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走時,鄭長青憋了半天,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想知道,她看到徐想跟他的‘親密’合照,這麽火急氣沖的趕來,是因爲什麽?
他怕問出口,會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索性,就不問了。
很快,徐想不用去思索煩愁艾拉的目的,她們在商場的對話以及徐想打人的畫面,以偷拍的角度,在網絡上傳開——
因爲陸焉臣作爲北國首富,而艾拉又是英國皇室,兩人身份都是舉足輕重的特殊,很少有吃到這種身份的瓜,不到兩個小時,兩國互聯網民衆和媒體等多方都知道了
再回扒,昔日俊男靓女的世紀婚禮,商業大佬跟皇室公主的聯姻,成了個笑話。
艾拉成了受害者,陸焉臣和徐想也自然而然地變成了渣男蕩婦。
當然,事情剛發酵,所有的視頻和言論都被屏蔽下架了。
動作之大,不少人被追究判刑,有人被罰得傾家蕩産甚至因此負債,最輕的,也是被禁言或賬号被封!
[這就是鈔能力嗎?見識到了,牛批牛批!]
[有錢真是能爲所欲爲,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控評了,這是在剝奪言論自由!!]
[(狗頭)傳朕令,再有刁民敢言論皇家密事,格殺勿論!]
[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
陸焉臣越是想壓制,那些輿論反彈得更是厲害。
徐想陰沉着臉,坐在沙發上刷了兩個多小時,臉色越來越嚴肅難看。
網友不單單把她和她的家人扒了個幹淨,連帶着顧抒和唐禾英也沒放過。
唐禾英被曝出在翰國沒有成團出道的原因是因爲她不服管教,跟翰國某個富二代來往甚密
而顧抒也有人拍到她被豪車接送,說是被某個矮醜老的有錢大佬包養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真沒一個字是錯的。]
[有錢人玩得真花!]
[兄弟們,我爺爺看上了左邊那邊,能幫我要一下聯系方式嗎?]
[多少錢一晚?]
不但有各種男蛆的猥瑣龌龊發言,還有很多女性不堪入耳的發洩謾罵!
顧抒還沒反應過來,學校突然聯系上顧抒,說有很多媒體以及網紅什麽的人找到學校來
唐禾英在各大平台運營的賬号漲粉迅猛,私信數量更是蹭蹭爬樓,她的手機也被打爆了
相較顧抒面對網絡暴力的驚慌無措,唐禾英截然相反的開心。
“阿西,我已經漲到三百多萬粉絲了!”
這速度還在增加,相信用不了幾天,她的數據能破千萬?!
黑紅也是紅,這是她迅速破圈賺錢的好機會啊!
徐想一個眼神看過去,唐禾英立馬把咧起的嘴角收回,臉上浮現幾分不好意思。
她岔開話:“表姐,我們現在怎麽辦啊?”
徐想剛入圈爆紅的時候,經曆過這種網絡暴力,那些污言穢語,倒是沒多少入心。
“顧抒,學校那邊你暫時請假幾天别去了,跟我待在一塊比較安全點”
就算去了學校怕是也不安心,還會引起更大的騷動和麻煩。
顧抒她一個人也應對不了。
“.嗯好。”
徐想這才跟唐禾英叮囑:“你也别亂跑,一句話都别往外露,知道嗎?”
唐禾英有點小不情願,低低應了下來。
她就納悶了,她是她的表妹,沾着親呢,這幾天相處下來,她對她的态度語氣,還不如顧抒一個外人呢?!
徐想安撫好顧抒和唐禾英後,又跟爸媽交代了幾句,讓他們把電話關機,不要上網也不要聯系任何人,待在酒店房間不要出去.
回到房間,隻剩自己一個人後,她心裏那股委屈才敢小心地放出一點點。
徐想微濕了眼眶,把電話打給了陸焉臣——
響了好久,直到手機傳來無人接聽的提示音。
她的嘴一下扁起,更加憋屈了。
她又撥了過去——
她曾說過,給男人打電話,超過三聲不接就挂斷,并且絕不要繼續打第二遍第三遍
不等她負面的情緒開始發酵,電話響到第二聲的時候,終于通了。
“陸”
“你别怕,什麽都不要想,也别去理會,我會解決的。”
徐想:“.”
陸焉臣低低深沉,又磁性撩人的聲音,其中給予可靠的安全感,讓徐想鼻子猛然泛起一陣酸楚,眼淚瞬間溢出來了:
“都怪你,現在所有人都在罵我”
徐想一下沒繃住的哭腔讓陸焉臣的心都要碎了。
“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你别哭.”
陸焉臣的溫柔,反而讓徐想的眼淚更加變本加厲。
半個多小時過後,徐想擤了一把鼻涕,深吸了一口氣,臉紅紅的,爲剛才的哭鬧感覺到超級丢臉.
她進娛樂圈之後,這種隻會嘴嗨的黑粉多了去了,什麽髒的她沒聽過見過,多大點事啊!
怎麽一聽到陸焉臣的聲兒,就變得好沒有出息了呢!
“網上的事你不用管的,說幾天閑話就過去了,你越是上趕着較勁,這事越是沒完.”
要不就是讓艾拉那邊說出實情聲明,可始作俑者就是她,她計劃目的才剛開始上演,肯定不會撤兵的.
要麽陸焉臣把兩人合同婚姻的相關證明拿出來
“嗯,你别擔心。”
這事沒辦法晾着不管。
這才一天,陸氏集團的股票暴跌,損失估計在165億左右。
再任由下去,保守估計損失至少達到400億左右。
再加上他現在深陷[宋希君]的死亡案件裏,但凡出點什麽差錯閃失.
“你現在還在景城嗎?”徐想突然問起。
她挨了打,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按照陸焉臣以前的行爲模式,這會早就在她身邊了。
“嗯。”陸焉臣輕輕低應:“有些緊急工作要處理,等忙完了,過兩天我去接你。”
徐想沒有說話了。
十一月的天氣漸漸邁冬,夜裏的風冷得刮人,到了後半夜,風裏裹了些雨絲,寒氣浸骨,多顯幾分無情。
艾拉被保镖粗魯地推進房間,她蹍镪失重,狠狠地摔在地上。
幸好地上鋪着地毯,她雙手被綁着,跪着坐起來,見書桌前的陸焉臣,嘴角勾起一抹早已料到的笑意。
“看來你這次真是惹上大麻煩了,要換在平時,不可能這麽晚才找我算賬出氣!”
陸焉臣眉眼一擡,眼裏的戾狠,讓艾拉眼神發顫,恐懼壓根就控制不住的生出來.
“你找死?!”
明知惹怒他的後果,還是做了。
艾拉挽唇:“還沒有看到你陷入泥潭的狼狽,以及向我搖尾乞憐的樣子,我怎麽可能去死呢!”
陸焉臣眼眸一眯:“是嗎,可惜你的奢望要落空了。”
他起身向她步步緩緩走來。
艾拉臉上的高傲戲谑瞬間不在,警惕和懼怕爬出,連帶着呼吸都變得小心了起來。
他伸手——
秦叔會意上前,把一把鑲嵌了綠翡的匕首,遞到了他的掌心中。
眼見着陸焉臣掌中白色的刀刃,艾拉頓時慌了。
“陸焉臣,一個小時前,我已經發了動态,現在全網估計都在等我平安回話,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
艾拉話還沒有說完,被陸焉臣一腳揣在肩膀處,她摔倒在地後,陸焉臣一腳踩在她被綁起來的手腕上——
男人所有的重量傾盡壓制,她手腕疼得忍不住痛呼發叫。
陸焉臣蹲下身來:“哪隻手打的?”
“什麽?”艾拉一時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她的左手手掌被匕首狠狠刺穿。
“啊!!!”
女人痛苦的喊叫聲響徹。
陸焉臣似充耳未聞,面色冰冷至極。
他沒有直接抽出匕首,而是将掌心處的匕首刀柄一壓,刀刃從中指與無名指的指縫中切下——
“啊啊啊啊——”
手掌的疼痛讓人窒息。
艾拉疼得翻白眼,快要昏厥過去。
旁邊的秦叔上前,把艾拉所說的動态點開給陸焉臣看——
艾拉自述自己剛剛被人強行帶走,如果兩個小時後沒有發布視頻報平安,請大家爲我報警.
并特别強調,她沒有輕生的意志,不會自殺不會自殘,一切死亡不管是意外還是其他,都是人爲蓄謀.
這麽長幾段的文字說明,很顯然是早就已經編輯好了,就是怕他會報複傷害。
陸焉臣隻是瞄了兩眼,又看了看地上痛苦卷縮着的艾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說她愚蠢吧,知道用輿論來攻擊他。
說她聰明吧,居然天真以爲幾行字就能保住她!
“先把她關進地下室。”陸焉臣發話。
要隻是得罪他,他還能給個痛快。
可偏偏動到徐想——
秦叔低頭應下,并補了一句:“主人,您記錯了,艾拉小姐打徐小姐用的是右手。”
打顧小姐那巴掌才是左手。
老人沉穩又溫和的話讓艾拉瞪大了眼,怨憤地瞪着秦叔。
她嘴皮子打着顫,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就把她右手剁了!”
“是。”
“啊不.不.”
艾拉看着陸焉臣的身影消失在房門的那一刹,頓時感覺自己墜入了無盡的絕望深淵。
秦叔看着悔盡的艾拉,混濁的眼裏不起半分波瀾漣漪。
女人大多愚蠢,連得罪的人是怎樣的兇狠都不了解就敢貿然.
要不是看他年紀大了,這會已經對他不客氣了。
榮叔躲了阿澤的視線,不想跟他多說。
反正他也隻是拿錢辦事,現在事辦砸了,主要責任又不在他。
另一邊。
虞笙睡得正香,額頭被彈了一下——
她捂住被彈疼的額頭,眼睛眯着,有點莫名地看着站在她床邊的肖餘。
“動靜輕點,給你看個東西。”肖餘低聲,說完率先離開。
虞笙還在懵着,眼睛眨巴眨巴,楞了一會,腦子才開機活躍。
肖木頭不會是給她準備了什麽浪漫驚喜吧?
下一刻。
虞笙看着地上被綁起來的胖子,臉上全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被堵了嘴的胖子見到虞笙,立馬情緒激動,嗚嗚起來。
肖餘确定:“他把你抓上來的。”
虞笙點了點頭。
“晚點我帶你回部隊,落實之後,你們會被移交就近的派出所”
肖餘說得平淡。
“嗯?”虞笙楞了一下。
“你放心,你是受害者,不會有事的,下山以後你就可以聯系你父母,很快可以過回你錦衣玉食的生活。”
也就是說,她可以離開了。
虞笙的臉色一下變了。
“可是.嗯.他還有兩個同夥呢?”
肖餘面無表情地盡是冷漠:“那些不用你操心,我們會跟警察協作,盡快抓到剩下的犯罪分子。”
虞笙沒話說了。
在後備箱醒來的那一刻,恐懼和死亡的威脅清晰的籠罩着她,她害怕極了。
被帶上山,她腦子裏劃過無數個恐怖的接下來,她怕被賣掉,怕被虐打,怕死掉.
但她運氣很好,肖餘救了他。
她現在安全了,知道不可能一直賴在這,早晚要離開,但
她現在就是舍不得了。
舍不得肖餘.
看着虞笙眼裏明顯的戀戀不舍,肖餘别過臉去,“我去洗漱一下,天亮全了,我送你下山。”
虞笙癟着小嘴,看肖餘一副毫不在意的背影,胸口免不了憋悶。
“也不怕以後再也見不到我嗎?”
她小聲對着肖餘離開的背影,肖餘像是沒聽見,邁的大步絲毫沒有停頓遲疑。
肖餘一走,虞笙收斂思緒,看着地上瞪圓了眼的胖子,一把抽出了他嘴裏塞着的手套。
“你們也真是的,不就是要錢嘛,費這麽大事幹嘛?!”
綁架就綁架,那麽多荒無人煙的地不選,怎麽跑這麽大老遠來?
“阿澤哥也不想的,但那個女人給了好多錢,要我們把你藏遠遠的.”
胖子有點呆呆的,虞笙随口一問,他還老實認真答了。
聽這話,虞笙皺眉,蹲下身來,有點疑惑:“女人?誰啊?”
胖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阿澤哥見過。”
虞笙眉間的折痕更深了:“她隻讓你們把我藏起來?别的交代還有嗎?”
胖子目光呆呆,想了一下,有什麽就答什麽:“哦,她還不讓我們買票,路上讓我們換了好幾輛車,不讓我們住旅館,也不讓我們休息.”
虞笙:“.”
所以,這不是單純的綁架要錢,這是有預謀的另有所圖?
“女人.”虞笙像是想到了什麽,臉色倏然變得很是難看起來。
見虞笙不說話,胖子着急:“你們要抓阿澤哥嗎?可不可以不要抓他這事跟他沒關系,是我要綁你的”
虞笙想了想,“這樣吧,我放了你好不好?”
胖子楞:“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