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慢慢下意識擋臉。
隻聽那女人嘴裏叫罵着:“不要臉的小三,勾引我男人!”
“什麽你男人,大姐你誰啊!?”蘇慢慢莫名其妙。
搞什麽啊?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旁邊的男人已經穿好内褲,跑過來幫襯蘇慢慢——
“住手,有什麽事回家再說”他把蘇慢慢護在身後。
蘇慢慢又是被打又是被揪頭發被掐的,有人擋跟前護着,她當然乖乖躲在身後。
隻見那女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着蘇慢慢臭罵:“你個狐狸精,不要臉,賤皮子,爛比玩意兒”
蘇慢慢盯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氣極反嗆:“你個老女人你罵誰呢?!”
這瘋女人誰啊?
陸曉剛的太太不長她這樣啊!
而且這男人是誰啊?
搞錯了吧?
女人不跟蘇慢慢多扯,抓過半身赤裸的男人,一邊罵一邊離開。
其他兩個女人跟在後面,總體來得突然,又走得利落。
獨留蘇慢慢扯了片床旗抓在胸前,愣怔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就算是抓錯奸,那男人不可能抱着她去床上滾一圈啊?!
有人在給她做局?
蘇慢慢阖眸深吸了一口,幾番思量下,選擇報警!
很快,警察過來了。
蘇慢慢說有人莫名其妙闖進來,毆打她不止,還拍下了她的裸身照片
她描述了一遍,警察對她的說辭存有半分懷疑。
不過既然報案,蘇慢慢也表示公司的律師正在趕來路上,警察讓同事把她帶去派出所做筆錄,留兩個人查詢酒店的入住記錄和監控記錄——
酒店的開房記錄登記隻有蘇慢慢,至于監控,前台,電梯,走廊,等等有關的攝像頭,都出現了畫面缺失。
警察說起這茬的時候,蘇慢慢才想起,爲了不留下出軌證據,陸曉剛每次都會讓司機先把攝像頭那些給安排了
所以,攝像頭并沒有拍到她跟陸曉剛前後腳進房間,以及陸曉剛離開房間的監控畫面。
那些人跟着陸曉剛離開的後腳就沖進來了,把她打一頓,錄個視頻後,又很快離開,所以也沒有任何監控錄像的保存——
一時之間沒辦法鎖定嫌疑人,警察隻能讓蘇慢慢先回去。
蘇慢慢不放心,她不肯走,“對方要是發到網上去怎麽辦?”
旁邊的律師幫蘇慢慢解答:“要是有人發了,可以第一時間追蹤ID,然後起訴他诽謗造謠,以及侵犯個人隐私罪”
蘇慢慢打斷沖律師吼道:“那有什麽用啊!”
她太清楚互聯網那些嘴臉了,哪怕對方真的因爲诽謗被判刑,網上那些人也一定不會信的,反而會以訛傳訛,大肆評論她被捉奸在床的事.
律師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果然,他們在離開警局的路上,有個小号上傳了那段視頻,雖然把所有出鏡人員都打了個碼,包括蘇慢慢。
但有個鏡頭畫面,側臉沒碼住,盡管蘇慢慢當時沒化妝,鏡頭也稍有模糊,但關注過她的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她!!
一時之間,蘇慢慢已不可擋之勢,再次登頂熱搜。
那些原本還持有觀望的合作代言等等等等,一一宣發解約。
蘇慢慢及公司團隊,預計光賠償損失就在1.7億左右。
直到第四天,央視也緊跟着發文,建議封殺此類行爲不德的劣迹藝人.
赢得勝利的亓峥正好錄制完回景城,就吃到這麽大一個瓜。
他跟蘇慢慢談不上有交情,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死活。
不過——
蘇慢慢之所以突然崩盤,好像是因爲她跟顧叙爲他而争執?
亓峥把一個長達八十多個小時的直播時長往回倒,再次聽顧叙跟蘇慢慢的那段對話——
旁邊的助理看着入神了的亓峥,試探性地說了一聲:
“因爲蘇慢慢,顧叙好像也挺慘的,被蘇慢慢的粉絲罵的要死,還有人專門跟蹤尾随她,向她扔臭雞蛋潑油漆什麽的”
亓峥立馬偏頭看向說話的助理,英淩的眉頭不悅皺起,滿臉寫着不爽!
見亓峥有了反應,助理繼續說道:
“本來公司有心想捧她,分了不少資源給她,現在這個節骨眼,什麽活動都給她取消了,好不容易争取來的那部古裝戲,因爲女主蘇慢慢出了事,也跟着延拍了,她那個女三的角色估計也要被換”
亓峥眉間的折痕加深:“蘇慢慢是自作孽,殃及到她算怎麽回事?”
助理跟了亓峥幾年了,雖然隻是個助理,但這其中牽扯的人情交道可不少。
他歎了口氣,把亓峥手裏平闆的進度條再往前拉一點,然後點開倍數,等播到蘇慢慢在帳篷裏對顧叙說:你也把身上的麥克風什麽的都卸了吧,帶着不方便.
他點擊屏幕,讓畫面暫停。
有條有理地分析起來:“蘇慢慢拉着顧叙去方便本身就是個借口,她就是想找她攤開挑明了,讓她離你遠點。但這個顧叙帶個對講機什麽意思?”
亓峥思量了幾秒:“可能是怕遇到什麽危險,可以及時跟節目組取得聯系?”
助理給亓峥豎了個大拇指,“你這說法跟顧叙的解釋幾乎一模一樣!”
“好,就算她的初心是怕有什麽緊急情況,可以及時叫人,那她偷偷把對講機打開,讓大家聽到蘇慢慢那些話,你能說她不是故意有心的?”
亓峥凝眉:“就算有心又怎樣,她有強迫蘇慢慢說那些話嗎?”
在他看來,這隻不過是像蘇慢慢說的,人在遇到欺負的時候,要采取自衛的行爲而已。
助理點開屏幕的暫停鍵,讓畫面繼續播放,轉而說起:
“她沒有強迫,但她有引導啊!”
“對講機中途斷過幾次十幾秒的時間,這十幾秒裏,一定是顧叙反擊說了什麽,激怒了蘇慢慢或者是其他,總之,這個顧叙,比蘇慢慢還難搞!”
亓峥難看了臉色,沉默不言。
哪怕真像助理揣測的,那也改變不了蘇慢慢性質本壞的事實啊!
至于顧叙
她從小無依無靠,沒有父母兄弟,早早就經曆社會,隻能說爲人可能比較圓滑現實,她有什麽錯處呢?
助理看着亓峥一副還沒想明白的軸樣兒,多少有點無語了:
“隻要你千萬别對這個顧叙有什麽朋友以外的情感,什麽都好說。”
他跟了亓峥幾年,有時擠一張床上睡過,他什麽性子爲人,他能不清楚。
都說娛樂圈是個大染缸,邊邊上的都沒幾個幹淨的,更别提漩渦中心的。
男藝人也有不少潛規則,尤其是在現在00後的階層圈裏,有幾個容易的?!
亓峥要不是有家底給撐着,資源也不愁,三十幾歲的人了,怎麽可能保持剛離開部隊時的剛正和純真。
見亓峥臉色更難看了,助理連忙解釋:“我也不想多嘴,是阿姨讓我跟你提兩句的!”
亓峥:“.”
助理八卦,試探性地問道:“那個蘇慢慢,阿姨都沒上什麽心你對顧叙,是不是真的有點想接觸的心啊?”
說完不等亓峥回答,趕緊發誓先來個保證:“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不會什麽都跟阿姨說的!”
亓峥餘光不耐的瞥了他一眼,拿過平闆退出了頁面:
“就認識一天,我能有什麽心?!”
聽這話,助理放心了不少。
緊跟着,亓峥的電話響起——
助理瞟了一眼來電備注,心下瞬間有數。
亓峥接聽後,電話那邊的陸延明先是問起:
“拍攝結束了?”
“嗯,現在在回景城的路上,明天在景城拍.”亓峥淡淡地彙報自己的行程。
“嗯。”陸延明應了一聲後,緊跟着問起:“蘇慢慢的新聞,你看了沒有?”
亓峥:“剛看到,她背後的靠山是誰啊?”
他隻是順嘴一問,沒想已經脫離娛樂圈的陸延明知道,更沒想到,他會回一句:
“我三叔伯。”
亓峥:“.”
陸家家族龐大,枝繁葉茂的,個個都是人才,整個北國各産各業都有涉及不說,就連國外的業務也是風生水起。
陸曉剛早年就在岘港進軍了娛樂行業,之前算的上是岘港那邊的龍頭老大
他跟陸延明前後腳進入演藝圈,還得到過他的照顧呢!
現在他知道蘇慢慢爲什麽會有底氣對顧叙說出那些仗人勢的狠話了。
陸家不僅商業,就連軍-政方面也有後輩子弟。
陸曉剛盡管主心是在娛樂圈這份事業上,但其關系人脈,想搞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孤女,那确實簡單。
還好他沒有跟蘇慢慢真的有什麽往來。
不然,不就冒犯了長輩?
光是想想,亓峥眉頭緊皺,表情瞬間不好了。
“你離那個顧叙遠點,别跟她有什麽牽扯!”
電話那邊的陸延明突然話鋒一轉。
“啊?”亓峥疑惑不明。
他爸媽幹涉他能理解,爲什麽阿明也這樣說?
陸延明也不好多解釋什麽,隻是簡略:“這女的不簡單,你玩不過他,别被利用了!”
蘇慢慢要是沒出事,他一定認爲顧叙是沖着亓峥去的!
但很顯然,顧叙上節目的目标,是蘇慢慢。
亓峥:“.”
他爸媽把他當孩子也就算了,助理和公司對他照顧,他也可以看作是因爲他背景的緣故,連阿明都對他不放心,還說什麽他玩不過她?
好像把他當成了什麽弱智一樣。
亓峥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叛逆在語氣裏:“我三十五了,跟誰交往是我的自由,你們用不着這麽緊張OK?!”
他不至于蠢到連看人都看不準。
陸延明:“.”
修狗是有幾斤反骨在身上的。
算了。
他說多錯多,不至于還沒影的事兒,就先把壞人給當了。
要是有苗頭迹象,他大可以從顧叙那邊入手.
“晚上去你家蹭個飯,跟阿姨說一聲!”
陸延明說完就挂斷電話了。
依舊一副我行我素的臭屁模樣。
亓峥多少有點無語。
他也沒想晚上回家吃飯啊!!!
幾天後,陸宅。
這幾天,許是因爲受到了個徐想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的刺激,陸焉臣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并不留财力,瘋狂的加派人手,全球通緝赫連莫——
他要把他活捉了。
生剮了他的一隻眼珠,在掌心裏捏爆!
他要小心的,割下他的整身人皮,放在福爾馬林裏浸泡保存。
他要用刀子,慢慢的,刮去他手骨上的肉筋,讓他另隻眼,清醒地看着自己手骨的樣子。
他要将他的肚皮劃開
他有百種折磨他的辦法。
他再如何殘忍,也比不過他從他身邊奪走徐想的命來得可惡!
陸焉臣卷縮在床上,嘴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那把鮮血從手臂上溢出,他也絲毫不在意。
猩紅的眼裏充滿了堕落和仇欲,腦子裏比起徐想,赫連莫的占比更要多些
他清醒地知道,這股一直圍繞着他的強壓窒息,隻有赫連莫的死才能疏散。
到那時,他也就真的可以輕松解脫了
傍晚。
不知道什麽時辰,門敲響了。
不是秦叔叫他吃飯,而是禾豐。
他站在門邊,看着床上的陸焉臣,沒往前多走一步。
他就站在那兒,低低輕輕地說起:“秦叔好像死掉了。”
陸焉臣眼皮一動。
眼眸一擡,看着門口并沒有什麽悲傷模樣的禾豐,楞了兩秒,才突然掀開身上的被子,慌亂下床,連鞋都沒顧得上穿,跑到對面的房間去——
床上,秦叔穿着整齊地躺在床上,似乎像是有計劃的死去。
畢竟,禾豐不會在第一時間幫秦叔換穿上襯衫和西裝。
他爲了自己最後一絲體面,選擇結束自己爲數不多的日子。
陸焉臣不知道他站在床邊站了多久。
他看着床上陪伴了自己三十幾年的男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在難過?
亦或是,他是不是應該很難過??
可他心裏空落落的,像是心髒墜了一塊,不痛,就是.不适應。
禾豐在身後問起:“要送殡儀館火化嗎?”
陸焉臣扭頭看向禾豐,秦叔的親生兒子。
他看似比他還要淡定冷漠許多。
不知道當他知道照顧了他這麽幾年的男人,就是他的親生父親時,會不會像個孝子一樣,哭出聲來?
陸焉臣腦子裏亂七八糟地生出别的衍想,好一會,才應了下來,問:
“送火化之前,是不是得先按傳統送葬的形式走一遍?”
禾豐:“我怎麽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