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娛樂圈混不下去了,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産啊!
談判自然不歡而散。
緊跟着,徐想去找了方月,用她的手機,登錄了宋希君的賬戶,點開了陸言銘的頭像,把赫連莫在背後挑起他們兩兄弟内讧的計劃和動的手腳,一一告訴了陸延明。
對方隻回了一句:你是誰?
徐想:你不用管我是誰,赫連莫的目的是從你跟陸焉臣的争搶裏撿點肉吃,要不要便宜赫連莫,你自己考慮。
陸延明:爲什麽要告訴我?
能知道赫連莫計劃的全貌,以及在關注這件事本身,對方的來頭和背景顯然不是一個普通吃瓜群衆。
徐想:你不用過渡揣測,舉手之勞而已。
不等對方回什麽,徐想快速下了賬号後,把手機還給方月,嚴肅叮囑:
“要是有人問起,不能跟任何人說起我用過你手機,懂嗎?”
“.”方月小心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
車裏的陸延明盯着屏幕上‘未讀’的灰色字體,眸中滿是複雜思索。
他給一個技術發去消息,讓他查查剛剛宋希君登錄的IP地址
不可能沒有目的。
就算對方爲的不是表面的金錢酬勞,那也一定是有别的所求。
他說的要是真的,從另個角度,是在旁敲他不要再跟陸焉臣争搶作對!
他是陸焉臣的人?
陸焉臣在變相地向他服軟嗎?
明明剛剛還一副臭臉、叫得那麽兇
第二天。
徐想在健身房跑着,方月找來:
“徐小姐,門外有個叫白鳥的日本人,說是來找陸先生”
門崗的跟他說了陸焉臣不在,他說找徐想也可以,但門崗沒放人進來,他就一直在大門外等着,保安把這事報給了田管事
徐想扭頭,有點意外白鳥居然會這麽耐不住性子找上門來。
大門口。
徐想開着傭人用的小電車來到大門口。
鐵藝門外的白鳥新樹一見徐想,立馬上前幾分,貼在鐵欄上
徐想下車,“把門打開。”
保安沒動。
他們還沒接到田管家的通知呢。
徐想偏頭,不悅地看了一眼旁邊站的筆直的幾個保安。
保安稍稍遲疑了兩秒,還是把門給打開了。
門一開,白鳥新樹迫不及待的上前,剛想開口,卻被徐想制止:
“先生,這邊說話。”
徐想走出大門,引着白鳥往遠了走去。
還不能走得太遠。
徐想回頭看了一眼門口故作不看他們的幾個保安,轉而壓低了聲:
“你怎麽會親自上門?”
這讓陸焉臣和赫連莫知道,他們倆怎麽編排交代?
“是我建議上門,向陸焉臣發出用餐邀請的。”
他知道,是徐想把赫連莫跟艾拉聯合,以及赫連莫用宋希君的死往陸焉臣身上引的事告訴陸焉臣的。
陸焉臣的反擊他承受不住。
所以,不如好好聊聊,解釋‘誤會’。
這算是另一種方式的求饒。
當然,赫連莫不會接受這麽直接的示弱。
他提了徐想。
赫連莫才肯讓他上門的。
畢竟,他們之間,還有顧抒這茬,能用上徐想這個枕邊人.
電話裏說不清楚,他必須當面問個明白。
白鳥新樹追問:“昨天我取了屍體樣本,再次确定,那具屍體就是宋希君,你在騙我?”
“.”她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辯解。
見徐想沉默,白鳥眼裏劃過傷感,整個肩膀往下一沉,悲傷蔓延,很快席卷全身。
他昨天接到徐想的電話,那種種細節自證,他真的燃起了宋希君還活着的希望。
真可怕。
他苦苦沉浸以及接受了她的永遠離開。
這才稍稍有點緩和,突然有人告訴他,她還活着。
一下把他從谷底沼澤裏撈起,又猛然松手,大起大落的驚喜與悲涼,太殘忍了。
白鳥阖眸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而問起:“你怎麽會知道她那麽多事?”
她們是朋友嗎?
徐想想了想,唇角挽起,眼裏有晴:“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超自然的事物嗎?”
白鳥一愣:“什麽意思?”
徐想娓娓說道:“簡單來說,就是我有能跟死去的靈魂對話的能力,電話裏你問的那些事,都是她在旁邊告訴我的.”
白鳥眼睫高頻煽動幾下,眼裏淚光頓顯。
“那她現在還在你身邊嗎?”
徐想微笑着,點了點頭:“嗯,她就在我身邊,你有什麽想跟她說的,她聽得見的”
“真的嗎?”這種反自然的事,白鳥半信半疑。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爲了避免徐想的戲弄,他還是先再試探一次:
“你幫我問問,她還記得我給她取的名字嗎?”
宋希君是她進入娛樂圈後的化名。
而在這之前,她都是用一串數字代号。
徐想:“向日花子。”
因爲她很喜歡向日葵。
他曾帶她去過一大片的向日葵花田。
她興奮地像個孩子在向日葵下穿梭。
也許,正是在那個時候,大大的向日葵花朵下笑得明媚的女孩子,讓他明白了自己揣着的究竟是什麽心意吧!
白鳥新樹,向日花子。
太陽參樹,花鳥爲伴。
可惜,直到她死,他都沒能勇敢地向她表達袒露自己的心意。
白鳥新樹怔怔地看着徐想,臉上淚痕兩行無聲。
他怎麽都想不到,他還能以這種方式,跟她相處
徐想也有些淚目。
白鳥是個很好的男孩子,忠厚,純粹,是跟女孩子相處時會很木讷,又很容易害羞的男孩子。
她不是情感鈍子,當然知道白鳥對她的情感。
可惜,她沒有對他産生過朋友以外的想法。
當然,她有時也閃過一些念頭。
白鳥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如果他勇敢點,向她表白,她跟他在一起,兩人相處會很愉快吧.
可惜,渣男的魅力太大,總容易糊了眼蒙了心。
她這種情感小白,哪裏是浪子大師的對手。
如果,如果沒有赫連莫的介入,她那顆一直想要安穩,想要一個家的心,說不定真的架不住白鳥的追求示好,兩人結個婚,生活也一定很溫馨很幸福吧!
“すみません,すみません,すみません”
白鳥哽咽強忍着哭腔,一直在道歉。
徐想笑着:“バカ、どうして謝るの?”
白鳥眼裏的傷感頓時轉而詫異。
徐想趕緊解釋:“呃這是她說的。”
白鳥:“我要是早點帶你遠走高飛,你也就不會遇上意外了.”
白鳥再也撐不住,蹲下身來,捂着眉頭,擋住他懦弱的一面。
徐想看着爲她的死而感到傷心難過的白鳥,心裏也跟着難受。
她進娛樂圈時間不長,又忙着賺錢,也根本不會花心思去交什麽友。
她的死,除了一些喜歡她的粉絲會難過,大概沒有别的可說了。
隻有白鳥,在爲她的死,而悲傷。
她的手摸上白鳥的腦袋,“何を言ってるの?バカ白鳥”
徐想溫柔的聲音,和摸他頭的舉止,讓他擡頭,紅着的眼圈看徐想,有些恍惚。
他好像,看到了那冷豔眉眼裏含隽着的溫柔。
察覺到白鳥的失神,徐想把手收回來,補了一句:“這是她說的,她還說,讓你不要沉緬她的死,比起你一直爲她難過悲傷,她更希望你能開心點”
随着徐想的話語落下,男人眼角的淚跟着滑下。
他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白鳥起身,對徐想鞠了深深一躬,很鄭重的對她說: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謝謝)”
緊跟着,他直起腰身問起:“請問,她.會消失嗎?”
“.也許吧!”
“人畢竟已經死了,就算不消失又能怎樣,你難不成想跟一介空氣做朋友嗎?”
“.”是啊,人已經死了。
正當他猶豫着,要不要趁着這最後一次機會,借着徐想,讓宋希君明白他的心意時,徐想突然問起:
“陸焉臣不會放過他的,他打算怎麽自保亦或是反擊?”
白鳥新樹眉頭頓時一皺,看徐想的眼神裏,有爲難和糾結。
徐想淡淡說起:“他自诩是技巧性選手,對待這種壓倒性力量的對手,他絕對不會硬碰硬.”
白鳥:“.”
她這也是從宋希君哪裏了解到的嗎?
“白鳥先生。”徐想看着白鳥新樹,雖然有點卑鄙,但——
“我不會要你幫陸焉臣,出賣對付你的老闆,我隻有一個請求,如果到時候把我牽扯進去,還希望白鳥先生能念在宋希君的面子上,給我一條活路.”
白鳥猶豫思量了一下,轉而應了下來:“好。”
徐想滿意挽唇,“謝謝。”
陸焉臣看着手機上傳來的監控視頻畫面。
兩人走得挺遠的,監控畫面放大後,人的五官模樣有點糊。
可徐想把手放在男人腦袋上的舉動,辨認的倒是清楚。
他給了她自由。
他讓她行動自如,想做什麽、想去哪裏都随她。
他以爲有定位芯片,就萬無一失。
看來他錯了。
陸焉臣退出畫面,把電話打回别墅:
“從現在開始,沒收她的一切電子聯網設備,不許她出大門一步!”
一句吩咐後,陸焉臣氣息紊亂地挂斷了電話。
腦海中再次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徐想跟别的男人親昵畫面,他胸腔裏的怒火蓄積地快要爆炸了!
陸焉臣單手捂上胸口的位置,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節奏,強迫自己的情緒要冷靜安定
啊,他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那種窒息感,要把他憋死了。
陸焉臣起身大步離開辦公室,往他的私人衛生間去——
他連襯衫和褲子都沒有脫,便迫不及待用冷聲淋浴降溫平複
冷靜下來的腦子,開始複盤先前的種種。
她費盡心思逃掉,爲什麽會選了馹本?
她到了馹本後,失蹤的那幾個小時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
她反常的主動聯系他,引誘他去馹本。
而最開始,他跟赫連莫牽扯上,也是徐想一改常态,把他帶到那個地方去,是徐想指認赫連莫可能是擄走她的人
事後,赫連莫送上的珠寶,實實在在的表明他跟徐想早就見過。
很快,赫連莫跟着後腳回國,又聯合艾拉,找到徐想,拍了視頻曝到網上。
乍看徐想隻是受害者,可但凡她當時多解釋反駁幾句,輿論不會一邊倒,也不至于讓他處于被動
徐想還想給艾拉求情不是嗎?
而那個男人,是赫連莫的手下。
她早就跟赫連莫有所聯系了.
目的是什麽?
打垮他?還是摧毀他?
越想,陸焉臣渾身越是燥熱難耐,眼裏的戾氣也越來越濃。
徐想的背叛,比不愛他,還要來得傷害,讓人難受極了。
好不容易稍稍冷靜了一點,正當他走出領域隔間的門時,虛掩門口的齊特助聽到聲音,立馬敲了一下門:
“陸總,您的衣服。”
“進來——”
齊特助應聲進門,特别淡定的,沒有正眼去看正在把身上濕漉衣服脫下來的陸焉臣。
她把衣服放在一邊的架子上,向陸焉臣微微點頭欠身後,麻利地轉身離開——
門一關。
齊特助才敢狠狠一個深呼吸。
她的臉迅速燒了起來。
又熱又紅。
她雖然故做冷漠鎮定,沒有正眼去看過陸總,但餘光瞧見了那半身肌肉的紋理
如她在腦子裏設想過無數遍的身材一樣,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精壯,性感
她快步離開,去往女洗手間,把自己關進隔間,腦子裏還在不斷浮現陸焉臣性感的身材.
她甚至能想象到,他會有多棒.
别墅。
田管家按命令,來收繳徐想的手機和電腦。
徐想不爽歸不爽,但也乖地很,老老實實地把東西都交了上去。
她早知道她去見白鳥新樹,陸焉臣一定會有反應。
她就是抱着試探。
雖然她沒想過會像以前那樣摸白鳥的腦袋,但也沒想到,陸焉臣依舊連問也不問,一個解釋的機會和餘地給不給,直接給她判了刑罰!
她算是知道,赫連莫爲什麽要讓白鳥來别墅找陸焉臣,而不是去集團。
這哪裏是找陸焉臣,擺明了就是挖坑給她呢!
徐想不好氣陸焉臣,也不好氣白鳥,隻能把氣都算在赫連莫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