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立馬讓沙發上的三人繃緊了神經,紛紛起身看向正朝她們走來的陸焉臣。
尤其是陸焉臣眉眼間駭人的氣息。
徐想瞥向一邊的方月,嘟嘟囔囔:“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是隻聽到了最後一句,還是什麽都聽見了?
這人真壞,怎麽能偷摸聽别人牆根呢!
方月擡眼瞄了徐想一眼,又低下去了,沒敢回,
陸焉臣走到跟前來,“你徐家是有多少畝田地需要繼承?”
生不出孩子就要休了他?
徐想扯了扯身邊的徐媽衣服,“媽,問你呢!”
“啊?”
徐媽慌得一批,可看陸焉臣的臉色又沒半點玩笑的意思,憋了半天:
“額農村老家應該有幾塊荒地吧,具體幾畝,我也不太清楚”
“年輕人說話就這樣,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你别往心裏去啊!”
徐媽剛找補點回來,徐想緊跟着就是一句:
“對,我們開玩笑呢,你年紀大,開不起就别往心裏去。”
陸焉臣眉頭一蹙,臉色更是陰沉了:“看來你這幾天日子過得太舒服了!”
現在跟他說話都學會陰陽怪氣了。
“不是的,這孩子”
徐媽下意識想解釋,身邊的徐想往沙發上一坐,破罐子破摔:
“我現在就算說好聽的哄你,你估計也會猜測我另有圖謀吧!既然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的,幹脆不裝了,你愛咋地就咋地吧,反正我隻有受着的份啊!”
陸焉臣默言,眼睛至始至終鎖在徐想身上未曾離開。
他讓人翻譯那段監控視頻裏徐想跟陸以舟談話時的口型,可因爲是側面的緣故,口型讀不準,無法完全翻譯,隻能依稀給出幾個大概
他氣不過。
叫人去翻了辦公樓下的垃圾桶。
确實有張紙條寫着别墅的具體地址。
以及徐想拜訪的那個王老師的‘口供’。
看起來,她好像真的沒有撒謊.
可陸焉臣不認。
就算在清大這件事上沒有撒謊,她在車裏罵的那些話,以及大打出手鬧到派出所,都是她的罪過!
她如果不道歉求和,他是不原諒她的。
這一等,就是四天。
他明明讓管家特意告訴過她,如果想聯系他,可以用固定電話.
她故意的。
一如既往的心氣高傲。
空氣就這樣僵持着,徐媽也不知道該怎麽緩和這兩人的氣氛才好。
就在這時,傭人來報:
“陸先生,有一位叫陸以舟的先生到訪,說是來給二叔二嬸送新婚賀禮的。”
這個名字一出,徐媽比陸焉臣的反應還要大!
這倒黴玩意兒,他來幹什麽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這顆老心髒可經不起這麽折騰哦
陸焉臣下意識看向沙發上面無表情的徐想,故意把問題抛給了她:
“他倒是有這個孝心,你見還是不見?”
徐想斜了他一眼,嗑着手裏的瓜子,滿不在意:“他這孝心我可受不起。”
上次見一面差點被掐死,她現在哪敢說見啊!
不過——
陸以舟不會爲别的上門,估計是顧抒的事有回複了。
這陸以舟也真是的,怎麽好巧不巧,偏趕在陸焉臣回來的後腳上門!
陸焉臣看着徐想眼睛盯着電視屏幕,一邊嗑瓜子,看似真一副不關心無所謂的姿态。
他發話:“請他進來。”
“是。”
沒一會,陸以舟被傭人引到客廳來——
讓人意外的是,除了陸以舟,他身邊還跟着一位穿得隆重禮裙,挽着他胳膊的女人。
兩人看上去,嗯.很不般配。
關鍵是,徐想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女人?
陸以舟捕捉到了徐想思量他身邊女人的視線。
難堪的逃避讓他垂眸,再擡眸時,是看着陸焉臣的。
他不冷不淡,跟身邊女人介紹起:“這是我跟你說起的二叔。”
陸以舟身邊的女人從看陸焉臣的癡态中回神,整個人有點拘謹無措,戴着黑色蕾絲手套的手伸了出去,學着上流交際的禮儀,強裝溫柔自然:
“二叔您好,我叫姜雨欣.是以舟的未婚妻,很高興見到您”
面對那隻伸過來黑手,陸焉臣眸中的不屑貶低到塵埃裏。
可陸以舟未婚妻的身份讓他不禁多看了這女人兩眼。
妝又濃又厚,眼神發虛躲閃,穿着也不得體
他不知道陸以舟喜歡什麽樣的,但絕對不會喜歡這種貨色。
“這就是你的賀禮?”
玩什麽把戲?
“二叔說笑了。”陸以舟冷着臉色,“之所以帶着她上門拜訪,也隻是單純想感謝而已。”
“哦?”
他不懂他話裏的感謝是什麽意思。
“二叔忘了?她不是二叔送給我的嗎?”
陸焉臣眯着眼,似乎真忘了這茬。
後仔細想想.
陸焉臣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姜雨欣,“手底下人辦事不行,也不知道挑挑撿撿,你受委屈了。”
這話又毒又髒,讓姜雨欣難堪極了。
兩人的對話也讓沙發上的徐想終于想起在哪裏看過姜雨欣。
在陸以舟的床上。
當年,原主參加完陸家家宴後沒多久,陸以舟就被她意外撞見出軌,捉奸在床,兩人也因此分手
原來,這都是陸焉臣搞的鬼啊!
他倒是承認地大方。
臭不要臉。
陸以舟沒有維護自己的未婚妻,一副認命擺爛:“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麽用,過幾天訂婚宴,二叔作爲長輩,又是媒人,可一定要來.”
說完,眼神示意身邊的姜雨欣。
可姜雨欣心裏正不是滋味,自顧低着頭,沒看見陸以舟的臉色。
陸以舟隻能出聲提醒:“把請柬給他。”
“哦哦好!”
姜雨欣慌忙地從手拿包裏拿出早先準備好的請柬,遞給陸焉臣。
陸焉臣沒接:“沒空,但一定會讓人送份厚禮,祝你訂婚快樂。”
姜雨欣轉而不知所措地看向陸以舟。
陸以舟拿過請柬,繞過眼跟前的陸焉臣,走向沙發處——
他沒有給徐想,隻是放在茶幾上。
然後把另隻手提的幾個奢品購物袋,一同放在桌面上。
“我沒怎麽參加婚禮,不知道該送些什麽,這些都是她挑的,你要是不喜歡,随便扔掉就好了。”
徐想:“.”
請柬送了,禮也送了,陸以舟沒有多留,帶着未婚妻走了。
人一走,徐媽才總算松了口氣,心裏一直懸着的那塊小石頭啊,可算落地了。
(本章完)