙,顧景軒深地看着林沫沫的臉,有點朦胧。
她皺了皺眉毛,但室内的窗戶沒有開。濃重的煙草味撲鼻而來,林沫沫嗆了一下。她大步走到窗前,伸手去打開窗戶。
外面的空氣又熱又幹,幾乎沒有風。室内的情況萬雪瑩變緩,氣味依然濃烈。
林沫沫緊了緊纖細的睫毛,悄聲說:“景軒,抽煙對你的身體不好
她說話的時候,并沒有提到顧景軒切想知道的事情,而是提到了一個大家都知道的常識。
顧景軒擡起眼皮,目光銳利,給林沫沫的身上留下一絲寒意。季節造成的炎熱和幹燥立刻從他身上消散了。
顧景軒深地吸了一口煙,把屁股按在煙灰缸裏,煙頭堆了一層,看起來很吓人。
才十分鍾,他就抽了十多支煙?
林沫沫一時跑開了,顧景軒從嘴裏抽了一口煙。然後,他鷹一般的目光轉向了她,他那銳利的目光萬雪瑩地在她的皮膚上移動,使林沫沫打了個寒顫。
他的嘴唇微微揚起,說的每一個字都帶着寒意。
林總監不打算向我解釋視頻
林沫沫雙唇緊閉,一句話也沒說。
這種态度激怒了顧景軒,他的聲音如雷般轟然而下:
這個視頻是怎麽來的
空氣中的煙味消散了一點,林沫沫朝顧景軒的方向走去,說:“我找人幫我拍了視頻
啊
顧景軒冷笑了一聲。
林沫沫的話很有道理,很堅決!
林沫沫見他生氣,朝他看了一眼。他坐在電腦後面,英俊的臉上帶着淡淡的藍色光環。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薄薄的嘴唇,挺拔的眉毛,犀利的眼神,一件散發着獨特味道的白襯衫。
雖然他顯然很生氣,但此刻他的臉還是和往常一樣,在室内的光線下,他的身影顯得有些冰冷。
景軒,這樣做對你我都有好處
顧景軒重重地敲着桌子,語氣越來越冷:“你在算計我。”
林沫沫把他當傻瓜耍。臨走前,再三叮囑他不要大驚小怪,要向婆婆道歉。
他信以爲真,萬萬沒想到林沫沫心裏還有别的打算!
林沫沫的騙術越來越高明了!
顧景軒突然想起那些看視頻的網友,紛紛羨慕他們的戀情。
一股淡淡的寒意從我眼中的烏雲中滲出。
在這一點上,他隻能歎息,他不是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林沫沫可以,林沫沫可以!
但在這個關鍵時刻,林沫沫還是滔滔不絕:
如果你沒有激怒你的嶽母,你也不會爲我和殷殷收購HG建築
顧景軒聽出了林沫沫話裏的委屈,但看着林沫沫,卻看不出一絲委屈。
薄先生就是這樣一種氣質,他可以爲任何人擲一千塊錢,哪怕是爲了生氣!不是嗎?但是陰陰和我被排除在外
林沫沫說着,心裏一陣刺痛。
這件事很諷刺。雖然名存實亡,但她仍然是顧景軒的合法妻子。
作爲一對普通夫妻,無論是解決孩子上學問題,還是解決虐妻醜聞,都沒有必要走這麽大的彎路嗎?
你是在責怪我嗎?
顧景軒的深邃的眉梢扭曲出一道深谷。
一開始,她堅持要嫁入顧家,沒有人強迫她。她知道他不愛她,但她還是我行我素。現在她覺得委屈了?
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憤憤不平?林沫沫,今天的局面是你一個人造成的,也是你的錯
顧景軒說話時,仿佛知道哪句話最傷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刀,猛烈地刺穿了她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