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想:!!!
你這居高臨下的,還帶往斜了看人,這是道歉的态度嗎?
“麻煩顧小姐去洗手間整理清洗一下吧!”
徐想:“.”
行。
徐想一個深呼吸,拿起一邊座椅上的手拿包,起身離開。
兄弟倆沒一個正常的。
都是大傻逼!
徐想一走,陸焉臣往椅背上一靠,一副坐等解釋的不悅臉色。
陸延明:
他也不怎麽撒謊,這事也沒那麽好編。
陸延明瞟了一眼側後方,本來想向桑猶求救,但他不在位置上?
算了,那隻能不好意思了。
“桑猶說,心病要用心藥。雖然是仿品,但挺像的,放着偶爾看兩眼,應該會好受點?!”
陸焉臣眉頭頓時一蹙,想把人打一頓的心有了。
他起身作勢就要走,陸延明趕緊拉住:
“來都來了,至少把飯吃完吧!”
陸焉臣不爲所動。
陸延明:“.那至少吃口蛋糕再走?!”
陸焉臣:“.”
他的生日是十月,現在才四月末!
陸焉臣到底還是沒戳破他。
女衛生間。
徐想正在洗漱鏡前整理,有個女生突然遞給她一隻手帕,徐想下意識拒絕:
“謝謝,我用紙巾就好了.”
女生遞着的手沒收回:“是外面一個男人叫我給你的。”
“嗯?”
陸延明嗎?
徐想接過,女生才小聲的問道:“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徐想否認:“不是。”
女生眉眼瞬間舒展開:“那是你朋友哦!他單身嗎?”
徐想禮貌:“好像單身吧?我們也沒有很要好到會時刻關心對方的情感狀态什麽的。”
女生:“那你能把你朋友的聯系推給我嗎?”
徐想:“不太好,你要不直接去問他要?”
“好吧!”女生有點失落,但很快出去,顯然是搭讪去了。
徐想往門口貓了幾步,側着耳朵仔細聽——
隻聽一個溫柔的聲音拒絕:“不好意思,我跟那個女生是閨蜜.”
這個聲音是.桑猶?
徐想出來,果然見靠牆站着的桑猶。
桑猶見徐想,先是跟眼前略有震驚和失望的女孩打了聲招呼,随即繞過眼前的她,往徐想這邊走了兩步:
“整理好了嗎?需要我叫人送身衣服來嗎?”
徐想楞了一下,随即搖頭:“謝謝桑醫生。”
桑猶隻是微笑。
盡管徐想有在故意跟他表現出陌生和疏離。
可按理說,他隻跟她見過那一次,也并沒有做自我介紹,她倒是對他的姓名職業知道的清楚
桑猶并沒有帶着徐想回桌,他把她帶到一個角落座位坐下,十分直白:
“陸焉臣要死了。”
徐想臉色微微一滞,随即作一副淡漠的随口:“嗯?是生病了嗎?”
桑猶:“是生病了,最多還有半年的時間,要是撐不住,可能明天,後天,随時都有可能死掉。”
徐想:“.”
所以,這就是陸延明突然一改常态,把她往陸焉臣跟前帶的原因嗎?
桑猶:“顧小姐是個潛質不錯的演員,不知道聘請顧小姐拍上一部戲,大概需要支付多少薪酬?”
“什麽意思?”桑猶話鋒轉的太生硬,徐想有點不懂。
桑猶:“如果可以的話,想請你扮演一個角色,拍攝時長大概半年左右”
徐想瞬間明白桑猶的意思,“你想讓我陪在陸焉臣身邊?”
“.嗯。”
徐想:“.”
桑猶許是看出徐想那點不情願,補說道:“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你可以拒絕的,你的拒絕也沒有任何錯誤.”
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勸說自由的鳥兒重新回到它的牢籠裏的。
他現在之所以開這個口,也無非是,在他心目中,徐想盡管是朋友,但跟陸焉臣的交情遠是要比徐想重的。
他清醒地惡劣。
對徐想唯一一點的善良,就是沒說陸焉臣是爲了殉情。
所以,他給她拒絕的機會。
徐想沉悶着,沒有說話。
等徐想和桑猶回桌時,隻剩陸延明一個人坐着。
“他呢?”桑猶問。
陸延明有點提不起勁的疲憊:“走了。”
吃完蛋糕連句生日快樂都沒說,站起來就走了。
說完斜眸的餘光看了一眼徐想肩上搭着的西裝外套,看徐想的眼神,赤裸裸的泛着不悅。
桑猶身形一動,稍微側擋了一下陸延明的目光。
他說:“那你走吧,給我倆讓個位,菜都上了,我們晚飯還沒吃呢!”
陸延明:“.”
算了,他現在心情不好,沒什麽胃口不說,脾氣也不好。
他不想當衆對女生發火。
陸延明冷着臉,真起身讓位,作勢要走。
桑猶坐之前緊跟着補了一句,“去櫃台結一下賬。”
這一桌小十幾萬,他舍不得。
陸延明像是沒聽見似的,但徐想還是看到他真的有乖乖去收銀服務台停留——
徐想對坐在陸延明位置上的桑猶瞬間另眼相看。
桑猶對上她的視線:“坐啊,不吃白不吃,這地兒還是我選的,味道還不錯的。”
假都請了,來也來了,也不差這吃幾口的功夫了。
徐想坐下後,桑猶像是給她分了塊小蛋糕,随即有些好笑地說道:
“陸延明爲了诓陸焉臣出來,硬說今天是他生日,估計還好一番求爺爺告奶奶才把他請出來,結果你這妝容打扮,他估計得氣你好些天了.”
笑死。
能讓陸延明吃癟不爽的,沒幾個的!
徐想倒沒多怕陸延明生氣,畢竟比起陸焉臣,陸延明成熟,也紳士,處事還算理智大方.
陸焉臣就像是個小孩子,平時總一副又拽又冷,不好相與的樣子,自我隔絕外界所有的視線,無論好與壞,他都不屑承領.
想到陸焉臣,徐想眼裏關不住的擔憂:“他生的什麽病啊?”
桑猶:“怎麽跟你說呢,算不上是絕症,但他這人,脾氣又臭又硬的,加上秦叔的死對他打擊也挺大的,所以比較抗拒治療.”
“.”徐想又沒說話了。
她看着旁邊放着的吃完的蛋糕小碟,幾個深呼吸後,跟對面的桑猶無奈又勉強地說道:
“薪資我要按日收,每天八個小時,上四休三具體的合同内容,我晚幾天會拟一份草稿,你可以提出異議,但決定權在我這裏,如果達不到一緻就算了。”
桑猶溫柔一笑,“嗯,那等你的合同。”
徐想:“.”
回到酒店後,徐想躺在床上,腦子稍微冷靜了一點後,抱着被子懊惱地啊啊大叫!
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啊!!
她花了不少功夫,甚至卑劣地诓騙利用了白鳥,做了不少努力,還在臉上挨了些疼,又耗多少錢和精力去做假身世假背景.
雖然回北國是想救徐爸,但把人救了之後,她不該露面的。
這該死的虛榮心作祟!
按照桑猶的意思,她是要去演徐想平時的樣子。
是演徐想昏迷後的她自己,還是昏迷前的原主?
昏迷前的原主對陸焉臣那可非怨即恨的,陸焉臣現在把她完全當顧叙,她要是敢拿原主對陸焉臣的态度,不會被陸焉臣弄死吧?
要是陸焉臣更接受昏迷後的那個徐想,那是不是說明.他是喜歡
額不對!
清醒點啊!
徐想蹭地坐起,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就算陸焉臣對昏迷後的她更喜歡,那也是建立在原先陸焉臣就對原主付出了所有的深愛
啊啊啊啊啊啊!
煩死了!
她爲什麽要給自己找這麽大的煩惱啊!
如果她能穿回去,真想倒回兩個小時前,先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現在找桑猶能說反悔嗎?
他那麽溫柔又善良,應該會很理解她,不會怪她的吧!
但陸焉臣要死欸.
半個月後。
徐想在劇中女二的戲份本應該跟着劇組的進度一塊拍少說三四個月,但陸延明動用了能力,讓導演加急,先把她的鏡頭全部拍完了.
下午,桑猶帶着陸延明特意來劇組,看徐想最後一場殺青下線戲。
徐想作爲惡毒女二,能有什麽好下場。
這部古裝劇又帶點武俠玄幻元素,徐想先是吊着威亞跟女主打鬥一番,最後被女主擊敗,然後綁在高溫的火岩石上,血肉被生生灼燒的疼痛讓她痛苦萬分.
旁邊的桑猶還是第一次看現場拍攝。
盡管無實物,再加上整個道具布置還有其他因素,多少影響,但他真的從徐想的臉上看到了生不如死四個字!
他偏頭問陸延明:“她這演技可以吧?”
陸延明冷着臉:“一般。”
桑猶擡眸,看着陸延明眼裏的專注,微微一笑,不拆穿某人的傲嬌。
沒有因爲要表演痛苦而特意誇張,反而讓人看不到演技的痕迹,真實得讓人真以爲她在承受着劇烈的疼痛。
雖然後期大可能會配音,但她現場台詞沒得挑,語氣,語速,氣口,狀态,都很不錯。
先前的打戲也非常流暢且利落幹淨
單這幾場戲看下來,她确實是個非常好的演員。
好得有點不像個剛入行的新手。
在二十幾歲新生代的演員裏,能入他眼的女演員,讓他覺得好的,沒三個!
宋希君算一個。
顧叙是這第三個。
随着鏡頭裏的徐想咽氣死掉,一個遠鏡頭後,導演一聲‘咔’全場響起掌聲,有人第一時間送上鮮花,恭喜徐想殺青.
休息室。
徐想妝都還沒來得及卸,她把平闆放茶幾上:
“你們看一下合同内容。”
陸延明本來想随便看兩眼,但見上面的條款内容,陸延明眉頭頓時一皺。
日薪三百萬,她什麽咖位?!
日工作六個小時,上四休三,工作時間和休息時間她自由調整。
要給她提供獨立的房間,三個助理,四個保镖
上面還寫什麽,隻負責日常陪伴,僅限于陪聊陪吃陪玩,不接受在合同履行期間,加注任何過分要求,若服務對象行爲上以及言語冒犯,甲方有權中止合同,且乙方需賠付累積日工資的三倍作爲精神損失。若有其他身體上的損失.
說實在的,就算是他看了,都有種:這麽好的工作哪裏找?
憑什麽啊?!
一天給你三百萬,還把自己當甲方!!
旁邊的桑猶沒見着合同上具體内容,但他能看出陸延明的臉色不佳。
想都不用想徐想一定提出了什麽過分的要求。
對面的徐想明知故問:“陸先生是有什麽意見嗎?”
桑猶趕忙接話:“沒什麽意見,是電子簽還是紙質簽啊?”
徐想:“這隻是個草稿,晚點我把正式的合同發給你,電子簽一份,然後紙質再簽一份吧!”
她想好了,一天三百萬,十天就是三千萬!!
高風險,高回報。
等陸焉臣死了,沒人給她做籠子,她也不會被關起來。
還能成個大富婆!
陸延明和桑猶離開後,一上車,陸延明就繃不住了。
“一天三百萬,她上四休三,休的那三天還是帶薪的,一個月就是九千萬!”
他不是支不起一個月一億的工資。
隻是覺得不值!
她何德何能啊,就靠着那張臉,月入一億?!
這跟相當于白白給人送錢有什麽區别?
他們還得死皮賴臉的追着送,生怕人家不要?
這冤大頭,他當得真憋屈!
桑猶想了想:“.要不,我旁敲問問,看能不能把你弟的賬戶要過來?”
陸焉臣有錢,就算他不工作了,那也有的是錢。
資本家的醜陋嘴臉啊,真是越有錢越摳門!
陸延明撇了一眼身邊的桑猶。
“你這些年,在陸焉臣身邊,也賺了不少黑心吧?”
桑猶立馬激動了:“什麽黑心,那都是辛苦錢,本事錢,伴君如伴虎的,你弟這人多難伺候啊,我這.”
陸延明打斷:“我不管,雇傭她這個提議是你出的,從另方面來講,她就是你用來輔助治療陸焉臣的道具,而且剛剛也是你答應的”
桑猶瞪大了眼:“你要這麽說的話,那這道具我不要了!”
開玩笑,一個月九千萬的工資,就他的錢包,怎麽支得起啊!
這壓榨也不是這樣壓榨的啊,連個屍骨都不帶給留的啊!
“我知道你負擔不起,所以,接下來我每天隻給她三百萬的日薪,至于她要的三個助理四個保镖,以及日常的其他支出,得你來!”
桑猶:“.”
那也不行啊!
他是個打工的,那有打工人還給老闆添錢的啊?
但迫于陸延明毫無商量的眼神,他認了。
實在不行,他就可着陸焉臣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