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峥。”蘇慢慢故意出聲叫道。
徐想下意識回頭,隻見蘇慢慢已經朝他們走過來了。
彈幕:
[啊啊啊啊啊大型三角現場!]
[有意思了,兩女争一男,看起來顧叙赢面很大啊!]
[慢慢不要過去啊,男人多的是,咱們别跟綠茶争啊,掉價啊!]
[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
[我一開始以爲這是一個單純虐明星的追求刺激的節目,萬萬沒想到是這方面的刺激啊!]
[【我在荒野求生裏看戀綜】]
[你倆擱這給我演偶像劇呢?]
[有意思了]
[]
蘇慢慢幾步上前,挽唇微笑,看似和善:“你們在聊什麽呢?”
“沒什麽,就問亓隊中午飯怎麽解決,他看我餓了,就好心把他的壓縮餅幹給我了”
徐想在蘇慢慢面前,有點小弱勢的感覺。
蘇慢慢瞟了一眼亓峥收回去手裏的壓縮餅幹,盡量保持語氣友善:“你早上不是吃的挺多的嘛,還把我的那份也要了去,這麽快就餓了呀”
這小婊子果然是沖亓峥來的。
真是一下沒防住,就往跟前湊。
徐想抿唇沒吭聲。
鏡頭前一票觀衆都快要罵死蘇慢慢了:
[喲喲喲,這是什麽陰陽文學啊!]
[人家餓不餓關你屁事啊,又沒問你要餅幹!]
[明明是你自己不想吃,顧叙舍不得浪費才要來的,說的好像把你餓着了,自己多善良似的!]
[亓峥早上不也吃顧叙的餅幹跟米飯熬成的粥,現在還她一塊餅幹怎麽了?礙你事了?就因爲沒把那塊餅幹給你是吧?]
[之前還覺得顧叙茶,現在看來,至少她不矯情,有水有吃的都拿出來,一路上還撿柴.]
[]
亓峥直言怼了回去:“跟你有什麽關系?”
說完當着蘇慢慢的面,把那塊壓縮餅幹塞到徐想手裏,然後起身:
“大家休息好了就起身吧,盡快趕到目的地!”
說完把包提起,拿起一邊的木棍,先行一步。
蘇慢慢被當場駁了面子,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紅了眼眶。
徐想連忙哄着:“慢慢姐你别生氣”
她把小餅幹給到蘇慢慢:“亓老師他可能也是累了,所以語氣才有點不太好,是我問他要吃的,他出于禮貌才給我的.”
蘇慢慢把餅幹扔在地上,滿臉敵意地看着徐想:
“用得着你替他解釋嗎?”
徐想噎住。
旁邊幾個男人也是一臉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這兩女人怎麽就吵起來了?
“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存的什麽心思,但麻煩你收一收,不要跟我玩什麽聊齋,真的很難看!”
蘇慢慢根本不顧及其他嘉賓,甚至是節目組以及直播什麽的,也要出言警告徐想。
徐想:“.”
蘇慢慢撇臉跟上前面的亓峥。
連她的背包行李都沒有拿。
。。
亓峥走得倒是潇灑,但今天晚上的虞青山他們可有的忙了。
徐想被關了才不到九天,不單單嘉南勢力出現了騷動,就連旁邊的幾個區都盯上了嘉南這塊肉.
他們需要一個身體病弱、聽話乖巧的老大來配合工作。
哪怕隻是表面聽話,這也比換任何一個暴力粗魯的大老爺們上任掌權要好。
畢竟,徐想能在短短五年内當上嘉南的老大,少不了維護局的幫襯.
嘉南以北去第七大道。
身上還穿着囚服的徐想從車上下來,看着那古堡大門虛掩半開,遲遲沒有傭人管家出來接待.
旁邊的鄭長冬吭聲:“你被抓的那天晚上,洪波帶人重新洗牌,房子裏的傭人被殺了一半.”
徐想沒吱聲,擡步而前。
車前的大燈照着,鄭長冬看着徐想那白皙腳踝上的倆道紅痕,以及腳底闆的污泥,眉頭微皺,似有不悅
徐想找了一圈,最後在餐廳的窗沿上找到了她想要的。
是隻貓。
她養了三年的玳瑁貓,沒有名字。
死在這個位置,可見它當時是想逃的
近十天過去,貓身已經開始腐爛,子彈直接射穿了它的腹部,腹部的傷口處散着惡臭氣息讓人至郁。
跟在身後的鄭長冬見徐想站着的時間有點長了,不禁一問:
“要埋了嗎?”
養了幾年,這隻貓黏人乖順,時常見着它卧在徐想的腿上
空氣寂靜了不過兩秒,徐想扭過身來,臉上捕捉不到絲毫傷感:
“不用,麻煩你,洗幹淨點,我喜歡吃辣的。”
話說到最後,徐想嘴角輕扯出一抹淡淡微笑,示以謝意後,轉身離開——
鄭長冬:“.”
淩晨一點四十三。
徐想洗完澡換身幹淨衣服下來的時候,大廳裏已經跪着十幾個被打得半死的人。
見到徐想,那些人都開始哀嚎求饒,除了管家老秦。
徐想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什麽也沒說,蹲在沙發上,拿起手機,操作了一番,随即白皙的手臂擡起,修長的食指勾了勾——
鄭長冬聽話走過去,附低了腰身湊近。
徐想身上有種淡淡的清香,很淡,不是他至今以往聞過的所有名牌香水.
他說不上來。
反正就是好聞。
以至于徐想交代的都說完了,鄭長冬還沒有直起腰身離開。
徐想眉頭微微蹙動了一下:“需要我重複第二遍嗎?”
鄭長冬這才回過神來,臉上有些不自然的避及,應下後,去吩咐其他小弟做事,而他本人去了廚房,把那鍋他親自燒好的肉端到了茶幾上——
看着那盤‘辣子雞丁’上桌,徐想主動伸手要來筷子,嘗了幾塊,随即看向一旁跪着的老秦:
“秦叔,過來嘗嘗,味道還不錯。”
老秦望向徐想,目有愧疚不安,不等他回話,旁邊的小弟已經把人給架起,拖了過來——
六十歲的老秦被粗暴的摁在茶幾上,鄭長冬掐着他的臉頰,強迫他張嘴,抓起一把辣子肉丁,直接往老秦嘴裏塞.
臉頰被掐住,無法咀嚼下咽,眼看被塞滿,鄭長冬拿出槍,用槍管塞他嘴裏,想把那些辣子和腐肉直接捅進他的喉嚨裏.
叮——
徐想手裏的筷子敲擊盤邊制止:
“你全糟蹋完了,我吃什麽?”
鄭長冬看了一眼徐想臉上的認真,一聲道歉,随即松開了老秦。
得到自由的老秦,忍不住把嘴裏的火辣全吐了出來,辣油進了喉管,引得他發出陣陣劇烈咳嗽
徐想也不急,還給老秦倒了一杯茶,遞到面前去,有些無奈:
“秦叔,扪心自問,我拿您當長輩尊敬,讓您繼續留在老宅,也是念着您活到這把年紀不容易,想讓您有個安生點的晚年
您說您都這把年紀了,玩心怎麽還這麽大呢?”
老秦滄桑的眼尾含着被嗆紅的淚,對上徐想那一灰一黑的瞳,混濁的眼眸一顫,聲音有些無力:
“你對我是很好,但十三區不能讓個孩子當老大,你跟維護局合作關系持續不了多久的.”
“啊!!”
老秦的話還沒說完,徐想手裏的筷子猛的一下插在了他放在茶幾上的手背骨縫之中。
筷尖是圓頭,沒有刺穿,可筷尖凹陷到底,也是疼的。
徐想眯了眼,眉間布了些不滿:“殺人就殺人,殺貓幹什麽呢?”
老秦喘着大氣,一時之間實在是接不上徐想的問題來。
好一會,他才誠懇:“貓是洪波殺的,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你要打要殺,我認了。”
他跟在徐想身邊幾年,也知她的手段有多狠辣,他既然做了,就已經料想到現在的後果了。
可徐想好似并沒有想要他命的意思。
她嘴角含着笑,什麽也沒說,隻是把筷子用紙巾擦拭了一下,繼續挑揀着盤子裏剩下的那點肉丁
監獄夥食不好,她餓了。
赴死的人犯在等待儈子手落刀時的過程才是最恐懼的。
整整近一個小時,徐想該吃吃該喝喝,硬是将那些求饒求生的呐喊充耳未聞,淡然迎接下場的老秦也跟着慌了。
徐想并不仁慈善良,當初留他活口,也不過是看他資曆老,能幫襯她一把。
從算計背叛她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注定活不了。
徐想現在是在等什麽?
直到——
幾個人推拖着一對母子進來,見到人的那一刻,老秦瞪大了眼,情緒一下瀕臨崩潰:
“徐想,你要殺就殺,他們都是無辜的”
“無辜?”徐想像是聽了個笑話,眉眼皆是明媚愉悅:“還是頭次從您嘴裏聽到這倆個字,我還以爲以您這種資曆,眼裏早就沒有無辜了”
他背負的‘無辜’不計其數,跟他們這種人牽扯上關系,哪還有什麽無辜不無辜一說。
老秦:“.”
“徐想,算我求你,洪波一開始想要你的命,我念着你的好,才沒有下手.你怎麽處置我都不會說半句不是,隻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他要是想殺徐想,那可有太多次機會了。
徐想眨了眨眸,略有遲疑思想:“那這麽說的話,我還得感謝您的不殺之恩?”
老秦顫搖了搖頭,“我求你了.放過他們吧!”
叱咤了大半輩子的老秦,顫巍地朝着徐想跪了下來。
這一跪的分量,隻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重。
可惜——
徐想眉眼上挑,絲毫沒有将老秦的卑微放在眼裏。
她看向對面,一個約不過三十出頭的溫婉女人,臉上滿是驚恐害怕.
明明怕得要死,卻把身後比她還要高出半個頭,約莫十二三歲稚嫩面孔的孩子護在身後
六十歲的老秦這輩子嘗過的女人怕是他自己都沒數。
這孩子算是老來得子。
老秦叛變想要拉她下台,徐想不用想也知道,左不過是爲了這對母子打算
沉默了一會兒,徐想頗有些爲難無奈:
“秦叔,做錯事就要罰,這是你教我的!”
說時,左眼一個挑眉斜視,旁邊的鄭長冬得到授意——
砰——
一聲槍響,緊接着,孩子的哭聲響起:
“媽,媽”
秦時抱着懷裏瀕危的母親,随即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父親:
“爸,爸你救救媽,醫生,醫生”
那一槍像是打在了老秦的心坎上,打懵了神。
“天也不早了,秦叔您這麽大把年紀,還是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吧,過倆天,倆天後的這個時候,我希望能見到洪波的屍體!”
老秦在十三區混迹這麽多年,不單單是嘉南,其他城的勢力也有滲透。
死之前,最起碼要把其剩下的利用價值榨幹才是。
他跪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在上的徐想,到底還是聽話起身——
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女人,以及旁邊因爲失去至親而哭的崩潰裂肺的孩子,腦袋一陣眩暈襲來,差點沒倆眼一翻,栽倒過去.
沒走倆步,徐想突然好奇:
“以您這麽多年的經營,隻要您想,自己坐這個位置也是可以。洪波給您開了什麽條件,會讓您昏了頭腦,走這麽一步糊塗棋?”
老秦頓步,沒有回頭,隻是看着地上哭得傷心的孩子,有心無力:
“洪波說,有路子能讓我兒子離開十三區.”
“噗——”
徐想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人真是越老越糊塗,這種大話能騙到老獵手也是稀奇。
那層十三米高的圍牆上方的射線,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十三區。
洪波要有這門道,又怎麽可能會局限一個小小的嘉南城老大!
第三天的晚上,大殼酒吧。
徐想剛下車,就見着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黑長直,模樣清純乖巧的女孩子出來——
“阿可?”徐想叫住。
淩可兒應聲擡頭,見徐想,喜上眉眼:
“小爺,你怎麽來了?”
徐想:“約了人。”
她上下打量淩可兒這妝容裝扮,微眯了眸:“這是.新主雇喜歡這種風格?”
淩可兒嘴角含笑,露出一抹害羞,搖了搖頭,否認了‘主雇’這個說法:
“這個男人跟以前的都不一樣,我好像戀愛了”
徐想點了點頭:“你哪回玩弄人家感情和身體的時候,不是這倆句說辭?”
淩可兒急了:“哎呀不是,這次真不一樣,我陪了他快一個星期了,他居然一次都沒碰我,就這種男人,比他媽國寶都稀罕.”
徐想皺眉,想不通:“不碰你,又讓你陪,這種人八成有病。”
“欸,你說對了,他還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