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想面無表情:“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去依據推論。”
像電視劇裏演的,什麽某年某月,什麽磁場,什麽被雷劈諸此之類的。
哪怕她如此說,桑猶情緒依舊高漲:
“就算是億萬分之一的概率,那也可以嘗試着去深入了解.”
“拜托,這可是比鬼神之說更讓人震驚的意識轉移啊,如果有足夠多的理論支撐.徐想,不,顧叙,你會成爲整個人類曆史的前無古人,你的存在,會轟動全球,會引發人類科學進入一個新的.”
“等等——”
徐想連忙打住,“很抱歉,我根本沒想過給人類進步做什麽貢獻,這件事我隻告訴過你,希望你能幫我保守秘密,千萬别大肆宣揚,我不想惹什麽麻煩。”
她沒有想到,這事會讓情緒一向極其穩定的桑猶激動興奮,甚至見了些瘋狂的苗頭。
徐想認真強調的态度,無疑是給桑猶潑了一盆冷水。
這不單單是人類科學絞盡腦汁尋求的方向,對人體這個生物的探索以及研發,也是一個極其重大的設想突破。
桑猶知道自己興奮的情緒已經給顧叙帶來困擾了,他幾個呼吸調整,也認真地向徐想保證以及請求:
“我可以幫你保守秘密,也絕對不會給你帶來被關注議論的麻煩,但我沒辦法控制自己不爲這個天大的秘密去做點什麽,所以,能不能請求你,至少配合我?”
徐想皺眉,“你不會是想要解剖我吧?”
被當成實驗研究對象什麽的,她才不要呢!
桑猶連忙否認并保證:“不會,隻是想給你做一些身體檢查,我絕對不會傷害到你!”
徐想:“.”
她倒不是害怕桑猶會對她做出什麽。
她是怕到時候人性,人心,會由不得桑猶自己控制.
徐想猶豫糾結,不知該如何回答桑猶時,她一個扭頭,突然看到不遠處站在牆邊的陸焉臣——
他就在那站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站哪了。
見徐想看到他,他也不躲閃,透過着節節竹林細葉,跟竹林裏的她視線以對。
身前的桑猶注意到她的視線,轉頭一看,也同樣瞧見了陸焉臣。
他眉頭頓時一皺。
“這件事等我以後有空了再說吧!”
徐想敷衍一聲,擡步作勢要離開。
桑猶叫住:“徐顧叙,陸焉臣确實有點不對勁,你要小心點。”
他太了解陸焉臣了。
占有欲強烈得像隻發狂的野獸。
他怎麽可能無動于衷,那樣冷靜地看着他跟徐想這樣避人的接觸。
桑猶的話無疑給徐想的心頭又壓下了一塊石頭。
但接下來的一個月,陸焉臣挑不出任何錯處。
他接受徐想在娛樂圈的工作,不幹涉不約束,反而早送晚接,昨天隻是聽她抱怨了廣告商兩句,今天品牌老總就親自拿着賠禮追着道歉
有錢,有權,有顔,自好,寵她。
陸焉臣完全變成了一個好好先生。
他真的有好好正視自己的問題,并加以改正且落實。
如果說硬要挑什麽毛病的話.
晚上。
徐想泡好澡,卷了長發,畫了純欲淡妝,塗了裸色口紅,甚至在半空中噴了一點淡香水——
她看着鏡子裏一副小女人姿态的自己,不由想起在婚禮的森林裏,陸焉臣有多麽瘋狂.
薄薄的粉底蓋不住燥熱的绯紅。
她單手覆上胸口,感受胸膛之下那不受控而狂跳的心髒。
忠于身體,遵循精神,都無法否認,她喜歡陸焉臣。
至少這段時間以來,她有感受到陸焉臣帶給她的甜蜜和幸福。
而且陸焉臣也跟她說,比起之前那個冷冰怨恨,渾身是刺的徐想,他更喜歡現在的她.
所以哪怕她現在依然頂着徐想的名字,但陸焉臣很明确,她也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喜歡她。
喜歡的是現在的徐想,是顧叙。
所以,這次,她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他,重新接受她是他的妻子這一身份。
今夜,是屬于顧叙跟陸焉臣的晚上。
徐想外面套了件白色的外袍,正準備去書房找陸焉臣時,迎面大步走來了桑猶——
徐想下意識拉了一下身上的外袍,還沒開口問,隻見桑猶有些氣喘:
“顧叙.顧抒不見了。”
徐想臉色瞬間凝重,“什麽叫不見了?”
“我昨天就給她發了消息,一直沒回,當時以爲是學業忙,今天我給她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接,覺得不對勁,去她學校一問,才知道她已經失蹤一個月了.”
徐想不安地顫了顫眼睫,“是赫連莫?”
桑猶:“不太清楚,人是在那天傍晚我送她回學校之後不見的,監控也沒查到什麽,我已經讓人去查景城各大車站信息.”
徐想肉眼可見的慌了,她不安地喃喃:“如果人真被赫連莫帶走了,查什麽都沒用。”
赫連莫爲人謹慎,尤其是這個節點,不可能留下什麽線索的!
“那怎麽辦?”桑猶也不免有些擔憂。
他有些自責,早知道當時應該把人送進學校大門的.
而且他明知道赫連莫現在在逃,可能會對顧抒不利,卻沒有上心
徐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赫連莫應該不會對她下死手.”
但可想而知,顧抒免不了要受一些屈辱了。
他把人擄走,是單單爲了占有洩欲,還是有其他?
要是有别的目的,這都失蹤一個月了,爲什麽沒有其他動作?
“現在也不能肯定就是赫連莫,麻煩你繼續幫我繼續查一下。我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赫連莫”
桑猶應下。
徐想回房後,第一時間聯系上了白鳥——
另一邊,桑猶想找陸焉臣,問他禾豐去哪裏了?
一個月前,他拜托禾豐查了一些有關徐想和宋希君的事後,就聯系不上他,也找不到他了。
他不擔心禾豐會遭遇什麽意外,畢竟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膽小自閉,又是個啞巴,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存在,更别提他會跟人樹敵,有人會盯上他.
最大的可能就是陸焉臣把他給打發走了。
但現在顧抒不見了,他需要禾豐幫忙。
但别墅上下轉遍了,都沒有見到陸焉臣。
問傭人,也都說不知道。
但陸焉臣就在别墅裏的。
桑猶想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初建是爲了防災,怕地震,怕暴洪泥流,火災等等自然及非自然的意外災害。
所以地下二層的構造防禦性特别強。
但陸焉臣偶爾會用來作别的用途。
比如之前用來關押高佳麗,關押艾拉。
厚重的門身可以隔絕外界的所有聲音,被關進去,就算叫破嗓子,也不會傳出半分。
他順着樓梯往負二樓去,卻見負一至負二樓的樓梯拐角處,有三個保镖正在抽煙——
見桑猶,三人立馬把手裏燃着的香煙扔在地上踩滅。
“桑醫生。”
桑猶眉心微微一蹙,神色有些嚴肅。
一般,是不會在這插安保的。
除非,底下有東西要守。
“陸先生在下面嗎?”桑猶問。
保镖答:“在。”
桑猶擡步,作勢就要下樓去找陸焉臣。
卻被其中一個保镖側身,擋了他半個身子,明顯就是要阻止他。
“抱歉桑醫生,我們沒有接到陸先生要見您的吩咐。”
其實是,陸先生下達了命令,不許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下到負二層。
桑猶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我有事找他,還需要你們通報嗎?”
保镖依舊恭敬客氣:“很抱歉,您可以先等一下,我聯系讓人跟陸先生說一聲。”
說完作勢就要跟下面的人對講報備。
桑猶連忙止住:“不用說了,其實也不是什麽要緊事,就是換了些新藥,我明天再給他也一樣。”
說完看了一眼樓梯下那道銀色防火門,随即轉身上樓離開——
不對勁。
陸焉臣變得太奇怪了。
他一定有事瞞着,不但瞞着顧叙,連他也一并防着了。
樓梯下不去,那他得找找那個通往負二層的逃生通道在哪裏了
晚上一點多。
陸焉臣回到卧室,本以爲徐想已經睡了——
床頭坐着的徐想一看到他回來,立馬把腿上的筆記本電腦合上。
陸焉臣眼裏多了幾分淩厲。
但很快消失掩去。
他關上門,邊解領口紐扣一邊淡淡問起: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徐想嘴角牽強扯出一個弧度:“嗯,經紀人發來了幾個劇本,我看看接哪個。”
陸焉臣溫柔關心:“那也不用這麽晚了還在看,快睡吧!”
見陸焉臣已經脫了上衣,往浴室走,徐想才稍稍松懈,笑着應道:
“嗯好,我看完這一段就關電腦睡覺。”
“嗯。”
陸焉臣應着,去浴室關上門。
門還有一道縫時,他停頓下來,眼見床上的徐想臉色恢複凝重地看着筆記本電腦,十指飛快地鍵盤上哒哒跳躍着,不是看劇本,倒更像是緊急加快地在處理什麽——
他斂去眼底的陰冷,把門關上,打開淋浴蓬頭,沒有淋浴沖洗,而是站在一邊,用手機給禾豐發了一條信息.
幾分鍾後,陸焉臣頂着一頭半濕的碎發出來,見床頭坐着的徐想還沒有躺下,他去到一旁鬥櫃前的直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溫熱的水,轉而遞給床上的徐想——
“在想什麽?怎麽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徐想接過水杯,看着陸焉臣關心詢問的眼神,她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跟陸焉臣說起:
“顧抒你還記得嗎?給我當伴娘的那個女孩子,剛剛聽說,她失蹤了”
“失蹤?報警了嗎?”陸焉臣語氣中有點意外,但并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徐想點頭:“報警了,但沒有一丁點的線索,我懷疑她是不是又被赫連莫抓去了?”
提及到赫連莫這三個字的那一瞬,陸焉臣身上的氣息明顯駭冷了幾分。
“赫連莫抓她幹什麽?”
徐想憤憤:“赫連莫那種畜生人渣,估計是想折磨她”
“她挺可憐的,我跟她也算朋友,你不是一直在追查赫連莫的下落?如果有消息了,能不能幫我注意一下顧抒.”
陸焉臣眼眸微垂,滞楞了片刻,遲遲沒有回複她。
徐想隻當陸焉臣天性冷漠,尤其是對她之外的他人。
她伸出那隻手背已經愈合,但留有粉色疤痕的左手,輕輕拽着他的睡衣衣擺,小小撒嬌:
“拜托,好歹是你婚禮的伴娘,再說了,她也是受害者,你說句話的事,當幫我的忙好不好.”
“.嗯,我盡量保她的命,别的,我不敢保證。”
陸焉臣應下了。
但徐想卻沒有什麽開心。
陸焉臣看她的眼神,太過平靜了。
像是藏匿于幽冷溶洞裏的湖水,陰冷,又安靜。
細想她跟陸焉臣和好的這一個月來,陸焉臣一如既往地對發膩的溫柔和偏寵,什麽鮮花禮物,隔三差五地就送,對她事業上的投資和關照也不少,如果不是她攔着,他怕是要買下大半個娛樂圈供她任意玩樂.
溫柔和照顧是一回事,但陸焉臣這一個月來都沒有跟她做過,讓她不得不入心在意。
身體的瘾是不受自主意識控制,說能戒掉就戒掉的。
尤其是男人,本就是被下半身牽着鼻子走的生物。
一個男人如果愛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還是自己有名有份的妻子,沒有正當理由,怎麽可能會忍着不碰他的妻子?
不對,爲什麽要忍?
徐想不免多想。
等陸焉臣上床後,她主動投入他的懷抱,睡裙之下的長腿伸進陸焉臣的腿間.
她的反應和目的再是明确不過了。
可好長一會,她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
陸焉臣抱緊了她,低聲冷沉:
“之前服用了太多的抑制藥,現在後遺症來了,有點障礙.”
“嗯?”
徐想有點意外。
她是知道陸焉臣之前因爲有瘾太強,所以有服用藥物克制。
陸焉臣的大手輕撫徐想的背:“如果你想的話……”
徐想連忙按住:“并不想,我隻是想親近你一下.”
她隻是想試一下他而已。
顧抒失蹤的事她已經很煩愁了,哪裏還有心情想别的。
說完,她仰頭,在陸焉臣臉上留下輕輕一吻,安撫道:
“你也千萬别有壓力,我現在已經很幸福了.”
“嗯,睡吧!”
陸焉臣抱着懷裏的人兒,放在徐想腰上的手輕輕的拍着,低垂的眼眸看着,滿是深邃的陰暗。
他很難克制自己對這樣一張跟徐想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産生的身體沖動。
所以,他服用了大量的抑制藥物,才完全壓制住那頭叫嚣的畜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