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珠順着眼尾滑落,她到現在還驚魂未定,不敢相信她剛剛差點被陸先生掐死?
爲什麽啊?
她可是懷着他的孩子啊!
陸焉臣絲毫沒有把張春妮放在眼裏。
他看着徐想,薄唇張啓,把這個‘問題’抛給了她:
“你想怎麽辦?”
這女人,這個孩子,随便她怎麽處置。
徐想胸口堵悶,不知道該說什麽。
剛才張春妮也承認了,她跟陸焉臣沒有發生關系,這孩子是秦叔的自作主張,想給陸焉臣留個後代——
她倒是想利落打發了,但——
張春妮見自己的處置權居然落在了徐想手裏,她連忙借田管家的力,撐着站起來,眼圈紅紅,哭着對陸焉臣說:
“陸先生,我知道我的出現很突然,但這确實是您的孩子,您如果不信可以去做鑒定的”
她還以爲陸焉臣是因爲不相信這孩子是他的,所以才會對她冷漠無情。
“閉嘴!”陸焉臣冷聲厲色。
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徐想都不能私自生養他的孩子。
一個不知道從哪裏爬出來的女人,也配?
要不是徐想剛剛那一聲勸,她這會人已經被擡走了!
張春妮抿了抿唇,忍住哭意,任由眼淚無聲的滑落,一雙眼可憐兮兮地看着陸焉臣,乞求他能發發慈悲恻隐
扶着張春妮的田管家适時恭敬出聲:“先生,太太,這事雖然是秦管家的安排,但爲了保險穩妥起見,還是先把人送去醫院檢查鑒定一下是否跟陸先生有親子血緣關系,這期間,是安頓還是打發,您二位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話音一落,張春妮立馬怨憤地瞪了一眼身旁的田管家。
不會幫腔就别說話啊!
是怕她會成爲這别墅的半個主子,所以才拾掇着先生把她給打發啊!
田管家看了一眼張春妮眼裏的恨,隻一眼,她便斂下眼眸,不再去看張春妮這個蠢貨。
還想着母憑子貴呢!
誰料陸先生根本就不在意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還由着徐小姐做主,這個時候她要是不吭聲,别說她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保住,就是她也落不着什麽好。
徐想發話:“那把人帶走吧!”
“是。”田管家應聲。
“陸先生,我啊.”
張春妮還想說什麽,被扶着她的田管家掐了一下胳膊,眼神嚴厲的警告,示意她别再說話了。
張春妮之前就被訓慣了,這一瞪眼,她果然把話咽了回去,任由田管家把她攙着往次宅方向去——
兩人走遠了幾步,田管家才低低出聲:
“你是嫌自己命長?還是以爲仗着大個肚子就能拿捏住陸先生?”
張春妮一臉苦相想哭:“都怪那個女人,她要是真死了,陸先生肯定不會這樣對我的!”
這番言論讓田管家有些無語,她不禁問起:“你跟我撂句實話,秦管家爲什麽會選了你啊?”
就算是想給陸先生留後,那也不至于會找一個傭人來當孩子親媽啊!
張春妮有意回避敷衍:“我哪知道爲什麽啊!”
田管家:“那總得有個理由,有個契機吧?”
張春妮不說話了。
總不能說,她撿了套後,立馬就去了傭人衛生間,結果被秦叔的人把她堵在了洗手間,開門後把她拖拽了出去.
秦叔得知她,本吩咐讓人給她沖洗加喂藥的,但又突然改變了注意。
不是秦叔選擇了她,而是秦叔放由後,孩子就是在那之後,幸運懷上的。
張春妮不肯吱聲,田管家也沒有再繼續逼問,她說道:
“你要是想留下來,接下來的說什麽,做什麽,都得聽我的!”
話語雖然強勢,但很誘人。
張春妮看田管家的眼神裏帶了些光——
徐想推掉了晚上的直播活動。
客廳沙發上,徐想看着對面一副雲淡風輕什麽事都沒有的陸焉臣,更氣了。
氣得臉都紅了。
連自己鏡子都看不住的沒用男人!
她兇:“你怎麽想的?”
陸焉臣:“我從來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秦叔死都死了,約定承諾的約束力對我很弱,但如果你能幫着處理掉,也省了我麻煩”
說白了,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精子在别的女人身體裏孵化成什麽樣了。
陸焉臣無情到幾乎冷血的态度讓徐想不知道該不該生氣了。
“陸焉臣,你是丁克主義?”她納悶。
這麽不待見孩子!
“什麽是丁克主義?”
他沒聽過這詞。
徐想還得給他解釋一波:“丁克就是不想要孩子。”
陸焉臣承認:“是。”
“爲什麽啊?”
“不爲什麽,就是讨厭!”
“.”
這天沒法聊了。
現在的問題也确實不是陸焉臣喜不喜歡孩子,而是拿張春妮怎麽辦。
她現在有個糾結爲難的點。
陸焉臣快要死了,秦叔的出發點也是想給陸焉臣留個後代,她要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