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太太,先生叫您過去——”保镖低聲跟對講報備之後,轉而向顧叙傳達陸焉臣的話術。

顧叙看了一眼地上快要昏迷過去的陸以舟,思慮後,跟保镖作聲:

“告訴陸焉臣,不許傷害陸以舟,如果他不同意,我不會走的。”

保镖立馬将話術轉給了對講那邊的陸焉臣——

很快,保镖回應道:“先生答應了,您這邊請——”

說完讓步側身,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顧叙有點不放心,但還是先走一步,見了陸焉臣,當面說會比較好點。

她現在懷着身孕,陸焉臣就算再有氣,也不敢惹她生氣,想來他應該會聽話,不會動陸以舟的!

顧叙一走,另個保镖把地上的陸以舟扶到了貴妃椅上

半個小時後。

顧叙當牛做馬,給陸焉臣端茶又是按摩地,隻要陸焉臣一句話,她就差跪地式服務了。

可顧叙越是殷勤,陸焉臣胸口那團火淤積地就越是厲害。

他陰沉着臉:“就算我今天放他一次,後面呢??”

陸以舟敢做,就不會沒想到最壞的結果是什麽!

他的結局,早就被他自己書寫定好了。

顧叙低聲:“見棺落淚,這世上遠有比身體上的疼痛,更折磨人的方式”

陸焉臣跟她不同,他會在别人看了一眼刀子,動了想捅他心時,就搶過那把刀子,以血和痛還到對方身上。

而她,會裝傻充楞地等着,把對方難看的兇相和冷漠看在眼裏,感受到那把冰冷的刀子刺進身體裏,等到早已預料到的結果呈現在眼前時,她才會做出行爲。

隻爲看清楚,她放在心坎上所珍惜的關系,原來不過如此的事實。

陸焉臣看着顧叙眼裏黯然地落寞,終究還是分不清楚,她的心軟溫柔,到底隻是性格使然,還是對陸以舟留有别的情感和其他因素

這時,一個保镖進來,看了一眼給陸焉臣捶腿的顧叙,緊跟去到陸焉臣的身側,作勢就要講什麽小話——

顧叙蹭地站起來,“說什麽呢?我還不能聽?不會是在外養了什麽小情人,這會是鬧着要見小情人嗎?”

一連三問,把保镖到嘴邊的話又給噎了回去。

陸焉臣又怎麽會不懂顧叙的欲加之罪。

他慣着,偏頭吩咐保镖:“什麽事?”

保镖:“茶室那邊,去人了.”

陸焉臣淡淡應了一聲。

顧叙不淡定了:“你對陸以舟做了什麽?”

去什麽人?

她就奇了怪了,她一直貼着陸焉臣,沒見着他有跟身後的保镖講小話,連打眼色都沒有,茶室那邊能發生什麽?

陸焉臣拿起旁邊的茶杯:“看來你是真的很關心,不如自己去看看?”

顧叙:“.”

這是在陸家,他應該不會亂來吧?

應該吧?

她知道陸焉臣這話有試探成分,但還是放心不下,轉身離開——

陸以舟現在正全力想要對付陸焉臣,陸家族親對陸焉臣本就懷揣不善,陸焉臣要是在這個時候把陸以舟怎麽了,難保不會被陸以舟順水利用

顧叙沒有多加猶豫地大步離開房間,讓陸焉臣呼吸一置,拿着杯的手忍不住收緊,眼神冷駭地想要吃人

但最後隻化成一句:“派幾個人跟着她。”

“是。”

她現在懷着孕,胎兒還沒坐穩,不能再有半分閃失了。

等顧叙慌裏慌張快步小跑到茶室外院,就見着兩三成堆的外客正低聲言論着什麽.

當她穿過人群時,明顯能感覺到背後那些聚焦放在她身上的重點目光——

劉管家正招呼着茶室外花園裏的陸家人往會客廳去。

見顧叙來了,他連忙攔住:“徐小姐”

把人攔下了,但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措辭。

“讓開!!”

“徐小姐”

顧叙推開擋跟前的劉管家,直奔茶室而去——

門一推,那一刻,衣衫不整正狼狽收拾自己的陸以舟愣怔僵硬,看顧叙的眼神,先是呆滞,随後撫上一層疑惑,最後被受傷的恨意及絕望所占據爬滿

顧叙上下掃了一眼陸以舟,見他沒有什麽受傷,稍稍放下心來,但緊跟着有些不解他怎麽會是這樣一幅模樣?

發生什麽事了?

“陸以舟”

‘啪——’

一聲巴掌聲響起,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顧叙的腦子還在懵圈。

這一聲清脆的響聲,讓被攔在門外的三個保镖頓時不顧所謂陸家要維持的體面和規矩,一把将劉管家推到後,大步進來,見顧叙半邊紅腫的臉頰,一人将顧叙拉退後些,剩下兩人直接将陸以舟撂倒,按壓在地——

陸以舟半邊臉貼在地面上,沒有絲毫掙紮,隻是眼睛上擡,死死地瞪着沒緩過神來的顧叙。

顧叙看着陸以舟眼裏幾乎想要殺了她的恨意,還是恍惚不明。

她想問,但很顯然,陸以舟已經不想再跟她多說半個字。

顧叙轉身出門,把杵在門口捂住屁股滿臉痛色的劉管家叫到一邊:

“發生什麽事了?”

“這”劉管家支支吾吾,不好言說。

顧叙:“劉管家年紀大了,說話既然這麽不利索,要不回家養老吧?”

劉管家:“.”

他不是沒聽出顧叙的話外意。

他也知道自從上次田管家把她诓來陸家,田管家遭到了她的針對。

要換做之前,他自然是不信她能把手伸來陸家的,尤其他還是陸家的老人,陸先生那邊也不可能因爲她一句兩句,或是一點小過錯就辭退他.

但現在不一樣了,陸先生年紀大了,尤其是從商場上退休下來之後。

一番權衡思量後,劉管家低聲回應:“陸以舟先生在宴席上喝多了酒,神志不清.”

顧叙氣勢洶洶快步回到小院時,陸延明正跟陸焉臣動手打起來了。

跟在顧叙身後的保镖下意識上前想幫襯阻攔,卻被顧叙伸手叫住:

“不許幫忙!不死一個誰也不許插手!!”

她倒要看看,他們兄弟兩誰赢誰輸。

保镖沒聽顧叙的命令,但他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組長,一個思想,後退到一旁去——

顧叙就在旁邊看着,也不知道是因爲有顧叙的視線緣故,陸焉臣的下手狠了些

陸延明隻健身,從來沒經過格鬥訓練,再加上近段時間掌管陸氏集團,連個正常的整覺都是奢侈,也就疏于對身體的管理,不過幾個來回,陸延明在拳腳上落了下風。

陸焉臣赢了。

他咽下嘴裏的鐵鏽味,朝顧叙走來——

見顧叙半邊臉上的紅腫,他眉頭緊皺,疼惜憐愛的眼神顯露,緊跟又被嚴厲和冷漠覆蓋,他看着顧叙身後的幾個保镖,剛想問責,顧叙擡手,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陸焉臣的臉上。

“陸焉臣!!!”顧叙忿恨地看着他。

她還怕陸焉臣會傷害陸以舟,但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這麽龌龊肮髒,毫無道德底線

簡直令人發指!

他還不如打斷陸以舟的手腳再捅他兩刀呢!!

陸焉臣把臉扭過頭來,低沉着問:“你在生氣?”

他知道陸延明生氣的點是什麽。

那她呢?

她不會也是爲了維護陸家吧?

還是說,爲了保護陸以舟?

“你就是個毫無人性的畜生!!!”

她字字清晰地唾罵。

居然把陸家族親送到茶室去.

陸焉臣危險眯眼,“我沒有人性?我是畜生?”

真有意思。

“你是我老婆,是我陸焉臣的妻子!!!他在席上給你下藥,他要玷污偷染我的東西,還要引得親朋好友都去觀看,他要把我打入萬劫不複,要讓我身敗名裂.”

他不在乎所謂的名聲,更不會把陸家的名聲放在眼裏。

他所要維護的,是不許那髒污的水,潑在顧叙的身上。

陸焉臣阖眸,強迫壓下上頭的激動,再睜眼時,眼眸含情,溫柔與說:

“這樣的行徑,你不會生氣怪他,不會罵他是沒人性的畜生,反而還要端茶倒水的求我别傷害他.

我隻不過是做了他做的事,本質上唯一的區别,不過是他沒有得逞罷了。”

爲什麽一個個,像是他犯了什麽天大的過錯似的,都來指責他的不是。

他要是不認,那就是有病?

爲什麽啊?

顧叙淚淌,笑着輕點了點頭,“是,你們都是一樣的。人心易變,陸以舟早已不是當年的風華郎,現在他也不過是想借着我,把你踩在腳下。而你也順着他的局,把我推出去,讓我承受他的恨意,以此達到你的目的”

“真不怪徐想時常會想,她就是一切罪惡和傷害的來源,我現在都在想,如果我沒來,如果我沒有吃那口抹茶蛋糕.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樣”

顧叙笑看着陸焉臣,平靜又溫柔地說:“如果我去死就好了。”

這個字眼讓陸焉臣瞳孔瞬間放大了幾分。

“你敢!”他下意識出聲。

顧叙失笑。

這是敢不敢的問題嗎?

他真的,讓她不自控地生出愛意,又把快要爬滿她心房的藤蔓砍斷,潑灑恨之不及的藥水.

她心疼他,可憐他,又一次次覺得他可惡可恨,罪有應得,活該.

她反複橫跳,情緒被主宰拉扯,感覺再這樣下去,她應該也會變成精神病吧!

顧叙的笑,讓陸焉臣思緒不安極了。

他想認錯。

但又說不出口。

他好像看到一個小人,在高高在上的顧叙面前,手足無措地急的臉紅跳腳——

幾番掙紮之下,陸焉臣一把将顧叙打橫抱起:

“先回家。”

顧叙沒有掙紮,乖乖地任由臉上好幾處淤青的陸焉臣抱着她,離開陸家。

陸延明一聲不吭地看着兩人離開,直到陸焉臣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他這才找個位置坐下,按壓檢查身上的傷勢

沒一會,劉管家急匆匆的找來:“老爺暈過去了,現在正往醫院送.”

陸焉臣把顧叙抱下車,又抱樓上去卧室。

一路上,顧叙沉默着,面無表情,不喜不怒不争,任由陸焉臣随意擺弄着,就像是失去靈魂的娃娃。

陸焉臣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毫無神色而空洞的眼神,下意識的躁意升起.

他想生氣,想發火,想質問,想抗争些什麽。

但僅存的一絲的理智在提醒他,那樣做的隻會讓現狀更加糟糕。

一秒一分的流失,伴随着陸焉臣粗重的呼吸,變得漫長又靜得有些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陸焉臣蹲了下來。

他單膝跪在地毯上,微仰着頭,問:“我錯在哪了?”

你說。

我聽着。

顧叙:“.”

但凡這話的尾句多幾分氣性,都像是在故意挑事!

可偏偏陸焉臣聲線磁性,又軟綿地很。

她知道,他不是不知道他錯在哪了,是在求好,又拉不上臉面.

顧叙看着陸焉臣那張帥得挑不出一絲錯處的臉,沒出息地又心軟了。

真是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顧叙跟自己較勁置氣,但陸焉臣都跪着把台階搬她腳下,就差哭着求着她下了,她就算端着,繼續生他的氣也沒用

她一口長長歎息,“我現在對你不說毫無保留,但至少做什麽都會跟你商量吧,你能不能也尊重一下我,想做什麽之前,先問一下我的想法呢?”

陸焉臣眉頭緊鎖:“你想保陸以舟。”

他還用問嗎,求了他小半個鍾。

她所謂的商量,無非是讓他遷就順着聽她。

顧抒的事他可以不插手,任由着她想怎麽處置,但陸以舟不行。

顧叙:“.”

說白了,陸焉臣之所以這般不饒人,無非還是介意陸以舟之前跟徐想的關系,以及她對陸以舟的維護.

真是小心眼啊!

顧叙彎腰,單手捧着陸焉臣的臉頰,唇瓣輕落在他顴骨的淤青上,輕聲溫柔:

“陸焉臣,你不是說了,我是你妻子,你老婆,我現在還懷着你的孩子呢,你在怕什麽?”

陸焉臣:“.”

他不知道。

他的理智告訴他,徐想已經死了,眼前的人是顧叙,顧叙不可能喜歡陸以舟。

但他見不得顧叙替陸以舟說半句話。

他總有種分不清楚的恍惚

但剛才顧叙說的那句:【真不怪徐想時常會想,她就是一切罪惡和傷害的來源,如果我去死就好了。】

他感到很窒息,很抗拒,甚至在那一刹.感覺那具身體裏的徐想回來了,那樣絕望又死氣沉沉地看着他.

他第一次不想見到徐想。

陸焉臣現在腦子裏一團的亂麻,思緒亂七八糟的,對于自己抗拒徐想回來這事感到混亂——

顧叙不知道陸焉臣在想什麽,但眉眼間的神色明顯不對。

她雙手捧着他的臉,讓他看着她,“在情感和身體上,顧叙絕對不會背叛陸焉臣。”

她可以保證絕對的忠誠。

至少,在他們關系續存期間。

陸焉臣眼色微閃。

她之前種種承諾的太多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再信她的保證了。

不過——

陸焉臣搭上臉上的手背:“對不起,是我氣惱上頭了,那些事你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吧,我不插手了.”

媳婦要哄着寵着讓着,尤其是懷孕的女人,聽說什麽激素影響,脾氣會更大.

比起那些糟心的外人外事,什麽都不如顧叙的心情愉快,身體和孩子健康更重要。

一個小時後,大批警察上門,把安綏别墅圍得嚴嚴實實——

爲首帶隊的警官嚴肅又客氣:“接到民衆舉報,有人私藏非法器械,關押囚禁他人.”

“這是搜查令。”警官把一張蓋章的令據遞到陸焉臣面前。

旁邊的顧叙這才注意到,除了特備警力以外,還有搜查科以及檢驗科的。

陸焉臣臉色冷寒,“民衆舉報?方圓十裏你給我找個别的民衆出來?”

别墅位置選址偏僻,哪來的群衆舉報他?

“舉報者依法享有保護權,陸先生,請您配合。”

“别以爲”

陸焉臣話還沒說完,顧叙上前一步,接過那張搜查令,笑着:“當然,配合是我們作爲公民的義務,您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就好了。”

緊接着,警察四處分散,其中一小組,直接往地下室的所在而去。

但很快,他們翻遍了地下兩層的每個角落,隻把住在地下室的禾豐給拎出來了,其他不管是器械還是其他,一概無獲。

帶隊的警官發話,讓檢驗科的把地下二層最裏的房間再仔細檢查一遍,哪怕隻留下一個小血點,也是重要證據

顧叙任由着警察們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不一會,兩個警察帶着剛回來的顧抒,說:“剛剛走問到這位顧小姐被關在地下室一個多月.”

沙發上的顧叙和陸焉臣同時看向顧抒——

這個時候,她回來的倒是碰巧。

陸焉臣的眼神讓顧抒害怕心慌極了。

她也不敢看顧叙的視線

她左右顧盼地支吾解釋了一句:“對不起徐姐,警察問我,還說在地下室發現了赫連莫,問我知不知道,我.我沒辦法說謊”

顧叙挽唇,帶着幾分疑惑:“顧小姐,你在說什麽啊?赫連莫是誰啊?他又怎麽會出現在我家的地下室呢?”

顧抒擡眸,眼裏有迷茫地看向周圍。

什麽意思?

沒找到赫連莫嗎?

他們把赫連莫轉移帶走了?

警察插話,吩咐同事:“先把顧小姐帶警局裏做筆錄”

顧抒被帶走時,隻聽沙發上的顧叙跟陸焉臣故作講小話似的說起:

“欸,赫連莫這個名字想想還有點耳熟,那不是她的男朋友嗎?聽說分手鬧得挺難看的,男方還拍視頻威脅勒索什麽的”

顧抒:“.”

她不傻,不是沒聽明白顧叙話裏話外的警告威脅。

她心疼難過極了。

姐姐居然爲了保全她的男人,而威脅警告她!!

顧抒在警局裏什麽都沒說。

她不敢确定顧叙爲了陸焉臣會對她做到什麽程度。

尤其是在不能确定這樣做最後是否能如願給陸焉臣沉重一擊。

她現在要是走錯一步,後續不但要面臨陸焉臣的瘋狂報複,相對還會失去徐想的保護和這個姐姐

果然,陸以舟出現在審訊室。

在他的安撫和保證下,顧抒才把一切說給警察聽——

解決了顧抒這個人證之後,陸以舟把電話打給了還在别墅搜查的警官:

“人證已經開口了,你那邊呢?”

“不可能沒有,你再繼續找找,把草皮翻翻,肯定有其他地下藏儲的空間,我一直派人監視着,那麽大個人,不可能消失得一點影都沒有.”

陸以舟把電話挂掉後,煩躁的氣息粗重,陷入了沉思。

在行動前,确實應該要最後确認一下的,他是有點草率的急于想要報複。

但也正是因爲事發突然,所以才更加措手不及才對啊!

就算人早先被轉移了,被關押的痕迹不可能也被這麽細緻地抹除得毫無破綻啊!

傍晚五點多。

警察搜了三四個小時,除了送上門的人證顧抒之外,民衆舉報的内容毫無收獲證實。

但有顧抒,就已經有把陸焉臣帶回警局配合調查的理由了。

再加上顧抒之前進入地下室看望赫連莫所拍攝的錄像鏡頭——

兩個小時後。

警官把對陸焉臣的筆錄帶到休息室,用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各執一詞,顧抒拍的那個視頻用來作證據本身就立不住,人家說這是爲了磨練他太太的演技給的劇本”

陸以舟看着手機上監控畫面的顯示,在顧抒見赫連莫離開後,赫連莫竟然從房間出來

“不可能”陸以舟呢喃出聲。

赫連莫落在陸焉臣手裏,不可能讓他這樣相安無事。

更别提會配合陸焉臣,在顧抒面前演這場毫無意義目的的戲碼!

除非那個時候,陸焉臣就已經知道他跟顧抒之間有聯系了

就算赫連莫已經死了,可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赫連莫這條線也就沒有用了。

“如果隻有顧抒這一個人證,給陸焉臣定罪的機率有多大?”

警察臉色凝重:“她的證詞立不住,本身就有很多隐瞞說不通的地方,而且她現在還跟施暴者住在一個屋檐下,這關系就很矛盾。

再加她說跟她一起被關押的兩個,那個馹本人聯系不上,那個叫桑猶的,剛剛聯系過了,他那段時間一直在國外,有不在場證明.

再加上這麽久過去,驗傷已經驗不出了,又沒有其他物證加持,最後怕是很難定罪。”

陸以舟眉頭皺得死緊,心裏大概有數了。

晚上,顧抒從警局出來,正好碰上來給陸焉臣送飯的顧叙。

顧抒下意識躲閃低頭,身體也側向一邊——

她越是想躲,就越是惹目注意。

顧叙反而坦蕩地迎了上去:“顧小姐,這份是你的,回去早點休息。”

顧抒看着顧叙遞過來的飯盒便當,遲疑猶豫下,伸手接過——

“.姐.你會怪我嗎?”

她沒有做錯,明明傷害她的是陸焉臣,他罪有應得!

爲什麽現在弄成好像她做錯了似的,要這麽小心,惶亂不安

顧叙斂眸,沉默了一會後,淡淡說起:“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之前就說過,你在我心裏是第一位,你心裏要是對什麽過不去放不下,我可以幫你.”

隻要顧抒開口,她可以親手把陸焉臣送進監獄,亦或是把他對顧抒的傷害,全部加注還給陸焉臣。

隻要她開口!

就算她不求她幫忙,她自己選擇報警走到現在這步,她依然不會插手或怪罪什麽。

但.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跟我玩心眼算計,不該背着我跟陸以舟聯合,還傷害我的孩子!”

顧抒:“!!!!”

她都知道?

她怎麽都知道?

她什麽時候知道的?

“姐”

顧抒剛想要解釋,她不是有意害她肚子裏的孩子的——

顧叙打斷:“顧小姐,你現在是受害者,是原告,還是不要跟被告家屬太過親密比較好,你可以叫我徐小姐,或是陸太太。”

就是不要再叫她姐了。

顧叙隻是她的藝名。

她在選擇跟陸以舟合作的時候,就已經把她這個姐姐,抛之腦後了吧!

顧抒:“.”

她愣在原地,視線被淚水模糊,等眼前恢複清明時,顧叙已經不在她眼前了。

她沒有姐姐了。

徹底沒有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又變成孤仃一人。

晚上十一點多,陸焉臣被保釋,被限行不能出市的同時,還有兩名警察24小時随行監視。

這程度堪比四級要犯。

副駕的顧叙看了一眼後視鏡裏一直跟着的警車,再看陸焉臣嚴肅的冷臉,嘴角挽起:

“景城沒幾個能雇的起體制内的警察叔叔當保安,要是可以,我還真想請他們在家裏長住呢!”

安全有保障,多分安心不說,還能看着陸焉臣,讓他安安分分的.

陸焉臣不悅地瞥了一眼身邊的顧叙,“你還有心思說笑。”

他都快要被小姨子送去吃牢飯了。

要不是前一秒還答應顧叙他不會再自作主張,他不會如此被動。

“你怕什麽,反正你時間不多了,磨磨蹭蹭的流程走下來,到時候你已經”

嘴比腦子快,話趕話說到這,顧叙才反應過來,抿唇把剩下的字眼給吞了回去。

陸焉臣:“你放心,桑猶已經在回來的飛機上了,他會保佑我長命百歲,看着我兒子出生,陪他長大的。”

顧叙不以爲然。

桑猶隻是回來作證。

絕症之所以是絕症,就算再高的醫術,那也隻能是延緩。

桑猶要是有辦法,又怎麽會下告知書呢!

安綏别墅地處偏僻郊區,盤行山道時,前方拐彎處突然出現一輛中型貨車,陸焉臣打遠近燈鳴笛警示,可對方司機像是瞎了聾了,車速非但不減,還有加快猛沖的迹象!

陸焉臣被迫打方向盤往山體方向靠近,同時踩刹車放慢速度,卻不料對方竟越實線,直朝他們的車輛撞過來——

嘭——

“喂,玉甯區往彭東縣方向,雲豐山道發生車禍,三人重傷,快點”

後車兩個警察上前處理車禍現場。

顧叙被嘈雜的混亂和身體的疼痛喚醒,身邊主駕駛被撞毀,陸焉臣渾身是血的趴在她肩膀處.

她輕煽動眼皮,手臂不按她的控制,根本動不了分毫。

“陸焉臣”

她叫喚他。

“陸焉臣。”

“醒醒.”

“陸焉臣,救救他,你們快救救他.”

圍上來的醫護人員不敢輕易挪動,率先檢查陸焉臣的心跳呼吸,作出初步的傷勢情況.

顧叙透過縫隙,看着另一組醫護人員把貨車司機小心翼翼地擡上救護車。

那一刻,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窒息地難受極了。

急救醫生觀察之後立即發話:“雙腿被卡住了,肋骨被擠壓骨折,心髒刺破已經停止跳動,人已經失去生命體征了,先把女的救出去.”

救護車的鳴笛聲像是一長串無止境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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