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的楊姐扶額,略有擔憂。
徐想想走反套路,頂着一身窮酸去跟花孔雀跟前鬥豔,這明擺着是要敗下陣來的啊!
要她說,現在就應該在被黑與自黑的路上先闖闖,現在口碑越差,後面反轉才能越大.
哎,現在的新人整頓職場風刮得好兇啊,好難帶啊!
宴會有席,徐想這種毫無作品的小透明,根本就排不上位置。
徐想隻是想逛一圈,看有沒有之前眼熟的臉
以前臉熟聊的還算比較好的,現在看都不帶看她一眼的。
徐想也沒硬要湊上去拓展什麽交際圈,一扭頭,卻見亓峥正朝她走來——
徐想略思了兩秒,跟亓峥微笑點頭招呼後,轉身離開。
亓峥頓步,臉上有些不明和失落。
或許,是因爲在娛樂圈受的追捧太多,從來沒有人拒絕過他的靠近,所以.
他有點不開心。
徐想去了醫院,經過儀器檢查,确定手術沒有什麽問題,然後就是換藥,輸液——
她靠在病床上,看着監控畫面房間裏安靜看書的陸焉臣,心不免漸漸平穩安定,以至于她什麽時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等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多了。
出去買早餐的楊姐剛好回來,她把打包回來的粥和包子放旁邊的床頭櫃上,着急把嘴裏的包子咽下後,把手機點開給徐想看——
“跟你預想的結果一模一樣。”
每年的慈善晚宴,都會把每個到場明星的捐款數額公布。
幾個一線都是五十萬,緊跟着二三十萬
像徐想這種不在受邀名單裏的,統一被稱之爲【愛心人士】。
作爲一個經紀人,最基本就是會造勢炒輿論。
楊姐先是在她的個人微博上發了紅毯現場精修的照片,再讓自營的營銷号放出現場未修的照片,不留情面的抹黑,九宮格最後一張,還故意用了動圖,是徐想快步匆忙離場的畫面。
看上去、就像是掉進了天鵝池裏的醜小鴨懷揣着她那點可憐的自卑,快速撲騰的它那格格不入的翅膀逃離。
一時間,惡評鋪墊蓋地的席卷而來。
熱搜也緊跟而落。
徐想隻是快速滑了幾下底下的評論,随即把手機還給經紀人——
楊姐彙報:“下午兩點,你捐款的數額會曝光。”
徐想隻捐了7734元,連個萬元整都湊不齊。
到時候她會被罵隻是蹭紅毯博眼球求流量18線女網紅——
等這件事被炒到高潮的時候,群衆就會發現她那身并不符合她身材尺碼的黑裙上有别針,會發現她才剛進娛樂圈一個月,公司隻給了她發了四千塊底薪,那有零有整的七千七百三十四塊,是她銀行卡裏的全部身家.
而她手掌包着的紗布,會被用來營銷,她遭到了某位大佬的警告
徐想又在醫院輸了兩個小時的液,快中午了,她回郊區小村的路上,接到楊姐的電話:
“你搞什麽啊大姐?”楊姐情緒上頭,頗有點指責的意思。
徐想不明所以:“什麽?”
楊姐:“什麽什麽啊,我是你的經紀人,你可以把我當小助理使喚,但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你這樣讓人怎麽配合你啊!”
徐想深吸了一口氣,耐着性子問清楚:“發生什麽事了?”
“我還想問你呢,你突然給莎芭慈善加款一百萬是怎麽回事啊?”
不是要營造可憐的弱勢角色嗎?
“什麽???”徐想皺眉大聲,“我錢多拿來燒也不可能捐慈善機構啊,他們是不是搞錯了?”
聽徐想否認,楊姐先是楞了一下:“不可能啊,要是多打個零,或是打錯數字還能理解是小疏忽,但1007734這數字不太可能會打錯吧?而且還是官方單獨給你做的海報宣傳”
徐想立馬退出通話界面,點開微博,确确實實看到了她的名字下的捐款金額,還有配文點名單獨感謝.
什麽情況???
電話楊姐的聲音傳出來:“是不是誰給你補的?”
徐想:.
哪個傻比多此一舉?
但捐也捐了,要是肯定别想着能要回來。
“先你看着辦吧!”徐想實在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炒了。
這一百萬砸的她措手不及。
徐想挂斷楊姐的電話後,立馬給陸延明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後,徐想直接問道:“你給我補捐了一百萬?”
“沒有。”
“以後這種不相幹的事,給我留言,我看到會處理的,不要動不動就打電話。”
‘嘟——’
徐想:.
不難猜出陸延明這個時候一定在忙要緊。
不是陸延明,難不成.是亓峥?
徐想給亓峥發了問候的信息。
很快,亓峥回話:[你爲什麽覺得是我?]
徐想:[因爲我剛來北國,認識的人并不多.]
亓峥:[捐款的事是我的經紀人做主的,這種事,他們之間會打照面的,不會刻意要搶這種風頭。]
徐想:[現在搞得好像我刻意搶你們這些前輩的風頭似的。]
亓峥:[确實。]
徐想:[我冤啊!]
除了陸延明,再把亓峥排出去,徐想想不到還能有誰會爲了她的名聲,以她的名義捐一百萬。
難不成是白鳥嗎?
徐想正打算聯系白鳥時,隻見亓峥發來了信息:
[下次我幫你捐一樣的。]
徐想:.
不知道是不是她過分敏感自戀了,怎麽感覺亓峥對她好像稍微有點那個意思?
算了,還是先保持距離吧!
另一邊。
亓峥看着對方發過來的【不用了,謝謝前輩。】,臉上明顯有所失落。
旁邊的助理瞟了一眼亓峥的聊天框,有些沒救地搖了搖頭,忍不住勸說道:
“你看我說對了吧,先對你示好,吸引你的注意,挑起你的興趣之後,再疏遠你,這就是典型的欲擒故縱,慣用的若即若離的暧昧把戲啊!”
在他多經情場的豐富經驗來看,顧叙就是個很明顯的高段位綠茶啊!
扮可憐裝無辜,盡管現在被黑的厲害,但她也成功借助蘇慢慢的墜落,成爲了赢家啊!
亓峥回頭掃了他一眼,有點不悅。
他知道,陳書峰是他媽派來的。
但凡他多看兩眼身邊出現的異性,陳書峰後腳就會把對方的家世背景調查清楚,然後在他耳邊說對方交往過幾任,前任都是誰誰,在圈内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黑曆史.
他本身就性欲寡淡,對女人既覺得麻煩,又因爲性格比較内斂直男,再加上陳書峰三番幾次的在他耳邊說圈内女明星大多不幹不淨,他自然而然也就喪失了想在圈内找女朋友談戀愛的心思。
甚至一度有些厭惡排斥那些表面光鮮明豔的女人
但顧叙不一樣。
“她沒有借我炒作。”
不像蘇慢慢,還有其他合作的女明星。
而且,還有意無意的在躲他?
陳書峰無語:“都跟你說了這個女人不簡單的,莎芭慈善那一百萬的捐款,明顯就是追求者給她的打賞鋪路”
亓峥打斷:“哪又怎樣?!”
他雖然接觸很淺面,談不上了解,但顧叙相貌不差,單身有追求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啊!
陳書峰:“.”
他還是第一次見亓峥這麽維護一個女藝人。
“你不是真對她上心了吧?”
亓峥是個直球選手,他直接坦明:“談不上,但并不排斥可以先交個朋友,多了解後,再做決定。”
他又不是個十七八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這種淺淡的喜歡,不足以摧毀他的理智,爲之瘋狂。
所以,先接觸,雙方了解更多,再考慮是繼續朋友關系,還是轉換其他身份
陳書峰:“.就算接觸之後,你們确定心意,亓太太那邊,應該不會同意你們交往吧?”
這無關女孩子優不優秀,是亓家不允許家世普通,社會人際又複雜的女人攪亂他們亓家的風氣。
亓峥:“他們不讓我進娛樂圈,我進了。你覺得我能任由他們把持操辦我的感情或是婚姻?”
母親一直明裏暗裏地幹預他的生活亦或是感情,他出于孝,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加上也确實沒什麽所謂,犯不着去争得臉紅氣粗的。
但他不會接受父母安排的婚姻。
所以,他隻喜歡他喜歡的。
父母那邊,不管是态度強硬也好,還是想别的辦法,他不會妥協放棄的。
不過——
亓峥警告陳書峰:“在關系沒有确定之前,你要是敢在我媽耳邊透漏半個字的風聲,你自己辭職滾蛋!”
陳書峰:“.”
錢難掙啊!
一路上,徐想把身邊幾個人都篩了一遍,誰也沒承認自己替捐的事。
一開燈,見沙發上坐着的陸焉臣,吓了一激靈:“卧槽!”
“你怎麽在這?”徐想立馬戒備。
她不是吩咐讓人在房間二十四小時守着看好他嗎?
誰讓他下來的?
保镖呢?
徐想左右掃視,陸焉臣出聲:
“别看了,那幾個保镖被解聘了。”
徐想皺眉不解:“你憑什麽解聘我雇的人啊?!”
陸焉臣挑眉:“那我換個說法,我給了他們一筆錢,他們把你給炒了!”
徐想:“.”
幹得漂亮!
她千吩咐萬叮囑,就是沒防住他的鈔能力。
徐想邊往廚房去,一邊故作輕松地問道:
“那你怎麽不走啊?”
身體奔着冰箱去,但眼睛卻看着櫥台牆壁上挂着的刀具.
陸焉臣看着徐想從冰箱裏取出一罐啤酒,答非所問:
“你身邊那個叫方月的女傭,心裏素質不行,經不住幾句問,就什麽都說了。”
‘哧哒’
徐想開拉環的右手一僵,心裏頓時慌得一批。
兩個呼吸平複間,她扭過頭來,故作不懂:
“你是說桑醫生帶來的那個保姆?”
陸焉臣扯唇一笑,笑得邪肆:“不見棺材不掉淚,她要是沒說什麽,你以爲我會幫你捐那一百萬?!”
徐想瞪大了眼,脫口而出:“那一百萬是你捐的!!”
“不然呢,還有别的男人送錢給你?”
陸焉臣桃花眼微眯,流露出的專橫強勢的眼神那樣熟悉。
還有那赤裸的霸占欲以及善妒的酸氣。
徐想拿着啤酒楞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陸焉臣發話:“過來——”
徐想:“.”
雖然很不情願聽他的話,但她假死騙他,估摸着他正憋着一肚子火呢,還是先順毛撸比較保險。
徐想一步步地往他身邊挪。
腦子裏瘋狂的思考,要怎麽應對接下來陸焉臣的提問。
她緊張的要死,可沒想到,沒有她以爲的暴躁逼問。
陸焉臣一手捧着她包着紗布的左手,眼眸低垂,長睫遮蓋了他眼裏大半的情緒,但聲線很溫柔愧疚:
“還疼嗎?”
徐想不安的煽動着眼皮,沒有出聲。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認出你來”
陸焉臣說時,低頭,輕輕在她手背的紗布上覆吻。
徐想心頓時軟塌了。
他仰頭,眼裏帶着幾分傷感:“爲什麽要騙我?”
徐想眼神瞬間心虛躲避。
她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弱弱解釋道: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赫連莫跟他的手下産生了分歧,他手下私自把我弄暈,我醒來的時候,後脖頸疼得厲害,那人說檢查到我脖子後有定位芯片,說是赫連莫裝的.”
總得來說,就是赫連莫有個手下野心勃勃,不想給他打工了,所以私自把她帶走,本來想用她跟陸焉臣交易的,但她跑掉了。
至于爲什麽調整自己的五官,以及爲什麽不第一時間跟他相認,徐想刻意避重就輕,沒有說得細緻。
故事性看似很合情合理,但經不起邏輯推敲。
陸焉臣沒有去追問那些漏洞,隻是問:“聽說你跟陸延明簽了一天三百萬的薪資合同,你既然不想認我,又要回我身邊,是因爲缺錢嗎?”
“當然不是。”徐想脫口否認。
雖然她前幾天還一副拜金女模樣的問陸焉臣索要了兩個億的賠償。
但她現在是徐想,徐想是不可能拜金虛榮的,不然早就在陸焉臣一天爲她花八十多億的那天被砸暈了。
她更不可能承認她有一丢丢現實邪惡、奔着賺錢來的。
“我是聽桑猶說,你得了絕症,又拒絕治療,很擔心你,但你哥哥又看不上我,所以我才會故意開出那些條件氣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